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玩

惬意的周末,是应好企盼已久的日子,每周就这么一天,他们会一起去逛街,兰舟为她挑选衣裳,走在路上都是大包小包;也会在美食街胡吃海喝,吃得一嘴的油渍,用手一抹,又使劲搓手;在饰品店里,找些精美的首饰,她戴上,很美。

……

这一早,应好没有赖床,翻身就起,开始了精心地梳妆打扮,看着化妆品,她又想起兰舟给她惊喜时的场景——总是用一个盒子装好,放在一个毫不起眼的袋子里,每当她扔垃圾时才会发现这些好东西。她想在兰舟面前展现最美的一面,让兰舟在轻闲时能够盯着她看。几年如一日,看似平常无奇,可今天略有些不同,应好问兰舟穿着的好坏,他都是简单地搪塞,她觉得他今天的样子有些奇怪,赶忙丢下手中的忙活,应好迅速走到餐桌前。

而起床之后的兰舟,依然忙着为她准备吃的。放在桌上的,是一盘烘焙的蛋糕和一杯牛奶,洁白的盘中,搁了一颗剥好的鸡蛋。

“这是泡菜……”兰舟两只手先后放下一个很小的方碟,说,“这是蘸酱,就着面包吃。”

兰舟看着她吃,虽然一点儿也不催促她,但他却没吃,而且显得很焦急。

她抿了一口酱,甜中有些苦涩,便轻轻地放下了,没有回答兰舟的疑问,反而问他:“你今天有什么事吗?样子怪怪的。”兰舟坐在她的对面,沉吟片刻,不好意思地告诉他:“今天突然有些事儿要处理,你等我回来。”

“要多久?”应好有些失望,但也可以理解。

“很快。”兰舟点点头,迅速到卧室里换起着装,还让应好替他参考,应好马上放下手上的面包,吮吸了几根带蘸的指,跑到门边,指点他的穿着。“奇怪,你从来都不讲究的,今天居然换起了衣服!”应好调侃着他,像发现新大陆般惊奇,“哦,我知道了,你是遇到相好的了吧?”

她故意逗他,想从他的嘴里得到她要的否定答案,可是兰舟一笑置之,对她说:“等我回来啊。”

“好!”

兰舟一直忙到傍晚都不见回来,应好实在挨不下去了,跑出去找他,当她发现忘了拿钥匙和手机时,雨已然落下,她只得找一处栖息之地,放眼望去,霓虹灯被雨水打湿,草木难以坚持。

“兰哥哥带伞没有?”她想道,怕兰舟淋雨。

“可别有事啊……还是要找到他。”她自言自语。

外面已经是大雨滂沱,每走一步,冰冷的雨水就浸入鞋里,她还是忍不住迈开脚步,踩在水里,向四面大声疾呼:“兰哥哥,你在哪里?”跑了一阵,又失落地蹲在地上。无情的雨水,尽情地拍打她的头发、她的身子,她顾不得寒冷,只顾及未归的兰舟。

突然,一辆救护车冲入小区,几名白衣的医护抬了迅速接过一位浑身是血的男子,抬上车,她以为是兰舟,喊他的昵称,赶紧追上去,当推开医生看到真人后,又连说“对不起”。

她愈发担心兰舟真出了什么意外,跑进了川流不息的车流中,险些被疾驰的汽车撞到,好在只是挨了些骂,不过,雨太大,风也急,什么声音都听不清。

“兰哥哥!”她看见路边有一个埋头淋雨的人,跑过去提起他的头,却是一个流浪汉。她又走,到几个她最熟悉,也是兰舟最熟悉的地方——繁华的商圈、观景的山区、好吃的街区……所有的人,都盯着她,听她对着空气喊人名,以为是疯子,离得远远的。

找遍了这些地方,天也黑了,灯火在风雨的逗弄下,更加唯美多姿了。应好拖着厚重的衣服,摆着手臂,抬头看着远方,快速走回小区,她怕兰舟在家里等急了,找不着她,会担心。

在大门外的街边,她看见了一辆陌生的车,却看见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人,虽然只是背影,但是心里觉得不会错。一声“兰哥哥”刚要喊出口,车里钻出来个一袭白裙的女孩,同兰舟小声交谈几句后,便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应好感觉到雨天的凉意,不免打了个寒战,又一个寒战,她努力让自己保持温暖,也为了避免尴尬,选择从一处花坛踩上围墙,跳进小区。可是雨下的瓷砖湿滑,她滑下了花坛的沿,跌倒在路上,嚎啕大哭。

身着黑色礼服的兰舟,为她撑起雨伞,蹲下身查看脚上的伤。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兰舟满是自责,又有一些责备,“让你在家等我,你怎么跑这儿来,还受伤了!”应好哭着,眼光绕开兰舟,看了看那辆黑色车,已经荡然无存,她又看着兰舟,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你说很快就回来,结果太阳下山了都不见你的影子,我怕……”

“傻瓜,怕什么,我这不好好的嘛?你想我了,可以打电话呀,现在又不是……”话还没说完,应好便抢过话头,说:“我忘了带手机和钥匙!”

兰舟看着她湿漉漉的身子,把伞递给她,说:“你拿伞,我背你回家。”应好才一动,便抑制住了心中的欣喜,埋怨他:“你去哪儿了?”

“我……我去见了个朋友……”

“什么朋友?”

“先回家,回家说,别感冒了。”兰舟笑道,扶起应好的手,被她一把推开,她站起来吼道:“你骗我!”兰舟傻眼了,他根本没想到应好会是这种反应,原先打算一直瞒着她,好给她一个惊喜,但方寸已乱的兰舟,只好说了:“是杨总请我去玩,我到了才知道,她妹妹从国外回来,又正好生日。”

应好苦笑不已,笑着笑着,又呜呜地哭起来。“好妹妹,对不起,下次如果时间耽搁了,我一定先向你报告,免得你担惊受怕。”兰舟说完,拉来应好的手拍打自己,应好又不舍得,把手抽了出来。

兰舟见状,丢下伞,迅速抱起她,径直往小区跑,才进大门,就累得跪下,把应好放下,上气不接下气。应好趴在她的身上拍打他,又好气,又好笑:“不中用……不中用……”

“走吧,我背你。”兰舟自觉地蹲下来,应也习惯地扑上去。

“我明天请个假,陪你去玩。”

“可别,我怕你的公司垮掉……”

“乌鸦嘴!”

“哈哈哈……”

兰舟为她涂了些药水,安排她早些睡下,可是她翻来覆去睡不着……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