巴郡区警局大楼上的一间后勤休息室内,陆麟躲藏在铁柜之后。
竭力睁开眼盯着外边随时进来人的门,一边按揉着酸痛的太阳穴,缓解着能力带来的副作用。
在审讯室时,用意念解开手铐的锁虽费了些心神但也还不至于说产出负荷,随后感应子弹的轨道甚至都没催动念力仅靠躲闪就轻松避过了子弹。
陆麟的负担在于步枪子弹瞬控,当时在走廊,那人射出的子弹过于密集,走廊空间又狭窄,躲闪空间基本没有,只得是感应控制其中的七到八枚子弹,强行令其偏移弹道。
陆麟的多控数只练到了三个物体,方才的控制数甚至超出能力上限一倍还多,为了活命,陆麟是用尽了全力,那一瞬间他只感觉自己的脑神经都要被自己撕裂了,才创造出了那么一片空间,在转过拐角到楼梯上时,陆麟已经是双眼发黑,靠摸着台阶往上爬的,好在明浩带着瘦脸男来到拖了一阵,不然他可是要遭。
“金属控制能力者差点被子弹夺取性命,要让人知道就丢死人了。”
陆麟狠狠的拍打脸皮让自己清醒一些,他这时才反应过来那把左轮枪中仍有子弹,斯文男子最开始还打算补枪射他,只是自己应变时过于紧张,没用能力感知枪内情况就砸枪。
此时也没有后悔药吃,眼下只能依靠自己的超能力。
他知道自己能力的极限,正常情况下枪械对自己的威胁不大,事发突然,他也没想到这些人连自动步枪都有,刚刚,如果他不是逃跑而是反向那人冲去,只要进入能力范围,对方是连扳机都扣不下来。
待自己状态恢复,陆麟起身,那些家伙也差不多要搜寻过来了。
他此时对那些人的身份已经有了大概判断,各个凶狠面恶的,就算现在灾难爆发,但杀人也有点太过了,这绝不是普通的嫌疑犯,说不定在灾难前,有人手中就拿过人命。
此时他们一个个身着警服,想必警局中的警察同志们凶多吉少。
摸了摸身上,所有武器装备都被收走了,这个休息室的柜子门都是打开着的,显然已经是被那些歹徒搜索过了,陆麟并没找到什么防身之物。
突然心头一紧,陆麟感应到门外一金属物的移动,直接停止手上的动作,十步一跨便到门前,伸出手,在枪口探出门框一瞬间直接抓住,拇指准准的扣进扳机环中。
歹徒直接被吓到了,拼命扣动却被陆麟的拇指卡住,在反应过来松手要去抓其他武器前便被陆麟一拳打在脸上,枪被缴了下来。
陆麟没下死手,收起枪,在其肚子上狠狠的踢了一脚后解下皮带,将其手脚捆了起来,拖进了休息室,见他缓过劲来准备大声呼救,从柜子中找了件应该是某位警员换下的汗衫,蜷成团塞住了他的口,在其瞪大眼睛咿唔乱语下关上了柜门。
掏出枪琢磨了阵,不小心竟扣出了扳机开了一枪,惊吓之余再次变了脸色,这些歹徒竟然全部都是上膛了的,看来真的打算要杀他。
来到楼梯口,听到一串急促的脚步声,陆麟想也不想直接抬起枪连开两枪,两名歹徒却正正好端枪拐过楼梯口,使用能力迅速校正后,两颗子弹精准的射中他们手中枪械的枪托,吃痛下,歹徒的枪掉到地上。
看着上边端枪指着他们的陆麟,两名歹徒捂着疼痛的手,面面相觑,其中一人缓缓的将双手举过头,另一人竟在这时猛然窜出跑下楼去。
陆麟没有再开枪,而是冷冷的看着举起手的那人。
“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是名粗犷脸的男子,没等陆麟说什么便率先开口。
如此精准的枪法,绝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头说他的身份只是卖新材料的业务员?男子此刻抱着深深的怀疑。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陆麟没有回答,反问道。
只见他讥笑了一声。
“在我们即将面对无尽牢狱之时,上天降下了这场灾难来让我们获得自由,甚至摧毁了这约束我们的法律,这不正是证明,我们所做的一切是正确的吗?”
