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的进展

拉采尔之后很久,学界才出现构建政治地理学自身体系的独立尝试。世界大战的爆发带来了这方面的转机。历史事件的力量把狭义上政治地理学的具体问题推向前台,填满了那些以往拒绝这门学科的地理学杂志的栏目,但对这些问题的讨论,并不总是建立在纯学术的基础上。此后出版的作品在书市上大获成功,这证明无论在地理学界还是在广大受众当中,要求进行一般性理论阐述的呼声日益高涨。出于显而易见的理由,我必须在此稍作介绍。一代地理学泰斗苏潘人生中最后的工作,不仅时间更早,也更重要。为了刻画理解方式上的这次转变,我们也许应该注意这位大师青年时期的作品《自然地理学的基本特征》(Grundzüge der physischen Erdkunde),书中写道:[69]

所谓的政治地理学,即关于当代国家建构的学说,在地理学的科学体系之内没有位置。自李特尔以来,这就是确凿无疑的事实。

彼时的苏潘,显然还不是数十年辛勤治学,编审宫廷官职人员手册(Hofkalender)统计学部分的苏潘,也不是出版《地球上的人口》(Bevölkerung der Erde)并在其《欧洲殖民地的领土发展》(Ter-ritoriale Entwicklung der europäischen Kolonien,1906)中创造了历史地理学和政治地理学阐述典范的那个苏潘。非常令人惊讶的是,在重新修订的第六版《自然地理学》(Physische Geographie,1916)出版后不久,已经病患缠身、无法下床的苏潘,赫然写成《普通政治地理学纲领》[70]Leitlinien der Allgemeinen politischen Geographie,莱比锡,1918)。正如他在前言中所述,这些纲领是他所授各国地理学课程讲义的成果,根植于他的一个信念:为了给地理学中充斥的单调的地貌学方向提供一个对立维度,使其均衡,必须将政治地理学置于新的基础之上。

单凭此处,我们就可以看出,拉采尔的论述并不能使他完全满意。尽管《纲领》一书在内容的宏大丰富上远远不及拉采尔,但却表现出了独特的视角,在材料的安排上也呈现出一种完全独立于拉采尔的方式。其主导动机是各国的形态、大小、区位和结构,而国家本身又被划分为自然、民族和经济三类。他认为行政划分只适用于实践,而与学术无关(见《纲领》第64及以下各页),但在我看来,这种观点不无偏颇。和拉采尔(第二版)一样,《纲领》也把交通地理学纳入研究范围。我认为,政治地理学不能不考虑交通,经济地理学(Wirtschaftsgeographie)亦然。但作为研究对象,交通地理学过于重要,也过于博大,无法成为某一种地理学的一部分,而是要求在普遍人类地理学(allgemeine Geographie des Menschen)的框架下拥有独立的地位。

苏潘著作中的新动向是“海洋性”[71](Maritimität)的数字表达(海界和陆界构成的商)和“压力比”(Druckquotient)等。在弥留之际,苏潘意识到自己即将去世(1920年7月),因此在病榻上仍在筹备第二版。1922年,第二版问世,经过了明显的扩充,并适应了世界大战造成的崩溃之后的状况。这些对德意志民族而言具有灾难性和压倒性后果的历史事件,也影响了我们另一位学术前辈帕尔驰的演说。他就“政治地理学的教育价值”做了一场细致而丰富的报告。[72]演说的标题就足以让我们认识到,面对地理学中这个前不久还评价不高的分支,当时人们的态度已经发生了彻底的转变。

不久以后,多弗(Karl Dove)就写出了《普通政治地理学》的概述(柏林,1920,Samml.Göschen 1800),该书篇幅简短,选取了原作的启发性思想。自此往后,比较年轻的历史地理学代表人物福格尔(Walther Vogel)特别注重研究国家学。他的《新欧洲》(Das neue Europa,波恩,第二版,1923)第一次用德语[73]在历史的基础上阐述了今天欧洲的国家世界,他的《政治地理学》(莱比锡1922,Nat.u.Geist.634)是一次新的尝试,试图给一种普遍地理国家学(allgemeine geographische Staatenkunde)勾勒出一条基本方针:“建立一个由清晰明了的概念构成的体系,为具体研究提供坚实的支点,指出明确的任务。”书中材料的安排不依赖早先的范例,处处维护地理学的立场。

