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都是老实人,平白无故的遭这一难!”爷爷和九叔从里屋走出来,看着如此模样的老李夫妇,爷爷继续道:“老九,处理了吧。”
九叔点点头,走过去对着老李夫妇的胸膛一人一拳,俩人给生生地捶出五米多远。
我就说九叔这身肌肉不是摆着看的,这爆发力,太爷们儿了吧!
老李夫妇倒地后并未作罢,立马爬起来张牙舞爪地扑向九叔,九叔动作依然简单利落,一人一脚又给踢了回去。
紧接,九叔一个箭步抢到二人身后,转身抬手,将二人的头按在地上。
老李夫妇在地上不断地挣扎,慢慢的黑烟从九叔的指缝里冒出,一股难闻至极的气味直钻我的鼻子,转眼间,俩人就在地上化作了一滩血水。
我一脸震惊地看着九叔,道:“叔,什么功夫,化尸啊!”
九叔若无其事地起身,拍了拍手道:“不是功夫,化尸粉。”
话音刚落,只见一道红光闪过,紧接九叔的身体像脱膛的炮弹一样飞进院门,哗啦一声,正厅的大门被撞了个稀碎,一个面色苍白七孔流血的红衣怪人站在了九叔原先站的地方。
我还没反应过来,爷爷便拉着我的领子退入正厅,进屋一撒手,在惯性的帮助下小爷我一屁股坐在地上。
爷爷明显是没空理我了,如临大敌一般盯着来人,手中指诀以我看不清的速度不停变换,瞬间,这院子如同活了一般缓缓蠕动,一座发着红光的八卦阵浮现在院子中央。
红衣怪人咧嘴一笑,露出满嘴带血的尖牙,身子一弓便冲进八卦阵中,八卦阵红光大盛,噼里啪啦的声音不断从红衣怪人身上发出,但这也仅仅是让他的速度放慢了一些而已。
爷爷面色大惊,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八卦阵飞速旋转,发出的红光不断向红衣怪人身上缠绕,片刻便将其缚在了一个茧中。
正待松一口气,却听见红茧中传出阵阵刺耳的尖笑声:“桀桀桀,桀桀桀,这东西也想困住我?桀桀桀!!!”
这公鸭子上吊的嗓门有多难听咱就不多描述了,总之这一笑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突然,九叔不知从哪找来了一个蛮好看的青铜棍子,拎着便冲向红茧,见此爷爷着急大喊:“老九,不可!”
通常这类阻止都是徒劳的,九叔一头扎了进去,只听红茧中金铁交击的声音不断传出,随后,九叔的身子再度飞出,砰的一声砸到墙上,贴墙落下来,哇地吐出一口鲜血。
爷爷见状急道:“老九,鲁莽!”
九叔喘着粗气道:“挨了我十几棍,能多困一会儿。”
经九叔这一折腾红茧里是稍微消停了一点,爷爷盯着院中的红茧,没有半点放松的意思,道:“血魃这老怪物比玉魃还要难对付,不过进了这阵想出来也没那么容易,咱还有时间想想办法。”
九叔点头道:“门主,困不了多久,得去请那人出山。”
爷爷举目望天,思索片刻道:“老九,咱俩得守着阵,走不了,请那人出山,怕只能清一去了!”
也对,貌似这里就我派不上什么用场,七这只狗都比我用处大,我问道:“爷爷,地址,我去找。”
爷爷道:“泰山。”
气氛安静了几秒,挺尴尬,还是我打破了宁静:“完了?”
爷爷一脸理所当然地道:“昂,完了。”
小爷我差点没背过气去,急道:“老头子你开玩笑呢,泰山,一座山你让我去找一个人?我撞大运去给你碰回来啊!”
爷爷道:“差不多就这意思,你即刻出发,到泰山把这人找回来,记住,半个月内一定要回来,我这阵法困不了他半个月!”
做梦也想不到这天方夜谭的事会落到自己的头上,得,车到山前必有路,这活我接!
“老爷子,人长啥样,名字之类的总有吧?”我再次问道。
爷爷道:“钟阳,男的,长啥样不知道,也没别的信息。”
好吧,世外高人有点神秘感也正常,像模像样地作了一揖,道:“爷爷、九叔你们保重,小爷去也。”
话说完就被爷爷一锤锤到头上,爷爷笑骂道:“没大没小的东西,跟谁小爷呢,快滚,带上你的狗!”