粗犷汉子语气平常,眼神中带着狂热。
“这是你们杀人的借口吗?”陆麟剑眉凝视,寒声说道。
“弱肉强食,物竞天择,社会上存在没有能力却高高在上的人,依靠家势,金钱获得地位,而我们却只能做着下等人的活,为什么他们能够过得比我们好。”
他凄惨一笑。
“我奋斗了半辈子,辛辛苦苦养活了一家,一天做别人两倍的活,只为给她买化妆品,买好吃好喝的,可她却总是不满足,终日抱怨嘲讽我,有次因为我实在太累了在工地上多休息了半个钟,再去买菜时卤肉摊已经收摊了,没给她带卤肉,她竟拿盘子砸我,看我脸上的疤就是那时候留下的。”
“这些我都忍了,可最终她还是受不了我给她带生活,在我一次下工回来,发现她竟丢下孩子跑了。”
“我跑了三个省,终于在渝州找到了她,我看到她时她正在一栋高档的别墅豪宅的泳池边上,依偎在一个我那有钱老板的怀里。”手仍然举在空中,而他的脸部却开始不自然扭曲起来。
“我跪下来求她,求她回来,我说我会努力挣钱给她花,我说不要抛弃我和孩子,可是她叫保安把我驱赶了出去,临行前说她已经没办法跟我在一起了,叫我放她自由。”他笑了,仿佛这就是一个笑话。
“最终我还是妥协了,因为我爱她,和我这种没用的人在一起或许对她来说真的是痛苦。签下了离婚协议,我连夜狼狈的回到家中,恍惚度日。”
他忽然大声咆哮起来。
“你以为这样就完了吗!”
“一个多星期后,我在家中见到了我那老板,带着保安,踩着我儿子的头,辱骂着我,我母亲想要去抬他脚救孩子,却被保安一脚踢开不省人事,而后我被毒打了一顿,最后只是说因为我去找那婆娘,丢了他的脸害他被家里责骂,所以他来报复我。”
“在他们走了之后,我带着孩子背着妈去医院,可我妈却没挺过来!”他哭了,眼泪流窜在眼眶。
“我到处上访!我要告他们!可是我不懂法,请来了骗子律师把我仅存的十万块都骗走了!那些街坊邻居还有医生都拿了他们的黑钱说着谎话,说是我气死了妈!”
“无所谓了!我不跟他们争了!我只想好好带好孩子让他长大成人,可是,孩子却在一年后偷偷吃农药自杀了。”这时候的他竟然笑了起来,攥着泪水的脸。
从那以后我什么都没了,只有仇恨,花了最后的钱,我买了车票和把刀,蹲了他们好久,终于给我找到了机会,那对狗男女躺在地上时我无比畅快,可这是又有什么用,我已经一无所有!”
