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清晨。
嬴政刚下早朝,便遇一侍女冒死求情。
侍女小婉下跪:“大王,请你赦免夏夫人吧!”
侍从上前强行带走侍女,却被嬴政拦下。
嬴政:“站住!”
嬴政:“谁是夏夫人?你又是谁?”
侍女小婉:“贱奴是侍奉夏夫人的侍女小婉。若大王要问夏夫人是谁?她便是先王的亲生母亲夏姬!夏夫人身体金贵,哪受得冷宫里那些疯女恶妇,阴阉人的折磨!”
侍女小婉啼泣:“夏夫人的身体日益衰败,一日不如一日。小婉是看在眼里疼在心上。自先王登基以来,夏夫人虽封为夏太后,却是倍受污骂欺凌。如今身子虚薄,日夜咳嗽,贱奴心如绞痛,于是冒死斗胆请谏大王。”
侍女小婉一双含泪凄楚之眼望着嬴政:“求求大王您,念在先王生母的情面上,给夏夫人一条活路吧。”
嬴政被言辞打动指着一个侍从:“你随她去,传寡人旨意,赦免夏夫人,令归正宫!”
被钦点侍从名唤丰赴:“得令。”
夜。
冷宫破房中,小婉被五撸袖太监围殴踢打,尖叫痛哭连连。
侍从丰赴在旁冷笑享受:“你个不长眼的小贱驴!竟敢撒着蹄子,跑到大王面前为夏娘们求情?你我同是侍奉主子的狗,你这眼神怎么不好使?为我们这帮做下人的奴才丢尽颜面!在你死前,跟你道个秘密。此刻吕不韦正和赵姬享受床第之欢呢!他们准备,再给秦国生个嬴政,生个大王呢!”
侍从丰赴眼神戏谑:“现今大王,是吕不韦那老狗与赵姬的贱种,身体里流着肮脏之血。今儿清晨,还敢在我面前逞什么大王威风:‘你随她去,传寡人旨意,赦免夏夫人,令归正宫。’我呸!跳梁小丑也敢在我面前指手画脚!宫中,就数他蒙在鼓里不要脸,还当自己真是先王赢氏,王亲血脉呢!”
侍从丰赴一吼:“带进来!”
太监停止殴打小婉。
奄奄一息的夏夫人被两阉人拖进来。
侍从丰赴阴狠的面容对着夏夫人就是两个大巴掌:“你不是夏太后吗!你不是能吗!折腾啊!拼命折腾啊!叫人砍我这奴才的脑袋啊!”
侍从丰赴一口痰吐在夏夫人老脸上:“吊死她!”
小婉悲嘶,却被太监们架住。
小婉:“你个天杀的!你不得好死!”
小婉眼睁睁见着夏夫人被吊死眼前!
侍从丰赴:“别把自己当回事,进了冷宫,就别想活着出去,没人关心你们的死活!靠大王吗?他不过一个黄毛小子,求人当求吕不韦。可你知,夏娘们是华阳老太后的死对头吗?而吕不韦和华阳太后是同一条船上的,大王又是吕不韦的贱种。你向大王求情?不是自寻死路吗?你今儿早上要是不去闹,我还真想不起,你们竟还活着。夏夫人今儿死,全赖小婉你多嘴,将你的主子暴露了!还。。。还向嬴政求情?。。。向谁求情,这夏娘们都是死路一条!”
侍从丰赴脸色一黑:“这回你可死得瞑目,安心追随你的主子去吧!”
侍从丰赴:“仗死!向华阳太后请功去!哈哈。”
太监们房中抽出木棍朝小婉齐齐仗下。
次日,傍晚,练功房。
嬴政和王贲光脚赤着上身,各持木剑对练。
一个时辰后。
两人一身汗,坐下歇息。
王贲想了一会儿:“大王,你还记得昨天下早朝遇见的那个,替夏夫人求情的婢女吗?”
嬴政不假思索:“记得,你说的是小婉吧。”
王贲:“昨夜,西宫禁军看到了她的尸体,被几个太监抬到了宫外的乱葬岗。”
当夜。
嬴政穿着无袖清凉衣,及膝短裤领着三十数持火把禁军,和王贲怒气冲冲进入冷宫。
冷宫门口正闲语的八位轮值太监一时脚软:“大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太监带领下,嬴政王贲发现了吊死在房梁上的夏太后尸体。
八位太监跪地上瑟瑟发抖,不敢抬头。
嬴政脸露威相问王贲:“这是自杀吗?”