废话,狗必须带着,有了这半天经历自己睡觉都觉得害怕,对了,说到狗我想起来一个事,还得问问爷爷九还公是什么意思呢,于是道:“爷爷,那玉魃看到七的时候叫了一句九还公,什么意思啊?”
爷爷回道:“天生一物,九死九还,妖魔战栗,神鬼避之。记住这几句话就成,其他的,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
行,你拽,我到底啥时候该知道啊,还是发扬一下我那啥都放的下的优点吧,你不说,咱不听,二位,小爷走了。
泰山距此三百里地,便是骑快马也得三天能到,事不宜迟,收拾好行李,即刻出发。
我骑马,七在后边跟着跑,开始还担心它跟不上,不过目前看来根本就是瞎操心,这只辟邪狗跑的比马还快!
从巳时到现在不过两个时辰的时间,却把我的世界观来了一个彻底的颠覆。
首先,见到僵尸了,血魃玉魃都是僵尸,死去的老李夫妇还能再站起来,爷爷的五行八卦阵竟然真的能用,九叔这老实汉子是个僵尸都敢打的武林高手,就连七这条狗也是神秘至极!
这二十年我是被些啥人看着长大的啊!
临走时爷爷告诉我,钟门弟子血脉特殊,可与鬼怪搏斗,让我碰到脏东西不必害怕,道行浅的打不过我,道行深的我也跑不了。感情碰上鬼了不拼命就得死呗。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您年纪大,您说的我都信。
一路虽累,却也平安,换了三匹马,终于在第三天傍晚赶到了泰山脚下,在奈河边寻得一处宾馆住下。
宾馆比较破旧,三层的灰白小楼,楼梯是木板的,吱嘎作响,不过掌柜的老两口看样子挺亲切,房间也打扫的很干净,咱这个带着狗还图近的也没啥必要去挑剔了。
进房间歇着已是下午五点多,赶路挺累的,进屋打开热水一番清洗,简单吃了点东西,倒床上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半夜,闹鬼了。
凌晨,午夜的尿准时把我叫起,睡眼朦胧地一脚踢开压在身上的七,起身如厕,这尿到一半,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从窗外传来。
这一声,吓回了我的尿,吓没了我的觉。
急忙提上裤子,看到七前爪搭在窗上往外望,有七这条辟邪狗在,一般鬼我倒是不那么担心。顺着七望的方向望去,只有一片漆黑的小树林,倒也并无什么怪异之处。
“啊啊啊!!!啊啊啊!!!”惨叫声再次传来,只见小树林中一道白影闪现,这白影出现一次便发出一声惨叫。
现在小爷是睡意全无了,撞鬼这事就是玄,一但开了头也就没个头了,这里是哪,泰山啊,供着多少神仙,泰山脚下竟然也能闹鬼!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作为钟门弟子,捉鬼除妖乃是分内所在,一股大义凛然的觉悟涌上心头,思索一二,对七道:“事不关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七,睡觉。”
开什么玩笑,世上有鬼我信了,钟门抓鬼我也信,可我特么哪有这能耐啊,这鬼又不来惹我。
说完这话我能清楚的从七的狗眼中读出鄙视两个字来,好吧,狗都看不起我了,无所谓,人活一世不能事事完美,何必在乎别人或者别狗的眼神呢。
人道是,事与愿违是常有的事,惨叫一声接一声的根本就让人没法睡觉,我起身看着低头耷拉脸的七,问道:“那玩意你能收拾了是吧,能收拾了咱就去。”
听我这么一说七的精神头瞬间上来了,噌的一下窜到门口兴奋地跺着脚。
难不成辟邪狗的精神追求就是打鬼玩?七连玉魃那种级别的都能吓跑,我猜这鬼也不在话下,那就去吧,身为钟门少门主,老怕鬼也不是个事,咱得进步是不。
披上件大褂推开门带七走了出去,宾馆大门锁着,掌柜的在门口的躺椅上睡觉,高人也,外边这惨叫连连的竟然还能睡得着,我上前将他叫起来,道:“掌柜的,你店外边的小树林好像闹鬼。”
掌柜的眼皮都没睁,道:“小伙子,好奇心这么重,多活一会不挺好的吗。”
说完睁眼,一道绿光从其眼中闪过,这掌柜的身子不弯,直直地站起来,一脸阴笑地看着我。
尼玛,不是进鬼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