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馆是个收集情报的好地方,这里人来人往,汇集了来自各地的游人、商队,还有很多来此找活干的当地百姓。两人很快便从当地人那里打听到,滨海城东有一座神龙庙,每次祭祀的仪式都在那里举行。有了线索二人也不着急,趁此机会正好逛一逛滨海城。
滨海城作为海边第一大城,每天有无数的渔民出海捕鱼,还有大量的外国船只前来贸易。这里的集市不同于临城和京城,里面经常能看到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两人走走停停,吃吃玩玩,不久便来到了目的地。
龙神庙建于海边悬崖之上,墙面上画着一条腾云驾雾的金身神龙。庙门刷着鲜亮的红漆,屋顶的飞檐上也雕着龙头,显得十分威风。前来参拜的人络绎不绝,有人来求风调雨顺,有人来求福禄平安。
二人跟着人群进入庙中观察了一番,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原本就不抱什么期待的二人,见一无所获,便出了庙门。
“大人求求你,放了我女儿吧,我家就这一个女儿啊。”一一出门便见一个老者跪在地上,不住地给一个男子磕头哀求。
“龙神要你女儿是你的福分!你不献女儿,是想让龙山震怒,降下天灾嘛?”
老者听了更是不敢言语,只是拼命磕头。
男子见周围人群面带畏惧,更是得意,朝众人叫道:“我是龙神的使者!奉龙神之命要献祭她的女儿,你们谁敢违抗?”
“龙神的使者?”一一听了他们的对话便来到那男子面前,“龙神在哪?快带我去。”
那使者见一一肤如凝脂,一双美目清澈透亮,薄薄红唇娇艳欲滴,顿时色心大起,笑容猥琐地说道:“没错!我就是龙神使者!小娘子不如好好服侍我,我包你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啊。”说着就向一一伸出手去。
一旁灵儿当然不会让他得逞,灵儿伸手捉住使者手腕,稍稍用力,那使者就哭喊着跪到了地上。一一等他惨叫声渐渐衰竭,便示意灵儿驻守,低头问道:“龙神在哪?”
使者好像没听到,只顾着在地上哎哟。灵儿见他不答话,抬起一脚踏在地上。地上的青石板被她一脚踩裂,发出了一声巨响。使者吃了一惊,向后仰坐而去。
“我姐姐问你话呢!”灵儿眼睛在使者身上来回乱瞄,伸出拳头来回比划。使者见状,顿时没了神气,“龙神在悬崖下面的山洞里。”
“带路。”
使者张了张嘴,也不敢反驳,便起身带二人前去。很快三人从一处小路绕到了悬崖下。一一四下观察,却没见什么山洞,正要开口询问,却见使者直接穿墙而入。一一伸手摸了摸墙壁,手果然可以伸进去。看着没什么危险,二人便尾随而入。
穿过墙壁,眼前便是一个山洞。洞顶镶着些石头,微微放光,点亮了洞穴。不远处有一座石台,石台上坐着一人,只是那人下身却是一条鱼尾。
“你就是龙神?”
“算是啦。”
“你跟传说里的怎么不太一样?”
“因为我不是传说里的神龙啊。”
“啊?”
“我原只是海里一条鱼,化形失败后,见此处幽静,便在此修炼。”
“那你是怎么帮他们实现愿望的?这里的人说你还挺灵验的。你还找了个使者。”一一瞅了瞅站在一旁的使者,又回头正视鱼人。
“我也没实现什么愿望。只是风平浪静就说是我的恩惠,天象异变就说是我的愤怒。谁坐在这里都灵验啦。”那鱼人瞅了瞅使者,继续说道:“这使者平时给我带些好酒,说要当使者那就当呗。”
“那你为什么要他们献祭女子?”
“献祭女子?我要女子有何用?”
一一闻言心里有了大概,随即又回到了正题。
“你原本生活在东海中,可曾见过神龙?”
“我曾远远见过。”鱼人喝了口酒,慢慢说道:“在我看来神龙已经超脱了生物,更接近天灾,或者说自然本身。我曾见一神龙腾云驾雾,呼风唤雨,驱雷掣电,遨游于天际,绝非我等凡人所能触及。即使我化形开始修行之后,也难以想象,那样的威能究竟是何等存在。”
一一听了也心生向往,如此神灵,若能见上一面,恐怕此生无憾了。一阵感慨后,一一又想起山洞壁的奇特之处,再次向鱼人询问。
“这应该是个阵法吧,具体我也不甚明了。不过应该是人类修行者的手笔,他们更加擅长此道。”
私塾中也有阵法,只是没有相关的书籍。先生之前也说是最后一课,想必也不打算教授阵法。人类修行者比较擅长的话,不如去找剑心问问。
弄清了想要的信息后,二人便离了山洞。关于献女之事,若老者真在乎自己女儿,对付这么个男子也应不成问题。
轩辕一族都在绵山附近的轩辕剑冢内,而绵山位于临城西北,属平西府,与西域接壤。若要去找剑心,就要从这极东去往极西。她们可以先回临城,再转道去往绵山,也可先行北上进京,再西行前往绵山。
二人一边商量一边沿着来时的路回到了龙神庙门口,结果被一群百姓拦住。
“龙神真在下面的山洞?”
一一点头称是。当了那么久的龙神,和自己的信徒见见面也好。
百姓听闻后,一起沿着小道冲了下去。只是小道实在狭窄,推推攘攘的过程中,有几人失足坠入旁边悬崖,怕是死无全尸了。
一一见此也不知作何感想,默默牵着灵儿便离开了。
两人走着走着来到了码头边。此时码头上停着几艘货船,正在装货卸货。
“灵儿,不如我们乘船进京吧。”一一突发奇想,建议道,“正好我们也从未坐过船,不如这次也体验体验。”灵儿自然是举双手赞成。主意已定后,一一便去询问各船主。好不容易寻得一艘进京的货船,船主却连连挥手,正色说货船不可载人。不过,在人世间也摸爬滚打了一阵的一一心中明了,掏出了十两银子。船主见了银子后,也不管那什么规矩,便放两人上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