王贲看了一眼:“脚离地半丈高,现场又不见垫踏之物,应是被上吊!被两人左右架着腋下,将脖送入绳套中吊死的。”
嬴政向八太监:“她是怎么死的?”
八太监只顾发抖,不作回应。
嬴政指着最边一个太监:“你们当寡人说话放屁呢!来呀!将他两耳切下!切下之耳挂于庭院中!”
两禁军将人带下,人:“大王,大王饶命啊!”
嬴政再问一太监:“她是自杀吗?”
被问太监颤音:“是,是自杀。”
嬴政眼一瞪,低首弯腰,语音低吼:“你拿刚刚王贲说的话放屁呢!捊直舌头再说!带下,拔舌!”
两禁军将人带走,人:“大王,我说我说,我实话实话。。。”
人被带去,只听外面接连两声惨叫。
嬴政对一太监欲问。
那太监倒先自招了:“报大王,夏夫人是被丰赴杀死的,说这是大王的口谕,小的们当时觉得奇怪,可又不敢质疑,望大王恕罪!”
嬴政问太监们:“他说的话属实吗?”
太监们争先恐后:“属实属实!一切皆是丰赴假传了大王的口谕!”
嬴政嘴角阴笑:“似乎有人,想要更高的权利。”
没多久,丰赴就被禁军押到嬴政面前与剩余六太监对峙。
禁军当场以剑鞘打瘸丰赴两条腿,押跪在嬴政面前。
嬴政望着吊着的夏夫人尸体:“这是你的杰作是吧?”
侍从丰赴义正严词:“臣不但无罪!而且有功于大王!”
嬴政一惊转头:“你假传寡人口谕,杀死夏夫人和小婉,罪大恶极!你功在哪里?”
侍从丰赴慷慨就义:“嬴政!整个宫中,谁不知道先王乃被吕不韦毒死!就你还蒙在鼓里!我看你是想一直装糊涂下去,一直将这秦王做下去!可是,嬴政,你不够狠!成大事者,有备无患,斩草要除根!这夏夫人是先王的生母,是你的敌人!你别忘记了!你是吕不韦的儿子!此刻宫中所有人都在太后寝宫门外,偷看吕不韦怎么床上奴役赵姬赵太后呢!哈哈!嬴政!不!赵政!你当和赢氏不共戴天。。。”
王贲一柄利剑将侍从丰赴穿心而过!
丰赴亡。
嬴政向地上太监:“今晚,你们就不该听到什么!左耳进右耳出,更别乱说什么!”
太监们:“大王,我们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不会乱说!”
王贲从丰赴身上抽出血剑,斩向太监,却被嬴政拦住:“每人切下右耳,舌头拔掉即可!留其性命,以为宫中榜样!”
嬴政威胁六太监:“你们可千万不能死!死了掘祖坟,夷三族!”
六太监全身颤抖不止答应:“谢大王不杀之恩!”
禁军领令,将六太监尽数带走。
嬴政面对在场王贲和禁军:“各位将士,你们说说,我嬴政,到底是大王的儿子还是吕不韦的儿子?”
王贲和禁军一起下跪:“大王永远是我们的大王!”一连喊了六遍。
嬴政这才满意示意停止。
嬴政抓剑率王贲和禁军怒气冲冲直往太后寝宫,门外太监一边迎上跪拦,一边扯嗓报嚷:“大王驾到大王驾到!”
房中暖帐温褥中,吕不韦和赵姬脑袋钻出,慌乱拾衣穿着。
“砰!”大门被嬴政一脚踹开!
吕不韦来不及躲藏,埋进被窝里。
嬴政一人提剑杀进,见床头坐着头发蓬乱的赵姬,床上见着熟悉的吕不韦衣物。
赵姬尴尬,脸色红彤:“政儿,你要来,怎么不提前招呼一声?”
嬴政看见被窝外有一脚趾露出,赵姬的脚也不可能伸那么长!眼一缩,剑一扔刺,差丝儿刺中脚趾!
嬴政气急败坏退出太后寝宫。
半夜。
吕不韦在太监掩护下,偷溜出秦王宫,行到宫门口,却被禁军四处手持火把杀来团团围住:“抓刺客抓刺客!”
嬴政从禁军中出,向禁军吼道:“这是寡人的仲父!有寡人特旨,可随意出入宫中!不是什么刺客!”
嬴政走近吕不韦,警告:“仲父,往后入夜,就不要再留在秦王宫了,免得被禁军误杀可不好。”
吕不韦:“谢大王提醒!”
吕不韦带着若干太监灰溜溜出了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