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听见背后警告他趴着的罗格吹了一声刺耳的口哨,然后就听到了枯黄色的土地下面传来的骏马奔腾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最后大到宛如山崩地裂一般。
“好了,这里交给我吧。”
“嗯,那我去前面侦查。”,艾伦想象着身后拿弓箭对着他的罗格翻身上马,然后绝尘而去。
“男人,你还要趴到什么时候?不要磨磨唧唧的,快给我站起来。”,艾伦听见罗格的话才敢从地上爬起来,他看见了一个罗格站在一匹彪马身边,马的背上坐着刚才昏迷在地上的女孩儿,她看起来好多了,艾伦左右看了看,没有看见那位警告他趴着的罗格,也没有听见她骑马的声音。
站在黄色彪马身旁的罗格非常高挑,竟然比5.75英尺高的艾伦还要高一点儿,她穿着棕色的皮靴、皮裙和皮甲,背着一把长弓和箭囊,右手抓着一杆长矛,锋利的矛头对着艾伦,艾伦感觉那矛头就像一条蛇一样,随时在准备扑向他的喉咙。
“把自己的双手给我系上,然后绑在马鞍上,别给我整小动作,不然我就在你的身上扎一个窟窿。”,罗格的棕色长发用绳子束成一条长长的单马尾,空出的左手扔给艾伦一段绳子,艾伦慌忙的用右手接住,不过却漏出尴尬的神情。
“还不动手?愣着干什么?”,罗格说着把长矛一提,锋利的矛头准确的抵在艾伦的喉咙前面,艾伦注意到的时候它已经在那里了,他感觉到了一点寒意。
“误会,误会,我,我没办法自己绑上自己,我的左臂受过一次伤,除了左手可以勉强的握一下之外根本做不了任何的动作。”,艾伦举起右手表示自己没有恶意。
“残废?”,罗格单手抓着7.5英尺长的长矛,她的右手几乎就抓在了矛杆的末端,可是手臂都没有一点颤抖的样子,听见艾伦的解释后,罗格用冰冷的矛头敲了敲艾伦的左臂,她从艾伦左臂不自然的动作判断出他没有说谎,如果是装残废的话肯定瞒不过罗格的双眼。
“你是什么人?在这里做什么?”,罗格这才正眼打量着艾伦,他穿着破旧的皮靴、麻裤和麻衣,身上唯一能说的过去的服饰就是那件柔软的白色全身斗篷,那是一件非常奇怪的斗篷,它只有右边的长袖,并且长袖的末端做成了一副手套。
除此之外那件斗篷还带着毛茸茸的兜帽,斗篷没有左边的长袖,只有套住左肩的短袖,左肩往下是土黄色的麻衣的长袖,他的左手上也带着一只手套,只不过是一只黑色的手套,而且还是一种黑色金属制作的手套,黑色的金属手套刚好套住土黄色的麻衣左袖。
“我名叫艾伦·沃克,来自西南方的一个不知名的村子,不过说起另一个村子你应该知道,崔斯特瑞姆,我的村子比它还要远一些。”,艾伦咽了口口水,如实的说出了自己的来历,他感觉自己喉结滑动的时候似乎碰上了矛头的锋刃。
“崔斯特瑞姆!我当然知道!”,罗格没想到艾伦竟然来自那么远的地方,这里离崔斯特瑞姆很远,即使骑马也需要半年的时间才能到达,而艾伦的身份也不可能拥有一匹马,那么他至少要走上两年的时间才能从他的村子走到这里来。
“转过去,别乱动,把右手伸到背后。”,艾伦按照罗格的命令转过身,罗格这才看见他还背着一个鼓鼓的棕色背包,除了装满东西的背包之后艾伦的左手还提着一口箱子,那是一口木制箱子,箱子的表面喷上了油漆,那口黄色箱子长1.8英尺,宽1.2英尺,厚8英寸。
罗格把长矛插在随手可以抓住的位置,抽出腰间的匕首拿着绳子拴在艾伦的右手腕上,另一端系在马鞍上,随后跨上马鞍,坐在那昏迷不醒的女孩儿身后,罗格把长矛放在马鞍的另一侧,那边有专门的装置安置长矛,然后牵着缰绳朝北方来去。
艾伦的手臂和罗格的黄马之间用绳子牵连着,幸好马儿的速度不快,估计是罗格怕怀里的女孩儿受不了颠簸,不过即使这样,艾伦还是感觉到不舒服,好几次因为差点失去平衡而摔倒,马背上的罗格丝毫没有同情艾伦的意思,她回头关注的唯一目的就是确定艾伦没有小动作。
在看到艾伦逐渐疲惫虚弱的样子之后马背上的罗格才有些放下心来,这样的一个农民不可能对她造成什么威胁,但是她并没有完全放下戒心。艾伦不知道自己跑了多长时间,到最后他能听见的只有自己的呼吸声,吸进去的空气好像是岩浆一样,艾伦感觉肺部装满了火焰。
汗水不断的从艾伦的额头上、发尖上滴落,这模糊了他的视线,高温、缺水以及剧烈的运动让艾伦的身体再也坚持不住,他突然感觉到天旋地转,陷入了黑暗之中。
“昏过去了吗?看来是我多心了。”,马背上的罗格注意到了昏迷倒下的艾伦,她翻身下马,把艾伦也扛到马背上,然后牵着缰绳朝营地来去,反正骑着马也不能走的更快,罗格担心剧烈的颠簸会让兔小姐的身体状况变的更差。
“我们发现兔小姐的时候,这个男人已经在那里了,不过我们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
“还能做什么,这个男人一定对兔小姐做了非常无礼的事情,男人的心里想的永远只有一件事情,如果不是你们赶到的及时的话,他一定会做出更加过分的事情。”
“应该处死他,只有这样才能还救赎他邪恶的灵魂。”
“可是,我们并不能确定他真的实施了恶行,如此轻率的判处死刑,有失公正。”
“那就实施阉刑,让他以后永远无法在实施恶行。”
“嗯,这到是一个可行的办法。”
艾伦终于清醒了过来,他刚才就醒了,但是身体没有办法动弹,眼睛也无法完全睁开,耳朵却能够听见周围一群人的讨论的声音,当听到自己要被施以阉刑的时候,艾伦双脚一蹬,浑身一颤的苏醒过来,艾伦一醒来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因为他被包围了。
艾伦发现自己躺在枯黄色的草地上,自己的右手被拷上了手铐,手铐的链条拴在一根插在泥土中的木桩上面,在自己5英尺外的地方围着一群罗格,她们都穿着棕色的皮靴、皮裙和皮甲,背着长弓箭囊,拿着长矛或者标枪。
“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什么都没做。”,艾伦一开始还有些迷糊,但是环顾一圈之后终于想起来了她们之前的讨论。
“说谎,在我们到达之前,你就已经出现在兔小姐的身边了,并且看样子在那里停留了很长一段时间,你敢说自己什么都没做?”,发出质疑的正是把艾伦带回罗格营地的两名罗格之一,艾伦扭过头,在右边的一群罗格之中发现了质疑的人,艾伦对她还有点印象。
“我没有说谎,我就是什么都没做。”,艾伦丝毫不惧的直视质疑他的罗格的双眼,说出的话中气十足,双眼也没有一丝闪避的神态,质疑艾伦的罗格反而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错怪艾伦了,不过她不可能如此轻易的放过艾伦。
“那你敢不敢告诉我们当时的细节,来证明你的清白。”,罗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