与之相比,迪克斯(Arthur Dix)的《政治地理学》(慕尼黑1922,第二版正在筹备)篇幅宏大,有着根本不同的特征。与主标题相比,其副标题“世界政治手册”(Weltpolitisches Handbuch)也许更加贴近主旨。作者因其大量著作而闻名,在《地理学杂志》上发表过文章。在《政治地理学》的第一部分,他多次效仿拉采尔,通过插入统计表格,指明了大方向,其中,经济地理学和交通地理学占据了很大的篇幅;而第二部分明显比第一部分更加广博,专门研究当代政治地理学(1914年及和平协议之后的各国状况,符合德国实际利益的运作等)。精简的《政治地理》(Politische Erdkunde,1922)则在狭小的框架下再现了他《政治地理学》的主要思想。

关于近年来这些现象的详细特征,我推荐读者参考齐格尔(Robert Sieger)在《地理学杂志》中的专题学术评论。他的多篇论文曾被多次提起,就其中与我们的研究对象相关的内容而言,这些文章一方面特别关注奥地利问题,[74]另一方面探讨普通政治地理学的相关问题,包括他曾多次辨析的概念“国家、民族和国家性”(“Nation,Volk und Nationalität”)以及“自然边界和政治边界”(“Natürliche und politische Grenze”)。[75]他为政治地理学所作的系统性阐释一简一繁,分别为下一个时代(应用地理学)和更远的将来做了准备。

哈兴格尔(H.Hassinger)对此也将有所探讨,但大约只是在人类地理学框架下较短的一个概述。[76]此外,还值得注意的,是齐格尔为即将出版的《政治简明词典》(Politisches Handlexikon,Kochler 1932)撰写的“政治地理学”、“国家学”、“地缘政治学”、“边界理论”(Grenzentheorie)、“自然边界”等词条。

当然,政治学本身仍在地理学家的工作领域之外。然而,正如在某些情况下,地理学家必须考虑和地理学相关的一些学科的重要文献,如天文学、地质学、生物学、史学等,因此,政治地理学同样不能绕过国家学说,正如它无法回避社会学、统计学和国民经济学。限于这篇概述的框架,我们不能在此具体地深入探讨。但瑞典人契伦的著作,也许可以说是例外。他多次以德文出版的著作如《当代大国》(Die Groβmächte der Gegenwart,1914)、《世界大战的政治问题》(Die politischen Probleme des Weltkrieges,1916)、《作为生命形式的国家》(Der Staat als Lebensform,1917)等,具有高度关注地理因素的特点,架起了一座从政治学通向政治地理学的桥梁。迪克斯、苏潘、齐格尔、福格尔等人的论著都清晰地表现出这座桥梁的影响。契伦的术语体系(如地缘政治学等)也逐渐成为地理学文献的一部分,而他本人的地理学转向,则要归功于那位赋予政治地理学生命的天才研究者:拉采尔。

(译者单位:南昌航空大学德语系)


[1][译按]括号中的数字表示斯特拉波《地理学》中的篇目。

[2]亚里士多德,《政治学》(Pol.I.2):“最终,由多个村镇构成的完美社会就是国家,这个共同体达到了自给自足的目标,因为生活而产生,也为了完美的生活而存在。”VII.4 f.:“关于一个国家所允许的规模的边界,最好的定义是:在可维持自给自足生活、状况一目了然的前提下最大的人口数量……论其特征,每个人都会称赞一个最能自给自足的国家,若要如此,则国家必须能够供给一切产品。”比较Supan,Pol.Geogr.2.A.S.147 A。关于位置,参见上文S.293.A。[译按]中译本见:亚里士多德,《政治学》,吴寿彭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3,页7及页356;或颜一、秦典华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3。

[3]Pol.VII,7,见拙著Völkerpsychologie und Völkerkunde(Wien,1922),页25。

[4]Krumbacher,Byz.Lit.,252ff.;Dieterich,Byz.Quellen z.Länder-und Völkerk.I,页34,节选亦见该书II,49-76,101以及下。

[5]Excerpta de legationibus,edd.Boissevain,de Boor etc.,Berlin,1903;Krumbacher,258ff.

