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玄天云录之真玑太清(下)

一声佛号,虚空方丈竟然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少林寺虚空方丈竟然没有圆寂,之前传出的都是假的,虚空方丈的出现也让正派许多人动摇了,有虚空方丈在,所谓的盟主令形同虚设。

“阿弥陀佛,老衲来迟,左天尊是怎么发现的,老衲很是不解。”

“哈哈哈哈,不是本座发现你来了,而是本门的蛛煞尊者。”

“原来是双煞门的蛛蝎二煞,既然加入了你魔门,魔门真是卧虎藏龙啊。听说云墨门主真元无穷?云墨小友可前来?”

“门主随后会来,不然本座也不敢就这样闯入清平道教腹地。既然方丈你来了,刚好可以验证一下,善能真人所说是不是属实,我相信虚空方丈不会妄言。”

“阿弥陀佛,吾本只是前来一观武林大会,无心插手武林盟主选举,左护法又何必逼老衲现身?”

“虚空方丈,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事了,你想置身事外也不行了。”

“阿弥陀佛,善有善因,恶有恶果,老衲还是想听听善能真人自己的说法。”

“方丈只身前来,看来的确是来看热闹的,却没想到牵出魔门滋事,之前所说虚空方丈知晓,也是迫不得已,没想到方丈无事,真乃武林之福,可喜可贺。我说我并不是真玑太清,方丈可信?”

“阿弥陀佛,信与不信,自有定数,左天尊若只凭一招蹒跚消魂印和那一丝巧合似乎说不过去。”

“哈哈哈哈,方丈所言极是,本座若没有绝对的把握,是不会前来的,方丈你就看着吧。”

善能真人如此说,也就是证明虚空方丈肯本不知道他早已通窍脉,堂而皇之的谎言让武林各派对这位盟主持有了怀疑态度。

“善能真人,可还记得去年“戒刀门”一门鸡犬不留?”

“贼人,你魔门无法无天,戒刀门三千多口连只鸡都没活口,你还敢拿出来说事?”

风无邪的一句话引起了所有正派门派的公愤。

“哈哈哈哈,善能你错了,包括你们也都错了,戒刀门并非我魔门所为,而是真玑太清,准确的说是善能真人。”

“风无邪,若你再无中生有,真当我们是傻子。”化风会帮主韩风是个急性子,第一个跳出来怒斥。

“韩帮主别急,于我慢慢说来,一会儿你们就知道某些人的嘴脸了。戒刀门并非鸡犬不留,我这就有两活的,五娘,去,将山下之人带来,我相信善能真人不会阻拦的。”风无邪说完还看了看善能,笑了笑。

如此多门派在此,的确不能阻拦,更有少林方丈虚空在此。

“这事一会儿在说,现在来说说善能真人当时赶到戒刀门时好像是一个人前来的吧,我想在场的诸位记得当时的事吧?据清平道教的弟子说,他们的掌门提前便出了山,却最后一个到,是去换衣除身上的血腥之气吧?”

“强词夺理,一派胡言,当时某的确去晚了,原因是在路上碰到一个蒙面人,与之缠斗才晚了。”

“那你可抓住那位蒙面人?”

“没有,被他跑了,不过他受了我一掌,估计也活不长了。”

“哈哈哈哈,不错他的确受了你一掌,如果他没碰到本座,的确死了。你们不用惊讶,一会儿那位蒙面人也会前来,哈哈哈哈……”

“左天尊,人已带到。”此时殷五娘带着两位戴着面具的人前来。

“摘掉你们的面具,让在场的各位帮主好好看看。”

“罗五?戒刀门的五长老?”

“那不是戒刀门的太上长老罗冲吗?江湖人称“追影觅踪,瘸腿罗冲”,”一位老者惊叫道。

“阁下是不是罗冲?”韩风激动的身体似乎在发抖。

“韩老弟还是那么健壮,老哥我这条腿上的刀伤你可认得?”罗冲说着将右边腿角拉了上去。

“认得,认得当年若不是老哥替我挨刀,我早已黄土白骨了,罗大哥,没想到你还活着,好啊,好啊,此生我以为报不了罗大哥当年的大恩了,戒刀门竟然连一个幼童都未留下,为何如此老态?”

