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身边只能有我

清风拂过,带着雨后的凉意,战肆泽看了看颤抖着的小司,面露微笑看向闵至痕:“先前,你身旁跟着的小司呢?”

闵至痕正要解释,‘腾腾腾’的脚步声朝他们过来,闵至痕了然的不说了,扭头看着朝他们跑来的初然。

初然深呼吸:“公,公子,我把画送……”

闵至痕‘咳嗽’了一声,初然睁大眼,看见了笑脸的战肆泽,然后,他颤着声音说道:“战,战……”

战肆泽抬手打断:“别站了,去给你家公子取个披风来,若冻到你家公子,你负的起吗?”

三人同时忽略了低头来报的小司,在初然应声又跑了回去时,战肆泽才看向战战兢兢的小司,语气平淡:“带路吧。”

小司松了一口气,他唯恐战肆泽不去,他点头行礼伸手领路,战肆泽看向表情恢复正常的闵至痕:“你,可愿意?”

闵至痕一愣,他反应好一会儿,才想到战肆泽说的是什么,他张张嘴看着前面的小司,战肆泽也自知此时不是好地点,奈何她忍不住,她看向半墙柳色的砖墙。

“是我着急了,你慢慢考虑,我们有的是时间。”战肆泽微微一笑,而后道:“终归,我不会让你与其他人有什么婚配的。”

闵至痕听了她第一句话,没有什么想法,听了后半句,他表情有一瞬的抽:“你……那么笃定?”

战肆泽知道他问的啥,她负手回看他,也不掩饰:“莫说爱,谁若是惹你心怜,我便能杀了谁,总归,你身边只能是我。”

闵至痕听着她直白露骨的话,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你真是不枉凶神此名。”

战肆泽看着只叹而没有其他反驳、面无表情的闵至痕,大笑起来:“我就知道,你和我是一类人。”

闵至痕看着肆意笑出声的战肆泽,眼睛的光一直不减:“谁?与你一个凶神同类。”

战肆泽但笑不语,她只偏着头看向闵至痕,闵至痕索性随她,俩人步伐不急不慢,这不顾带路小司也就罢,言语之间也不顾着他,可是苦了一直领路的小司。

片刻后。。。

小司如释重负的擦擦额头冷汗,对战肆泽二人施了一礼,便先进了屋,战肆泽看着大堂上方的牌匾,啧啧称赞:“老太师的书法着实一流。”

闵至痕同战肆泽一同在门外等候,闻言,抬头看了眼牌匾上‘世德流馨’四字:“你琢磨过爷爷的字?”

战肆泽秉持讨好爷爷就是讨好闵至痕,她点头应时,也不忘夸一下自己母亲:“母亲时常劝诫我,当朝之下,唯老太师的德品当属第一,书法亦是辞藻华美、言简意赅,可叹,我一直临摹不到精髓。”

闵至痕向来欣赏多才者,此时,难得另眼相看,他看着战肆泽的侧脸,内心那点涟漪,终究不受控制得慢慢蔓延开来。

“战小将军久等了,老爷有请。”

在下一瞬,一个年岁多些的人,走了出来,看了看战肆泽,又看向闵至痕,才道。

闵至痕看着他,正要抬脚,战肆泽拦下:“稍等,你那……是叫初然?他也该跟来了。”

闵至痕眼眸看向坏笑的战肆泽,收了脚,对门口站的人道:“管家,既然父亲不急,那我便也不急了。”

管家的脸有一瞬起疑,他仿佛重新认识闵至痕一般,战肆泽却很开心,没过多久,初然果真抱着一团墨青色的披风跑来。

“披风披风,希望能为你挡上~些许风气。”战肆泽打住初然的话,拿过披风,抖了开,便打算亲自为闵至痕披上,闵至痕竟呆滞得让战肆泽上手。

战肆泽为他系好带子,将他的如瀑墨发撩起放在披风外,感叹一下:‘幸亏只是比闵至痕矮上那么一点,由衷感谢!父亲的功劳。’

闵至痕眼神重新聚拢,他摸着披风:“战少爷真是个好人。”

战肆泽有那么一瞬气结,她看着故意的闵至痕:“嗯?我以后还会是个好‘夫君’,或者好妻子~”

闵至痕语塞,他抬脚只道:“进了屋,便用不到披风。”

战肆泽假装听不到他的言外之意,跟上同时道:“万一屋内透风漏雨呢?不能脱。”

初然看着瞎说一气的战肆泽,又看向自家说不过战肆泽的公子,摇头轻叹气,唯在前头带路的管家,一脸沉重又带着稀奇不解。

战肆泽看着不做声的闵至痕,轻笑出声,与他并排走着,闵至痕也不再理会他,很快,几人来到屋内一见正堂上。

一名与闵至痕几分相似,但带着文士儒雅的男子坐在上座,他看到来到几人,站起身,直接看向没有看他的战肆泽。

“战将军。”

那人这样称呼战肆泽,战肆泽眼波一转,看向闵至痕的父亲——闵无雨,她露出笑容:“闵太师说错了,战将军是吾父,别人一般唤在下,战小将军,战大少,战凶神~”

闻言,闵无雨表情一凝,他朝身边的座位一伸:“是下官说错了,请。”

战肆泽也不客气,施了一礼便坐在他旁边,几人默默无言。

闵无雨不说话,战肆泽也没理他,一门心思只在闵至痕身上,闵至痕就这么站在堂内,战肆泽皱起眉,她正要说话,闵无雨便道。

“不知小将军所来何事?”

战肆泽回过头看着他,只把闵无雨看的浑身不自在,战肆泽又看向闵至痕,闵无雨顺着她的眼,也看到了闵至痕。

“莫不是至痕?有什么得罪小将军的地方?”闵无雨猜测,而后,他怒视闵至痕:“狂悖!你还不跪下!”

战肆泽实难想象,闵至痕是如何在这爹嫌弃,无娘亲的地方生活的,她眉头皱的更深了,她站起身拦下,下跪成自然的闵至痕。

闵无雨见状,狠厉得道:“小将军莫要求情,这般顶撞、得罪了小将军,那便是不可饶恕,万万不可放纵!”

战肆泽没鳥他,托着闵至痕胳膊,而后才微微侧头看向闵无雨:“他跟你有多大仇?不知情况的,还以为你故说反语,让本将军说不得什么。”

闵无雨表情僵硬,他讪笑着:“小将军,怎得这般讲?下官,下官自是护着他的,只是在这种情况下,慈爱反而会害了他。”

战肆泽冷哼,她没心思与他争论:“你不问缘由,直接定罪,与那些罔顾人伦的行官,有何区别?”

闵无雨看着他们的异常亲昵,嘴里还是道:“有罪当罚……”

战肆泽一遇到闵至痕的事,就没了理智:“有罪,当诛也不为过,可!他有吗?”

闵无雨被战肆泽喝得愣到,他一个文官怎能想象,又怎能比得过,上阵杀敌、手沾鲜血的战肆泽,哪怕官场如战场,他也没见过这般情况。

闵无雨抖抖嘴,话说不利索:“原来是下官……是下官弄浑了,弄浑了。”

闵至痕全程低下头,他看着一直扶着他胳膊的纤长手指,听着她实打实的袒护,实打实的偏袒,他一个八尺男儿,都有那么一瞬间,万千情绪决堤般喷涌而出……

堂内再次无言,正当战肆泽缓了烦躁、肆虐的情绪,开口要提及正事时,门外,颠颠倒倒得冲进来一位熟悉的妙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