[6]译文见Dieterich II,14-20,相关内容,参见Oberhummer,Die Türken und das Osman Reich,页26。

[7]Cic.p.Sest.§1 pro statucivitatis;p.Sulla§63 status rei publicae.

[8][译按]中译本见:马基雅维里,《君主论》,潘汉典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6,页3。

[9]Shakespeare,Hamlet I,4,something is rotten in the state of Denmark.

[10][译按]原文Generalstaaten,荷兰语为Staten-Generaal,该词在历史上亦作“尼德兰七省共和国”(1581—1795)的代名词,因为该机构是共和国主权的所有者,Staten一词今作“国会”解,原为“阶级”之义,故历史上也将尼德兰国会译作三级议会。

[11]H.Rehm,Allgemeine Staatslehre(1907),p.16 f.

[12]Kjellén,Der Staatals Lebensform(Leipzig,1917),p.20,A.

[13][译按]Hermann Conring(1606—1681)被认为是德国法制史学科的开创者。

[14]Rich.Schmidt,Allgemeine Staatslehre I,p.58 f,p.74 f。关于更早时代的情况,参见Friedr.Wilh.Schubert,Handbuch d.allgem.Staatskunde von Europa(7卷,Königsberg 1835—1848,未完成)I 48-76.

[15]文本见Recueil de Voy.et de Mém.IV,Paris 1839,注释见F.M.Schmidt,载Zeitschr.Ges.Erdk.,1885,及Rockhill(带译文),载Hakluyt Soc.,II,4(1900)。A.Batton,Wilh.v.Rubruk,Münster 1921。

[16]最佳修订版见H.Yule,The Book of Ser Marco Polo,London 1871,3.A.v.H.Cordier,1903。

[17]Opere Storichedel P.Matteo Ricci,S.J.;Macerata 1911 ff.

[18]History of Japan,London,1726.Histoire du Japon,A la Haye,1729.Geschichte und Beschreibung von Japan,Lemgo,1777.

[19][译按]原文如此,一般写作Pêro da Covilhã。

[20]Mig.de Castanhoso记载了达伽马英勇的远征和阿比西尼亚的独特状况。这些材料于1898年被里斯本的地理学会再版,英文修订版由R.S.Whiteway发表于哈克路特学会II,10(1902)并附Bermudez的报道,德文见E.Littmann,Die Heldentaten des Dom Christoph da Gama,Berlin,1907,见Pet.Mitt.1908,Lb.N.461/2。阿拉伯人Fakih Schahabed-din记录了当时威胁阿比西尼亚帝国的索马里王侯Moh.Granj的事迹,1898年由A.d'Abbadie、H.Paulitschke、Futuh al Habascha在巴黎出版。参见Kurt Krause,Die Portugiesen in Abessinien,Dresden,1912。耶稣会士的报道今收在Rerum Aetiopicar.script.occident.ined.cur.C.Beccari,卷I-XIV,Rom 1903-1914。

[21][译按]即埃尔南·科尔特斯(Hernán Cortés),西文有时亦称Hernando或Fernando,中译较少用。

[22]Wilh.Meyer,Die Geschichte des Inkareiches von Pedro Sarmiento de Gamboa.Nachr.k.Gesl.d.Wiss.Göttingen,1893,Nr.1。R.Pietschmann,Geschichte des Inkareiches(标题相同,收录了文本和一篇详细的导言)。Abhdl.d.Ges.d.W.Göttingen,N.F.VI,4(1906)。H.Steffen,Anotaciones a laHistoriaIndicadel Pedro Sarmiento de Gamboa,Santigago de Chile,1912(Anales de la Univ.,卷129)。

[23]A.G.vanBusbeek的“ItineraConstantinopolitanum etAmasianum”首先于1581年在安特卫普出版,此后多次再版和翻译。此处相关,参见G.Hirschfeld,Ausdem Orient,Berlin,1897。R.Oberhummer和H.Zimmerer,Durch Syrien und Kleinasien页8及以下,A.Viertel,Busbeeks Erlebnisse in der Türkei,Göttingen,1902。当今关于邓施瓦姆的收官之作,当属F.Babinger的Hans Dernschwams Tagebuch usw.,München,1923。Stud.z.Fugger-Geschichte,herausgegeben von J.Strieder,7.Heft。

[24]录于“GestaDei per Francos”,II,Hannover,1611.比较Kunstmann,Abh.Bayer.Ak.d.W.,II.Kl.,VII,3(1855);Peschel,Gesch.d.Erdkunde,2.A.,S.209f.;ders.,Abhandl.I,S.125ff.以前托为萨努多所制的地图,现在认为系热内瓦人维斯康提(Pietro Vesconte)所作,见Kretschmer,Marino Sanuto,载ZeitschrGes.Erdk,1891。

[25]58.Bde.Venedig,1879-1903.