“呵呵,为了逃命,损伤了精元,那一掌好啊,”罗冲说完狠狠的看向善能真人。

此时各派心思各异,更有者偷偷望向善能真人。

“好了,我来说说怎么回事吧,这位是戒刀门的五长老,想必大家都认识,当时因外出躲过一劫。而这位就是戒刀门的太上长老罗冲,右腿瘸了,刚才韩掌门也确定了。而当初善能真人所说的半路上遇到的蒙面人便是罗冲,罗冲接下来,你自己把经过说给各大掌门听吧。”

“老夫当时正在后山闭关,突听喊杀声震天,便从闭关处走出,入眼尽是本门弟子在哀嚎,门主罗霸正在与真玑太清真人武斗,也只是一瞬间,门主便惨死在真玑太清手上,那是真的人间地狱啊,到处都是残肢,来人并不多,大体上也就四五十,却各个武艺了得,他们虽然蒙着面,我却认出了一人,白太田,铁臂神环白太田,试问整个武林可还有第二人满臂铁环?”说到此时罗冲怒气冲冲的看向白太田,身体微微颤抖,各大门派掌门也都看向白太田。

“荒缪,谁知道除了我,还有没有练环的,”白太田没想到戒刀门竟然有漏网之鱼,还认出了他,显然有点慌不择路。

“我出来的太晚了,门中弟子几乎所剩无几,为了不让他们如此死的不明不白,我蒙上面打算偷偷离开,日后找白太田弄明白最终黑手,还武林一个真相,给我戒刀门三千弟子报仇雪恨。真玑太清堂而皇之,不蒙面行此恶事,更让我想起江湖上的易容术,所以老夫没有义气用事,从闭关密道出了山门,直到他们全部分散离开,老夫偷偷的跟着真玑太清真人……”说到次时罗冲看向善能真人,怒气冲冲的继续道:

“真玑太清真人离开没多久,感觉四下无人,便换了身衣服,更是变了一张脸,就与善能真人一模一样。”说到此出罗冲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怒目瞪向善能。

“他善能便是真玑太清真人,当时我一时惊颤漏出气息,善能真人穷追不舍,直至将我一掌打下悬崖,本以为今生报仇无望,山中林木却异常茂密,老夫并未第一时间死去,而是重伤昏迷了过去,若不是遇到左天尊必死无疑。”

“好了,后面的本座来说吧,罗冲被我魔门弟子发现,带回了魔门,罗冲本座是知道的,联想到最近戒刀门被灭门,本座就救了他一命,本座也没想到会牵出如此大的江湖秘辛,哈哈哈哈善能真人你说呢?”

“这故事编的不错,”善能真人只应了一句。

各大门派掌门都低头思索着,善能真人是不是真玑太清已经不重要了,一会儿必有一战,也必须站队,还好少林方丈虚空也来了,终归有点主心骨,一半的正派人士看向虚空方丈。

“呵呵,那个白太田可是你善能真人的左膀右臂,唯你是从,这么多巧合吗?在场的诸位帮主可不要当傻子哦,虚空方丈你说是吧?”殷五娘浅笑道,不忘打趣。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仅凭罗施主你口述,难以服众,我有一门绝学,一生本不打算用,今日看来要破戒了,罗施主你可自愿舍弃一身修为?从此成为废人?”

“我罗冲现在难道不是废人了吗,方丈请吧,为了我戒刀门三千余弟子,也为了还武林一个公道。”

“哈哈哈哈,罗冲你放心,即便你成为了普通人,更是一个瘸子,下半辈子本座包你吃喝不愁,更会为你戒刀门三千门徒报仇,你就留在魔门颐享天年吧。”

“阿弥陀佛,罗施主准备好了?”

“方丈请吧,”罗冲说完闭上了眼睛。

“唉,大浮屠转生诀――”

罗冲这一辈子的一幕幕出现在虚空眼前,半个时辰后虚空抽出手,罗冲软坐在地,一头的大汗,化风会的帮主韩风第一时间搀扶上他。

“阿弥陀佛,善能真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真的是善能?善能真人真的是真玑太清?”

“你说什么呢?是真玑太清是善盟主易容出来的。”

“你现在还叫善盟主?难道虚空方丈会说谎?”

