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从韫肖耳边冒过,倒也没对他造成多大影响。
毕竟,他又不认识这些人,管他们的看法作甚?
当然,话虽如此,看到有行动不便的病人他还是会让的。
这种小事儿且不去管他,且看回韫肖。
在利用“精神病人”的身份后,他用了极短的时间便到达了那“149室”。
这里的门牌号和普通的医院一样,采用了简单粗暴的顺编法。
所以想找到某个指定的房间其实并不懒,按着它的顺顺序走走就到了。
在门前确认了下门牌号和医生的名字后,他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了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
十分钟后。
韫肖穿着病号服从中走了出来,顶着一副神似精神病人的气势重新回到了自己的病房。
那位医生没有摆架子要小费,他问什么就答什么,倒是省去了韫肖不少功夫。
他现在也大致了解到了自已的情况。
据这位李医生所说,他被送过来的时候处于心血管的堵塞休克状态,虽然看起来吓人,但其实不是很要紧。
甚至说句不中听的,找个按摩师给他按按都能解决的事儿。
其实就只是他的血管因为受到那股怨气的冲击而自动收缩造成的堵塞而已。
这倒也解释了他醒过来的时候身上浑身乏力,喷了口俩口淤血才好过来的缘由。
只是……
他依旧不知道那道能够杀他四五次的攻击是怎么被他防下的。
不过,好歹也知道了些线索,FG市的这个事儿也算是完美解决了——如果不考虑那个咖啡店的老板的话。
他推开房门,却没有看到任平的身影。
细细一想,他既然离开了,就说明这件事其中的内幕,他也已经知晓了,便不再纠结。
不过,说来也有些荒唐。
任平一个专业人员俩三年都没能破成的案子,韫肖竟是极为简单的破去了。
这其中要说没有蹊跷,打死他都不信。
虽说这其中线索的牵连并不大,可……
他坐到床边,普普通通的脸上,俩条眉毛微拧,稍稍显出皱纹。
五芒星的中心点就在咖啡店,任平肯定不会不知道的。
那是什么阻挡了他找到那间暗室的?
以他的能量,完全可以持证闯进那古怪的咖啡店老板的屋中,进行地毯式搜查——
可很明显,他并没有这么做。
任平并不是那种圣母的人,甚至他可以很明确的说,这个看起来清秀朝气的青年人在必要的时候完全可以做到杀伐果断。
这点,韫肖第一天就看出来了。
那——
任平为什么不进行地毯式搜索?
他的眉头拧的更狠了。
那咖啡店的老板只是个普通人——
普通人?!
如果是普通人,他是怎么做到在韫肖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把门关上,顺便把锁也挂上的?!
如果是普通人,任平为什么不直接强行进去搜查?!
他有些懊恼的摇了摇头,一击拳头砸在床头柜上,将那木制的床头柜砸出了一道极深的拳印,和几道延深开来的裂纹。
一个可怕的推测出现在他心中。
他又摇了摇头,将这个想法扼杀在了摇篮之中。
任平不是那种人。
他也决不可能是那种人。
韫肖拽着头,心中竟有名为烦躁的情绪出现了。
这是什么情绪——
他几乎是赤红了眼,全然陷入了这名为烦躁和暴力的情绪中,无法将思想移出去。
不……与其说是不想,不如说他是在开发这种情绪……
他以前从未有过这种情绪。
这种情绪似乎在很久之前就被他自己束之高阁了。
——自己当初到底做了什么?!
他将头埋在支起的双臂间,经过一个月已经变的柔软的头发此时被他抓的乱七八糟。
不行……这种情绪很不好……
这种情绪如同深渊般,将他从理智的高崖拉向毁灭和愤怒的地狱。
但这种情绪……同样也会带来短时间内的提升——
而且没有较大的后遗症。
他长舒了一口气,强迫着自已使情绪稳定了下来。
这种情绪会摧毁理智,而且会使他近乎无法思考,只能凭借本能行动。
深呼吸了数下,他才重新稳定下来。
正准备问问任平时,一抬头,却正好和青年人的眸子对上了。
他无奈的笑了笑,示意他坐下来。
整理了下言辞,他缓缓开口了。
“那家咖啡店的事,你应该已经知道了。”
任平低下头,有些尴尬的点点头。
他长出了一口郁气。
“说说看为什么。”
任平酝酿了数秒,才娓娓道来。
“那个地方有怨气结界,除了特殊的方式,不然是进不去的。”
韫肖眉毛一挑。
“也就是说……这个咖啡店主设计的走廊就是你说的“特殊的方法”?”
任平无奈的点点头。
韫肖的脸色有些凝重。
“怨气结界”这个词,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似乎察觉到了韫肖的疑惑,他又为韫肖解释起来。
“和我们觉醒者一样,鬼也能使用怨气来进行制作。”
“甚至从某些方面来看,它们的造诣比我们人类还要高。”
“然而,它们对于这个天赋的运用少的可怜,至今也只开发出了俩三种大用法。”
“其中就包括了这“怨气结界”。”
“怨气结界,其实就相当于觉醒者所使用的阵法。”
“不过,它们所制作的怨气结界普遍要比觉醒者所制作的阵法效果差。”
“而且怨气结界的效果也是很奇葩的,各种各样,千奇百怪。”
“就像你所遇到的这个怨气结界,它的效果就只有俩个——”
“隐藏怨气的波动和制造一个幻境。”
“只有按特定的方式走,才能将这个怨气结界破开。”
“至于那个咖啡店店主,在我到达现场的时候他已经失踪了。”
“哪怕我调动了整个城市的摄像和无人机,也没能查出一点信息。”
任平的脸色也凝重下来。
“韫肖……我想……我们遇上了一个很棘手的人……”
韫肖微微点点头,自行思考了起来。
任平见此倒也不废话,在那张破裂的床头柜上放下一个小保温杯就离开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