[26]详见Gustav Wolf,Einführung in das Studium der neueren Geschichte,§73-75。

[27][译按]德国地理学家,19至20世纪最重要的地理学家之一,研究重点为以地理和古文字学方法考察希腊及希腊各群岛。

[28][译按]法国史学家,研究重点为中世纪的塞浦路斯。

[29]比较Hantzsch,Sebastian Münster,Leipzig,1898,S.54,67f。

[30][译按]Hermann Adalbert Daniel(1812—1871),德国地理学作家,著有《地理手册》(Handbuch der Geographie)。

[31][译按]奥特柳斯(Abraham Ortelius,1527—1598),佛兰芒地图学家、地理学家,其《寰宇概观》是世界上第一本地图册。后文的赫曼(Johann Baptist Homann)、苏伊特(Matthäus Seuter)、洛特尔(Tobias Conrad Lotter)均为17世纪德国地图学家。

[32][译按]布劳(Joan Blaeu,1596—1673)、杨森(Jan Jansson,1588—1664)为17世纪荷兰地图学家,后文的施蒂勒(Adolf Stieler,1775—1836)是18世纪德国地图学家。

[33]Gesch.d.Erdk.,2.A.,S.447.

[34]LeRelazioni Universalidi Giovanni Botero e le Origini della Statistica e dellAntropogeografia,Torino,1906.

[35]Geographia universalis,1596和1597年分别在威尼斯和科隆出版,是对托勒密著作的扩展。马吉尼的主要贡献并非该书,而是其意大利地图。相关的大型出版物为R.Almagià的L’“Italiadi G.A.Magini,Napoli 1922。

[36]Geografia Universalie,1598年出版于威尼斯。相关信息参见Magnaghi S.130ff。

[37]Pierre Davity(d'Avity),蒙特马丁领主(Sieur de Montmartin),1573—1635,将其作品Les EstatsEmpiresRoyaumes et Principautez du Monde编码为D.T.V.V.,1614年首先在奥梅尔(Omer)出版,1625年和1628年分别在巴黎、鲁昂出版。达维提去世后,该书以Le Monde为书名,被不同出版商多次扩充,最终由Rocolles扩为六卷,于1660年和1665年分别在巴黎和日内瓦出版。拉丁文修订版“Archontologia cosmica-op.J.L.Gothofredi”附Merian的铜版画,于1629和1649年在法兰克福出版,附铜版画的德文版也于1646和1695年在同一地点出版。比较Allg.Enzykl.,I,23,S.228;Schubert I,57;Peschel S.448;Magnaghi S.42,113ff。A.Gilbert,Pierre DavityHis Geography and Its Use by Milton.The Geogr.Review VII,New York,1919,S.322-37。

[38]比较E.Schönfeld,Das geographische Bild Frankreichs in den Werken de Thous.Mitteil.Ges.f.Erdk.Leipzig 1914;S.184ff。法国北部和东部边界。

[39]书籍目录见Allg.Encykl.I,33,S.480f.,亦见G.Frick,Die Elzevirschen Republiken.Hallesche Abhandl.z.neuer.Geschichte 30(1892)。

[40]关于孔灵,见Allgem.Enzykl.I,19,S.107ff.;Bresslaui.d.Allgem.D.Biograph.IV;Magnaghi S.44 ff.,135ff.。其著作共7卷,1730年于布伦瑞克出版,其中《考察》(Examen)在第四卷,篇幅与之差不多宏大的Opus de finibus Imperii Germanici在第一卷。

[41]Abriβder neuesten Staatswissenschaft der europäischen Reiche,Göttingen,1749,7.A.1798.

