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男士香水广告的慢倍镜头,举手投足,男性荷尔蒙扑面而来。
季清迟目瞪口呆:“哥,你这样,不觉得太隆重了吗?”
“会吗?”
陆珩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不过是品牌商赞助的衬衫西裤而已,甚至不是高订的。
陆珩之近乎自言自语地道,“我怎么觉得……还不够隆重呢?”
季清迟吐槽:“那你还想怎么个隆重法?穿新郎服跟姜姐一起走红毯吗?”
陆珩之的睫毛颤了颤,眼神都变得炙热起来。
季清迟的心抖了抖。
完了,完了。
他哥是真的彻底入了魔了。
门铃声再次响了起来。
陆珩之声音清冷,“小迟,去开门。”
季清迟撇了撇嘴。
听他哥语气那叫一个平静,好像在楼上待了快一个小时的人不是他一样。
季清迟先前还有些困惑,奇怪姜姐都要上他们家来了,怎么他哥反而躲楼上去了,还以为他哥是害羞。
这会儿才顿悟,这人都修炼成精了,哪里会害羞,搞不好这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在房间里忙着捯饬造型呢。
季清迟只要一想到他辛辛苦苦在客厅里躬着腰,驼着背,又是打扫陶瓷碎片,又是跪在地上卷毯子,他哥在楼上对着试衣镜换过一套又一套的衣服,心里那叫一个不平衡。
然而反抗是不敢反抗的。
“来了,来了。”
季清迟一面扬声道,一面认命地前去开门。
“晚上好啊,小清迟。”
季清迟开了门。
门外,姜嫤一只手拎着装红酒的袋子,另一只手抬起,朝季清迟挥了挥手,笑容明朗。
姜嫤上辈子是不晕车的。
但是这辈子,她晕车。
与其说她是晕车,不如说是对汽车这种交通工具产生了恐惧。
那场让她丧命的车祸,终究是在她灵魂深处刻下了深刻的烙印。
姜嫤是全程强行压抑着内心深处对车子的恐惧,才没有失态到尖声喊着命出租车司机停车。
就这么浑身僵硬地强撑着,来到陆珩之同季清迟两人的住处。
姜嫤全程没有看过出租车上的镜子,自然不知道自己此刻脸色有多惨白。
因此,她脸上的笑容越灿烂,看在季清迟的眼里就越心酸。
姜姐现在,一定是在强颜欢笑吧?
季清迟鼻子一酸,脸上却极为懂事地绽开大大的笑容,将门打开得更大一些,好方便姜嫤进来,“姜姐晚上好!你快进来。”
姜嫤此行目的就是冲了登堂入室来的,自然没有跟季清迟客气。
姜嫤往屋子里走,转身,将带来的红酒递给季清迟,“不知道你跟你哥喜欢喝什么红酒。自家酒窖里拿的。小小心意。希望你跟你哥会喜欢。”
季清迟下意识地接过姜嫤递过来的袋子。
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有些震惊又有些傻气地问道,“我哥也有吗?”
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度,季清迟勉强笑了笑,牵强地解释道,“不,不是。我的意思是,姜姐你想得太周到了。连哥哥那份都一起准备了。姜姐,给你拖鞋。”
季清迟拎着酒,从鞋柜当中给姜嫤取出一双崭新的拖鞋。
姜嫤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出,她低低地笑了笑,弯腰换鞋,“嗯。也不知道你哥会不会喜欢。”
“我哥他肯定喜欢!”
季清迟斩钉截铁。
别说是红酒,就算是姜姐你送瓶鹤顶红,我哥他都能当成贡品给供起来好么!
“是不是啊,哥?”
季清迟扬声,视线越过姜嫤,对着客厅里的男人说道。
姜嫤穿拖鞋的身体一顿。
她顺着季清迟的视线,缓缓地地直起身子。
于是,她终于见到了陆珩之……
那个,自她死后,年年忌日,都前来她的墓前祭拜、陪伴她的男人。
一年一年,风雨无阻。
“师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