“然而就在绝望的时候,这个世界改变了,这改变让我我获得了新生。”异样的光辉从他眼底闪现。
陆麟叹了口气。
“你的遭遇我表示同情,但这不是你激进杀人的说法,你完全有更多的选择,不是息声吞气,不激进做法,你可以花更多的时间在儿子上让这他也能够得到新的生活。”
“住口!你什么也不知道!”大汉大吼。
瞬间,他却又稳定住了自己的情绪,摇了摇头。
“我并不强求你能理解什么,我们始终不同路。”
”也够了,本来我就不善于讲故事。”只见他缓缓的放下举起的手,淡淡的说道。
陆麟瞳孔收缩,猛然回头,一根木棍狠狠的向他脑壳甩来,只觉晃荡一声,陆麟脑袋,看着眼前不知何时挣脱捆绑来到身后的歹徒,意识渐渐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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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悠悠的醒来,他感觉到脸颊上流淌的鲜血,有个人在自己身后,用麻绳狠狠的将他捆死。
“绳子这么绑人才解不开,学着点。”拍了拍陆麟的脸蛋,嘲讽了两句后走开了。
恍惚间,陆麟看到自己在一间尚未装修使用房间内,内周围七七八八的捆着其他人,男女老少皆有,看来是来到这里被擒获的遇难者。
叫明浩的大汉此时正和那粗犷男子在那讲些什么,时不时还发笑起来。
忽然俘虏人群中传出凄惨的叫声,只见两名匪徒拖着一女子褴褛的身体走了进来,一把将女子扔进了其中,里边一名男子死命挣扎着身上的捆绑的麻绳,死命爬到已经昏迷的女子身旁,他满眼通红,被胶布封住的嘴发出着疯狂而哽咽的低鸣,竭力趴在她身上努力为她遮掩着满是伤痕裸露在外的肉体。
“滋味不错,居然还是雏,谢谢你啊兄弟,把她保护这么好,哥几个还没体会过那般滋味。”一名匪徒在男子身上啐了口痰,扣着牙咋舌说道。
“好了,差不多是时候了。”看着日薄西山,靠在墙边但斯文男子弹了弹手里烟头上的灰,来到陆麟面前。
“我们聊聊吧。”他蹲了下来拽着陆麟的脸说道。
“你到底什么身份?”
“你的身手和枪法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要么是警察,要么就是军人。”
“但是你的模样并不像军人,你进门时的言行,看起来更像是警察。”
陆麟没有说话,冷冷的看着他。
“看你行头,至少是十公里外走过来的,以你一个人的能力不可能活下来。”
“说吧,你的同伴在哪躲藏着。”将烟叼回嘴边,吸了一口。
“呵呵,你认为我有可能告诉你吗?”陆麟晃着脑,嗤笑起来。
他大概明白为什么这些歹徒为什么没有直接杀他,看来是误以为自己另有强武装力量的同伴,想透过自己的嘴来套些话,把他同伴挖出来。
斯文男子没说什么,他料到如此,直接取下烟头按在了陆麟额头。
“嘶...”
陆麟感觉滚烫的刺痛,但他没有叫出声来,仰着眼瞪着斯文男子。
他竭力感应着周围的金属,但结果令他惊慌起来,歹徒们竟都没有携带金属武器,枪支似乎都被规范收回,这层楼内似乎刚刚装修好,墙和瓷砖地面还附着着粉尘,范围内除却窗边的窗栏子还有墙里的钢筋反馈回金属反应,竟无一纯金属制品。
他尝试操控那仅感应到的物体,窗栏还被玻璃胶锁得死死的,竭力催动念力下也拽不动,墙里的钢筋更不用说了。
斯文男子本就没什么耐心,两名大汉走了过来,在陆麟身上开始施虐。
一阵拳打脚踢后,陆麟满脸鲜血身上多处淤青,右手的食指还在斯文男子指示下被明浩大汉直接折弯。
最开始陆麟的惨叫还传荡在整片楼层,到后面他已经没了气力,眼部已经臃肿得难以睁开。
当他们停手,斯文男子再次蹲到陆麟面前。
“怎么样?”
陆麟晃了晃晕眩的脑袋,血液流淌进入眼睛,他微微睁着眼睛看着四周,什么也没说。
“大概也知道你会是硬骨头。”斯文男子倒是肯定的点了点头。
“把他拖过来。”
两个大汉把陆麟带着架子拖到了一处被打碎玻璃的落地窗边上。
这里大概是6层楼左右的高度,只见两名帮手抓起两名俘虏在他们被封着的嘴发着低鸣声下推到了边上。
“玩过蹦极吗?”斯文男子发问道。
只见他们给两名俘虏绑上了脚绳,拉出了窗外,借助被拉起的结实窗玻璃将人吊在楼外的半空中。
“来我们这里的人很多,你也知道我们比较忙,所以经常选择批量处理。”
“可是,就算没被丧尸咬,死得久了也还是可能会变异,为了想办法处理俘虏,我绞尽脑汁,终于是想出一个办法。”
陆麟猛然抬起头看向斯文男子。
“你应该杀过很多丧尸吧,也应该明白,他们脑袋是唯一弱点,只有打烂脑袋才能确定杀了它们,而我这办法却十分的方便。”
说着一挥手,只见大汉松开固定好的绳子,那两名两名脚上绑着绳子的俘虏就这样直直的坠了下去。
陆麟急促的喘息着,瞪着那还留在落地窗边上的绳子越来越少,感觉马上就要收紧了,可在绳子绷紧的前一刻,底下传上来了两声沉闷的碰撞声。
“你们这群混蛋!”
