谧然和衡栖两人尚在客栈,谧然听到这个消息一时竟不知高兴还是伤心,虽然自古便有云血债血偿,但是为什么她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呢。
谧然趴在房间的桌子前,想着师尊曾经告诉过他的一句话,每个人出生都有它必然的意义,没有什么好坏之分,道义也不过是部分人立的标杆罢了。
正如姚知榭,虽然她做了不少坏事,但是却是一个极为合格的母亲,临死时也不希望自己生前做的恶影响他们。
谧然正思索着,头顶却传来了一道声音:“怎么,看到他们夫妇这么惨,自诩正义凛然的琉璃神君不禁心怀愧疚?”
谧然一抬头,就看到衡栖坐在她面前,悠然自得地饮着茶,不知为何,听到他的这一番嘲讽,她的心里竟然好受了些。
“有时候你的选择不一定对,但是既然选了,便不要犹豫,事后,更不要去质疑。那样只会徒增烦恼。”
察觉谧然的目光,衡栖突然平静地开口,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可谧然知道,他是在变相安慰她,只不过这男人的傲娇不允许他做的那么直白罢了。思及此,谧然内心渐渐涌起一股暖意。
“好,冲你这番话,我决定…带个去个好地方!”谧然朝衡栖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衡栖心下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却难得看到谧然心情变好了,也就随她去了。
衡栖看到面前的“迎春楼”三个大字,嘴角微微抽了抽。
“这是什么地方?”衡栖为保险起见,还是问了一遍,希望不是他想的那个样子。
谧然歪了歪脑袋:“进去就知道了,你之前不是说不喜欢那个洛萱公主吗?我想着给你重新找一个,我特地问了月老,人间哪儿的美女最多,他就告诉我这样的地方了。虽是人间女子,但是也可以先试试感觉嘛。走吧。”
说罢就准备往里走去,却被衡栖直接拉住,嗓音似乎在压抑着什么:“你让我到这里找女人?”
谧然回头,看着衡栖神色不太正常,往后退了两步:“你要是想感谢我就说出来,不必憋着,对身体不好。”
衡栖闭了闭眼,拉上谧然就准备离开:“你说的我不需要,还有这里不是你一个女孩子能来的地方,下次不要这么轻易听信月老的话!”
那个老头,他多少也听过。专门为牵人间姻缘,为老不尊…一根红线不知害了多少人…
谧然却是略有不满,挣脱了他的手:“话不能这么说呀,去看看人间的美女也好呀。”
衡栖眯着眼睛看着谧然,眸中带着危险的光芒:“你说是为我找女人,其实是你自己感兴趣吧?”
谧然有种被戳破的尴尬,小心翼翼牵起衡栖的衣袖轻轻摇了摇:“我看了那么多话本子,唯独没有描写这个地方的,我当然好奇了,你就陪我进去看看?要不然我就一个人进去了。”
衡栖眸光停留在谧然牵着他的指尖,听到最后一句话,表情终于忍不住……破裂了…
“不行,不能去。”衡栖断然拒绝,随后又加了一句,“我也不会让你一个人去的。”
谧然见这样都没能让衡栖答应自己,有些泄气,还想说些什么。
这时,迎面走来一个衣着精贵却满脸油腻的男人,直接走到了谧然的面前,挑起了她的下巴。
“哟,这是迎春楼新来的美人儿吗?真是不错,今儿小爷就要你了,走!跟爷进去!”
那已近中年的油腻男子下一步手就要搂上谧然的肩,却被另外一只手猛地制止。
不过须臾之间,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见那男子的手腕直接被斩断,鲜血洒了一地,却唯独没有在谧然身上溅到一滴。
“啊…”那中年男子痛吼出声,惹得周围的人纷纷围观,楼里也有几位女子出来,看见一地的血顿时尖叫不已。
谧然呆呆的看着这一切,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衡栖直接拉过来下一秒直接消失。
“这…你们看到了吗…那两个人凭空消失…”
“是啊…有妖怪有妖怪…”
不知是谁尖叫,顿时人群四散开来,只留下那个被砍断手腕的男人躺在原地痛喊。
“你怎么了?”谧然不知被衡栖带到了何处,想起刚刚的那一幕,又有些担心,“你刚刚动用了灵力,没事吧?”
衡栖停下了步子,转过头来,脸色不太好,眸光微冷:“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了?”
“…”谧然怔了怔,其实她还是不太清楚,不过也能猜到不是什么好地方了。不过刚刚他把那男人的手砍断是因为她被调戏了?
见谧然依旧呆愣的模样,衡栖真想直接敲开她的脑瓜。这个女人有时精明得不行,有时却又傻的能把人气死。
“你反噬的严不严重啊?要不要我渡些灵力给你?”
谧然眼中的担忧让衡栖的心情舒畅了些,冷哼一声:“不用了,我没事。”
“哦哦那就好。”谧然放下心来,点了点头,随即又道,“刚刚那个凡人恐怕伤的不轻,我回去看看。”
“站住。”衡栖猛地出声,语气算不上温和,“不过是个极其恶心的凡人,你那么关心做什么?”
谧然心里更加确定衡栖是因为那凡人调戏了她才会发那么大的火,只不过,他为何会发那么大的脾气呢?
谧然心中略有猜测,看着衡栖,眸光微亮:“不知道那男人哪里恶心到你了?他好像只是对我不太友好吧,你这么生气,莫非是因为我?”
衡栖看着谧然眼中毫不掩饰的狡黠机敏,有些头疼,怎么这个时候又变得这么聪明了?
谧然见衡栖久久不回应,双眸对视,异样的气氛在两人间游走,一时有些尴尬。
咳嗽了一声,谧然不自在的道:“我随口问的,你不回答就算了。”
这时,衡栖有些低沉的嗓音却响了起来:“如果我说,就是因为你呢?”
谧然怔住,内心忽的狂跳不止,脸色也渐渐发烫,正纠结该说什么为好,两人旁边的地底下却缓缓钻出了个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