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在黑夜中突然惊醒,白晴已经不像当初那样捂着胸口喘息了。
熟练地打开了床头灯,环视一圈,春日的夜里,窗外光线丝丝缕缕传了进来,映照在房间。
隐约可以看到阳台室友养的那盆栀子花,在黑暗中张牙舞爪,配着声声虫鸣。
她突然打了个寒颤。
再看室友们呼吸平稳,松了一口气。
伸手将头发抚至耳后,轻轻掸了掸睡衣上的褶皱,顺着梯子下了床,在位置上倒了杯水,坐在靠椅上,她盯着水杯冒出来的缕缕热气发呆。
这是第几次这样了?记不清了。
伴随噩梦,毫无预兆的惊醒,但却想不起做梦的内容。
至于为何能知道是噩梦?每次醒来胸口就会有很明显的压抑感。
喝了口水,重新上到床上,关了灯,白晴倒没有像以往那样试图睡觉。
这种日子持续多久了?她不禁在想。
自从......从什么时候开始来着,白晴也记不清楚了。
起初以为自己是不适应大学生活,虽然这话自己说出来没有丝毫说服力。
毕竟刚开学第一周,帮助初次离家的室友适应生活,那时候的表现可不是假的。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若说她有何不同,大概就是性格吧。
她喜欢游刃有余,缓慢有序的生活。
有时她就会在想,难道人生真的会是历劫吗?
我们经历的这些事情意义在哪里?
她感觉自己和其他同龄人有些许不同,孤独感时隐时现,这时她就会让自己忙碌起来。
小时候,在小朋友们都在嬉戏打闹的时候,白晴自己窝在房间看书。
在大家在为考试临阵复习的时候,她在陪母亲做饭,帮弟弟复习。
当大家为高考分秒必争准备的时候,她在慢悠悠的做习题。
当大家在考试完或在庆幸,或在难过的时候,没做完数学,空了三道大题的她,已经拿出了手机,看回家的车票。
填报志愿的时候,她随手填了还算感兴趣的专业。
当录取学校出来,甚至报到的时候,她似乎没有考上重点大学的喜悦,也没有首次去远方的不舍。
拖着行李箱,父母送她到了宿舍,几个人很是简单的吃了些本地特色小吃,父母叮嘱了几句,就开车回去了。
或许是白晴从小就比较让人省心,父母并没有特别的担心,只是嘱咐注意身体,好好学习。
记忆回到上周班里同学出去玩,白晴也去了,这是一次相当于春游性质的活动,班上的人零零散散的走着,因为她走得慢,不一会就落到了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