[42]Göttliche Veränderungen des menschlichen Geschlechtes.Belrin,1742,5.A.1790.

[43]Literarische Nachweise bei S.Günther,Gesch.d.Erdk.S.229,亦见Meyer的《百科全书》“统计学”条目。

[44]1802年,林克(Rink)根据康德的笔记扩充出版。我使用基希曼(Kirchmann)“哲学丛书”(Phils.Bibl.)第77卷版本。1757年夏,康德首次讲授自然地理学。也许他当时就已阐明了上述观念。“政治地理学”一词在他似乎也是一个接受过来的名称;至于在何处,我目前无法说明。

[45]比较Wisotzki,Zeitströmungen in der Geographie S.201f。

[46]关于毕兴,比较Allgem.Enzykl.I,13,S.385-389。Löwenberg在Allgem.D.Biogr.III中撰写的简短条目,部分内容源于此处。Schubert,Staatsk.v.Eur.I,24f.,66;Peschel S.803ff。

[47]1754—1992年,毕兴本人所撰为欧洲部分(I-V)和亚洲开头部分(XI,1)。后来的出版情况:1802—1807年间Sprengel和Wahl所撰亚洲部分(XI,2-4),1799年Hartmann所撰非洲部分(XII,1),1800—1803年Ebeling的美洲部分(XIII,1-6)。

[48]原版是1811年在巴黎出版的两卷四开本,同时出版的还有Friedrich Friesen参与编辑的Atlas géogr.et phys.de la Nouv.Esp.。内容概览载于BruhnsHumboldt II,510ff。缩减版后印的一个德语译本(译者不详)见A.v.Humboldt,Gesamm.Werke9/10(Stuttgart,Cotta,o.J.)。原文中地文学的导言见Krümmel,Klass.d.Geogr.I,58-83。关于洪堡在墨西哥的作品,今见E.Wittich等,“Festschr.z.Enthüll.d.v.Kais.Wilh.II.gest.Humboldt-Denkmals”,Mex.1910,亦见Oberhummer Reseña,XVII.Congr.American.Mex.1912,S.329 ff.,Ann.Géogr.XX,S.65ff.

[49]Bruhns,Humboldt III,200-209.

[50]先作为1825年Relation historique的第三卷出版,后于1826年在巴黎独立出版。节选见Krümmel II,27-47。德译文见Therese Huber出版但未获成功的Reise in dieÄquinoktialgegenden,Stuttgart,1815-1832,Teil VI,1,亦见Gesamm.Werke Bd.12,相反,H.Hauff于1859/60年所译的Reise一书,虽然流行,但未载洪堡此文。关于书目,比较Bruhns II,514-518。

[51]“洪堡,你不懂如何写书;你写起来没有完结;但这不是书,而是一幅没有边框的画。”De la Roquette,Corresp.inéd.I,35。《考据性考察》的初版是一部巨大的对开本,没有任何结构、内容概览和索引;Ideler的德文版才附上了索引。

[52]Bruno Schulze,Char.und Entwickl.d.Länderk.K Ritters,Diss.,Halle,1902,S.59,A.1:“排除统计学,绝对是李特尔地理学的一个缺陷。”

[53]这是这位著名教育家名字的正确写法,他是李特尔的老师,见Allg.Enc.I,98,S.299f。他和Jul.Fröbel一起探讨了南美洲各国的状况。

[54]我很惊讶地在Kämtz撰写的、以往非常注重数学的条目“地球”当中,找到了人类地理学(Anthropogeographie)这个名称,见Allg.Encyl.I,36(1842),S.273。至于该词是否在拉采尔之前就已出现,我并不知道。

[55]类似的态度见Supan,1876,s.u.S.616。

[56]Abrégéde Géographie,共两卷,巴黎,1832,此后多次再版,有多种译文;德文第8版由F.Heiderich编订,共三卷,维也纳,1892—1894。Heiderich的新作Die Erde(维也纳,1923)即基于该版。

[57]第二版(1923)目前不在我手头。

[58]Abh.d.phil.-hist.Kl.d.Sächs.Ges.d.Wiss.XVII,4.

[59]A.Schäffle,Der Staat und sein Boden,Zeitschr.f.d.ges.Staatswiss.1899,S.193-240;L.G.Gumplowicz,Gesch.d.Staatstheorien(Innsbruck 1905)S.530-540,566.

