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解开战肆泽衣纽的红颍,竟然笑道:“主子身体里本就有多种毒交织,这点毒,她还是可以抵制的。”
闵至痕摇着头,不敢置信:“怎么可能?先前已经诊断……‘他’都这般……”
红颍手一顿认真道:“我把过脉了,这毒虽不常见,但依旧可解,公子您就将心放在肚子里好了。”
闻言,闵至痕还想说什么,红颍站起身将床纱扯下:“好了好了,都出去都出去。”
闵至痕只好被初然扶了出去,黑木走之前:“真的不用帮忙吗?”
红颍头不扭:“在外面安静待着,不许任何人进来就是帮忙。”
黑木重重点点头:“主子交给你了,由我看护,保证谁都进不来!”
红颍看着战肆泽的睡颜,暗自在心里道:“主子啊,您也是够苦的,这次您身上又能添一个毒了,我可是为了您哄骗了闵公子,回头啊,您可要自个解释了~”
红颍上手小心翼翼将战肆泽的衣服掀开,又拿剪刀将沾染血液的束胸给剪开,露出血肉模糊的两指长、半寸深的伤口。
红颍小心得为战肆泽上药、缠布,最后重新为战肆泽换了件干净的衣衫,当战肆泽伤口解决后,红颍这才划开战肆泽一根手指放血,看着血液流淌眼波不停流转……
……
营外。
闵至痕拱手朝赶来的众人道:“诸位战事为先,小将军这……由至痕等着,您们先回去吧,一有消息,我便派人前去通知,元帅您也是。”
……
一个时辰后。
营外一直等待的闵至痕,见着出来的红颍,忙上前:“怎么样?如何?可有解?”
红颍擦着手,每个问题都认真回道:“暂且稳住了,不会出大事,有解的。”
闵至痕提着的心总算是缓了下来:“那就好,那就……”
闵至痕语未罢,便直直晕了过去。
着急的初然:“公子!”
一旁的黑木:“闵公子!?”
红颍急忙上前:“忧虑不定导致的心悸起伏,看模样,许是你家公子一日一夜未眠,本就身子骨弱,你也不顾这点,扶回营帐。”
初然低着头听教,没敢解释是他家公子责令他不许多言……
临近晌午。
战肆泽缓缓睁眼,看向立在一旁的红颍和黑木,她挥去搀扶慢慢起身,没看见意中人的她这样道。
“阿痕可是出了什么事?”
黑木正要回话,红颍一拍手:“哎呀,闵公子说主子您太不信守承诺了,他生气走了。”
战肆泽脸一抽:“这次终于论到你来调侃我了……说,到底怎么了?”
红颍收了嬉笑:“主子别担心,闵公子只是忧虑加上彻夜未眠,这会儿睡的正香呢。”
战肆泽坐在床榻边沿,一双没有血色的唇为她添了丝羸弱:“我去看看……”
红颍恨铁不成钢般:“您又是这样,能不能让我省点心,伤患能不能有点伤患的模样?”
战肆泽充耳不闻:“黑木。”
黑木只会连忙为战肆泽拿了件披风:“主子,闵公子就在您隔壁,不用这么着急和担……”
战肆泽拿过披风,一抖开披上后,便出了营帐,独留下话说一半的黑木,和欲言又止的红颍。
门外把守的士兵们惊喜交加得看向战肆泽:“小将军!?”
战肆泽挥挥手:“我无事,继续站岗吧。”
“是!!!”
没走几步,战肆泽便来到了闵至痕的营帐,她掀开厚重的挡风帘,挥退惊讶得站起身的初然,来到睡着后,十分恬静的闵至痕身边。
战肆泽看着睡颜也眉头紧促的闵至痕,心疼得抬手为他抚平:“我不愿你因我难过……可,仍是令你担忧了。”
战肆泽低头,朝闵至痕侧脸轻吻一下:“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好不好……”
战肆泽言语凝噎:“你不知,我做了个梦……我又梦到前世的种种……我梦到你因我心殇、因我而死……我多怕……这只是尘嚣浮世一场空,那……我又该、我又能何去何从……”
战肆泽侧卧在闵至痕身侧,任头发倾斜:“真好……真好……我回来了,你也无事,真好……”
……
两个时辰后。
闵至痕睁开了朦胧无神的双眸,他慢慢撑起上身,思过一息,他便急忙掀开被褥,连鞋也顾不上穿,直接朝外面跑去,显然是要寻战肆泽。
来到隔壁营帐的闵至痕,却见了一场空唠唠,他震惊得四处寻找,这里不仅没有战肆泽,连红颍、黑木也不在!
闵至痕只顾到自己寻找,连询问护守的士兵也没问,他迷茫、不知所措得走回营帐。
闵至痕抬手,用手心摁着脑袋:“我还没有睡醒……对……我一定是没有睡醒……”
“那就再去睡会~”
“不行!我要找阿泽!”
“找她作甚?”
“阿泽不见了……”
“哈?嗯?”
闵至痕还没说完,他猛得转身,看到端着一盏茶,笑出声看着他的战肆泽,闵至痕小心翼翼得上前,抬手相碰不敢碰。
战肆泽低下头,将脸放在闵至痕手心:“想摸就摸,我在的,我也没有不见。”
闵至痕抿着嘴:“你去哪了?你还有伤,就乱跑……”
战肆泽拉着闵至痕便回了床榻,边走边道:“我还没说你,倒先兴师问罪起我了。”
闵至痕下意识问:“我怎了?”
战肆泽将闵至痕按回床榻,单膝下跪,拿起他的黑靴:“鞋都不穿,你说怎得了?我还没好,你若病了,谁来照顾我?”
“我自己穿……”闵至痕刚要拒绝她穿鞋,闻言想起她的不是:“你也知道你没好,添茶又不是没有人,初然或者黑木……”
战肆泽起身倒茶:“左右我不是不能动,何必事事伺候,我又不是千金大小姐。”
闵至痕看着单薄的身影:“红颍说你身上许多毒……可是真的?”
战肆泽微顿:“她告诉你……”
闵至痕站起身朝战肆泽走去:“痛不痛?为什么不根治了?”
战肆泽露出笑:“我以为你要凶我……”
闵至痕摇头:“我不舍的啊……”
战肆泽上前一步,将茶杯放在闵至痕手心,自己的手,同时握住他的手:“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我还要留着命,和你过完这一世,不,很希望可以过遍生生世世……”
闵至痕正要说什么,跑进来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