陆麟咆哮着在地上上挣扎着,奈何捆绑牢靠的麻绳将他死死绑住,身体又被一名大汉踩住,根本动弹不得。
待大汉将那绳子拉回来,只见那两人的脖子都已折断,一人的脑袋似乎还摔到锐利物上,脑袋穿了个大窟窿,血淋淋的被吊了回来。
“你看,这样任他怎样死也没法变成丧尸了是不,省力,还不弄脏自己,保持这神圣的警局大楼的不被玷污。”
看着恍惚呆滞的陆麟,斯文男子到脑袋没开花的那尸体面前,小心的翻看那具尸体。
“这个要复工下。”
说着身后大汉再次松开绳子,再次自由落体,拉回来后看到脑袋都烂得不成样了才心满意足。
“你到底想要怎样!”陆麟大声吼着。
“怎么?咱们的警察同志看不得人民受苦了吗?”斯文男子乐呵呵的再次一招手,这次大汉推上了一名小男孩和位男子。
“你们这群魔鬼。”看着小男孩恐惧的目光,陆麟有些崩溃失声。
“你想想你死去的孩子!”陆麟大声的朝那粗犷汉子叫道。
“我孩子?哦,抱歉。”他犹豫了会说道。
“那傻孩子碗里的农药是我放的,他整天吵嚷着要见那娘们,我烦得不行,就让他安静些了。”说着说着他竟还憨憨一笑。
脑海响起惊雷,陆麟仿佛世界都崩塌了。
楼底下又是传上来两声沉闷。
“对不起,对不起...”陆麟神情已经麻木了,口中在那喃喃着。
然而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吊上来后小孩已是断气,而那男子竟然还有吊一口气在。
只见他被捆绑着身体在自己面前晃悠,嘴上的绷带在鲜血下失去了黏性。
只见他一只眼珠已经不见,应是在巨大冲击力下蹦出,黑彤彤的眼眶向外渗着血。
“jiu...救救...我...”
“不!不!不!”陆麟满脸恐慌,只在那死命的摇着头。
“求求你…不要这样…”陆麟红着眼恳求道。
“说吧,你的同伴在哪。”
“我没有同伴,我真的是一个人!”陆麟嘶喊着。
“呵呵。”斯文男子哑然失笑,显然他并不相信陆麟说的话。
“说实话,我也是觉得这种要挟法始终没有太大胁迫力,再怎样你和他们之间都是陌路人。”
“放心吧,你不会这么快死,有些东西还得你亲口告诉我。”从烟盒抬出一支烟,斯文男子点上吸了一口,有些感慨的对陆麟说道。
陆麟呆滞。
“一会带他去审讯室,剩下的全部处理掉吧。”
“头,那个女的能留不。”
一脸淫邪的大汉一边将人帮在绳上一边笑着说道。
“如果还想留下你那恶心的下体,就不要违背我的每一句话,”斯文男子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会有更多的美味送上门来,活人还有很多。”
说完,斯文男子便拜拜手示意了下手下,自个离开了。
那人听到后吓得一哆嗦,赶忙将就算失去行动能力却仍在竭力保护女友的男子一把推开,拽起那褴褛的女子。
就算封住嘴也能听到身后她男友撕心裂肺的噎唔声。
又是两声沉闷,她的男友只得将头压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不,不...”陆麟此时已经呆滞在那,口中不停的叨念着。
隐动的能力仿若陷入狂暴,玻璃窗户发出哐哐的响动,大楼莫名的震动起来,然而却没能突破崩坏束缚的临界。
看着躁动的窗与抖动的地面,大汉奇怪一语,却没多想。
“嗯?过楼风吗?这么晃。”
当绳环套上那位男友时,房间内的空位上一张张早已铺好的地毯,那柔软的皮毛上还沾着这凝结的血液与肉,毯子上边已经堆满了各种残破扭曲的尸体,不知道为何要将这些尸体留下。