[60]在少数比较深入的分析当中,尤其要突出的是H.Hertzberg Geog.Zeitschr.1898;O.Schlüter,Zeitschr.Ges.f.Erdk.1898;Vidal de la Blache,Ann.Géogr.1898。

[61]Deutsche Lit.-Ztg.1903,Nr.45.

[62]参照第三版第5、6页上的前言,特别是其中写到的,第二版第451页关于菲希特尔山脉(Fichtelgebirge)的一个无法理解的句子。最值得注意的一个偏差,也许是上文提到的在第255页“乌拉圭(178700)”之后删去的一句,原在第二版第360页(第一版第325页):“(中美洲各国的)平均面积不比布伦瑞克公国大多少”(3670平方公里!)。拉采尔在这里想到的是不是西印度群岛各岛屿的平均面积?其他例子见第二版第217页,第一版第529页。

[63]第六版相当于一部新作品,取代了古特(见上文第603页)出版、瓦格纳重新修订的《地理学教科书》。该书第1卷(数理地理学)出版于1894年,第4卷(传记和人类地理学)1900年,即《政治地理学》出版3年之后。

[64]谁若认为这个问题在地理上不重要,也许应该首先考虑以下问题:英国和其下各自治领域之间的联系是否可以脱离君主而存在?君主制的首脑在这里并无实质意义,但恰因为如此,方显出其重要性。发端于希腊人的共和制政府形式,是否可能发生在其他种族(Rasse)或非印度日耳曼(nichtindogermanisch)民族当中?我们需要想到欧洲各民族倾向共和制或君主制政府形式的不同基质(Veranlagung),想到在美国的土地上,君主制不可能扎根,而联邦体制意义重大。

[65]关于行政单位的地理意义,W.Tuckermann的论文提供了一个很好的例子。该文发表于Geog.Ztsch.1923,S.1 ff.,论述了帝国主义的法国通过犯罪和暴力,使莱茵兰地区深受其害。尽管该地区从四分五裂的不同领土中脱胎而出,构成行政单位的历史还不满百年,但我们仍可清楚地认识到:
通过行政管理组织,共同体思想是如何强烈地进入了民众当中,使地理学家不得不估计到这一点。南德意志各邦国的状况也与此类似,比如由不同部分组成的巴登。
还需注意的是奥地利的各大皇冠领地(Kronländer),也拥有广泛的自治权和独立的国家意识(蒂罗尔)。

[66]Die Ziele der Geographie des Menschen.München 1906,S.39 f.

[67]Methodische Zeit-und Streitfragen.Geog.Ztsch,1923 S.39 f.

[68]Leipzig 1911,Nat.u.Geist.Nr.353.

[69]Begriff und Inhalt d.geogr.Wissenschaft.Mitt.Geogr.Ges.Wien 1876,S.73。在当时地理学注重单一自然科学方向的观念的影响下,W.Götz曾影射我关于历史地理学任务的报告(1891年地理学家大会,维也纳),解释称“不存在历史地理学”,但他后来(1904)却自己撰写了一部历史地理学著作。

[70][译按]以下简称《纲领》。

[71][译按]指沿海和内陆气候对海洋的依赖性。

[72]Geogr.Abende im Zentralinst.f.Erzieh.u.Unterr.7.Heft.Berlin 1919.

[73]早先在敌国出版的文献,我们大部分无从参考,因此这里不作讨论。

[74]Die geogr.Grundlagen d.öst.-ung.Mon.,见上文第554页,第1部分;Derösterr.Staatsgedanke und das deutsche Volk,Zeitschr.f.Politik IX,1916;Vomheutigen Deutsch-Österreich(1917,Dürerbund 166);Die geogr.Grundl.d.polit.NeugestaltungÖsterreichs,SchmollersJahrbuch 42(1918).Derösterr.Staatsgedanke und seine geogr.Grundlagen.Österr.Bücherei Bd.9 Wien 1918。

[75]这两方面的问题合于“Zurpolitisch-geographieschenTerminologie”一文,Zeitschr.Ges.f.Erdk.1917/18.

[76]见肯德(Kende),《地理学百科全书》(Enzykl.d.Erd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