挂在高空中,男友呆滞的仰头,看着楼下地上一片血肉泥泞的水泥地,他竟是咬断了自己的舌头,借用血水浸湿了绷带,将带着舌头的一口血,啐在那名羞辱他女友的大汉脸上,而后在大汉怒骂声与他的凄惨的狂笑声中,坠了下去。
终于就剩陆麟了,看着仍在喃喃着“对不起”的陆麟,大汉耸了耸肩,很多人在目睹死亡时都会癫疯,他手上不止处理了多少条如此的性命,早已看惯,拽着尸首正要卷起毯子。
一切似乎都已经结束,楼上其他人开始蜷起毯子搬运尸体,斯文男子早已不见了踪影,仅剩那名侮辱女子的大汉在那准备处理最后的俘虏。
这时,原本守门的瘦脸男一脸害怕的走了进来。
“你这家伙来这干嘛?不是在看门吗?”大汉一边费力的拉扯着绳子一边嘲笑着他。
“我我...我滚犊子,这些脏东西,老子才不想碰,我就想看看…”瘦脸男撇过眼不去看地上那尸体,尽管也做过几次,但眼前血腥的画面还是让他也不怎么舒服。
“嘛勒个巴子,你屁股想啥事我不知道,快说!”大汉看出瘦脸男有什么小心思,上前逼问道。
“好吧好吧…那男的,我想给他些教训…害老子挨顿打!”说着恶狠狠的看向陆麟。
大汉看了眼陆麟,斯文男子交代过一会也要再修理修理这家伙看看能逼问出什么,自己是挺累的,不然让给瘦脸男教训也是一样。
“去吧,麻溜点,一会也是要带去审讯的,你现在能套出话来,说不准BOSS还能奖励你个妞玩。”不由分所,大汉推了瘦脸男一把。
结果没想到,瘦脸男被推了一个踉跄,绊到了地上的尸体,一把小刀顺势从他衣服的口袋中掉了出来。
大汉回头哈哈讥笑起来。
“你这家伙,还是那么马虎,还有,BOSS不是说过,除他外,没有许可任何人身上不许携带武器么,虽然只是个小家伙,但你小心挨...”
突然他愣住了,只见那把摔出去的小刀漂浮在空中,向陆麟慢慢飞去。
“什么...情况?”
大汉感觉自己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那把小刀麻利的将绳子割开,那俘虏的手脚得以释放,扶着地板,慢慢站了起来。
“你...这...”
一开始还有点懵,随之仿若见鬼一般,呆滞之下大汉缓步后退。
“我我...就留来切个果子,张队是怕你们这些家伙反水,咱可是他心腹...怎么了?”
瘦脸男还不觉,吃痛着爬起身子,全然不知刀子立于他的头顶,瞬间,利光从头顶生生插入,瘦脸男周身一阵,再次倒地,这次却没了声息。
陆麟缓步来到那一地尸体旁边,看着地上一片铺开的尸体,他跪了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他连连磕了三个头。
“混蛋!”
大汉反应过来,忙跑出了房间。
陆麟没有理会他,对房间头一地惨死的无辜者,入神的喃喃自语。
“对不起,我本来有能力阻止这一切,对不起...”
“我,不会再错了。”
下一刻,大汉端着枪回到了房间。
“管你牛鬼蛇神,都抵不过我的子弹!”说着一脸狰狞的就要扣动扳机。
然而,此时他却已带着枪站在陆麟的控制范围,扳机如同卡壳一般,任他如何用力都扣不下来。
一道锐利的闪光,小刀插入了大汉的太阳穴。
“这不...可能...”
一声沉重的砸地声,大汉倒在了地上。
陆麟站起身,越过大汉的尸体走出了房间,缓缓关上门,向走廊另一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