“善能真人永远是盟主,不管他是不是真玑太清。”

……各大门派弟子此时都议论着,场上成现出三大集体,魔门一派,虚空方丈身旁一派,善能真人一派。

“唉,善能,你做的什么孽啊,我清平道教的声誉都毁在你手里了,你快说,不是你……”飘渺真人叹息责问。

“师叔,你老了,休息一下吧,”善能一手拍在他肩上,飘渺真人晕了过去。

“带师叔进屋休息,等这里处理好了,我自会说明。”

“善能,你这个人面兽心的武林败类,你不得好死。”韩风气的胡子乱颤,第一个忍不住骂了起来。

“骂吧,一会儿你就骂不出声了,还有谁站在我对立面的?本盟主最后一个命令,与我一起清除魔门。”

人头涌动,却是将三大集体分隔的更明显。

“虚空,你口口声声说我佛慈悲,还不是毁他人根基,哈哈哈哈,老来破戒,大浮屠转生诀,我呸,叫的这么好听,还浮屠,本就是魔功。”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老衲终难圆满,最后还是破戒了,这都是定数,阿弥陀佛……”阵阵佛号响起。

“阿弥陀佛……”少林四大护持从远处又来,一步一瞬,顷刻间走到虚空方丈身边,低头不断诵读着佛号,此时虚空已经如老钟般一动不动。

“不好,虚空方丈坐化了,”之前跟在虚空方丈身边的人无不大惊失色。

“阿弥陀佛,诸位我们带着师叔回寺了,师叔这次就算到有一劫,我们也拦不住,本来师叔上次与左天尊交手已经重伤难愈,这次用出大浮屠转生诀将再无力回天,少林所有功法皆为造化,大浮屠转生诀的确能视他人真实,却会损伤自身,而且并不会剥夺他人修为,罗施主依次按下百会,旋中二穴便知晓,我们得带着师叔回寺了,阿弥陀佛……”少林四大护持带着坐化的虚空方丈渐行渐远,他们要走,任何人都拦不住,据说少林四大护持联手连虚空方丈都不是对手。罗冲的修为也重新恢复了,朝着少林寺方向深深跪下。

虚空方丈坐化了,之前跟着虚空身边的人再次看向潜影双刀秋同鹤。

“静观其变吧,少林四大护持可以走,我们却走不了了,”秋同鹤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看向远处。

就在此时,突然来了大批的蒙面人,守在清平观门口。

“给诸位最后一个机会,尊我为盟主的还可以到我身边来,还是冥顽不灵的就永远留在此处吧,放心,清平观后山地方很大,足够躺下你们所有人。”

善能真人一席话让一些心智不坚的人再次聚集到他身边。最后只剩下影刀门,虎豹堂和化风会的人跟着他们的掌门还留在原地没动。

“哈哈哈哈,正派不错,至少还有人铮铮铁骨,”风无邪突然大笑着说道。

“云墨那小子呢,再不来就见不到你左天尊了。”

“不劳善盟主费心,门主该出现时自然会出现,你觉得就这些能拦住我们?”

“不能,不过――结阵,杀。”

大批蒙面人瞬间形成一种阵法,攻守兼备,朝着魔门与秋同鹤等人杀来。

“你们也给我去杀,”善能真人看了看身边的各大门派,无怒自威。

魔门一众虽各个修为高深却无法突破那批蒙面人,还渐渐的有些不支。这批蒙面人不仅各个武力和他们相差不多,更得阵法的加持,有攻有守,善能真人盯着风无邪,两人都没有动手,就这么看着。

““九虚锁宫阵”,给我围起来,谁突破就给我杀,”善能看向武坤道。

“遵盟主令,”武坤是知道师傅在下一盘大棋,没想到这么大,师傅给了他九虚锁宫阵,让他挑选九千弟子修炼,此阵威力无穷,武坤从未见过如此大阵,当时他就认为即便是风无邪,只要被围之人不是太多,也会被困住。

“不错的阵法,善能,可否告知本座这些蒙面人用的是何阵?”

“告诉你也无妨,此乃“六殇离合阵”。”

“出自蹒跚生死诀的阵法篇吧?”

“不错,你的门主再不来支援你,你就离不开了。”

“门主已经来了……”

半柱香后,清晰可见魔门门主云墨手持苍云游龙剑,正带领一群魔门高手浩浩荡荡的杀过来。

“他若想与风无邪汇合,不用阻拦,”善能传音吩咐武坤道。

“杀进去,与左护法汇合……”

没有阻拦,云墨带领的一群魔门高手很快与风无邪汇合一处。

“门主,你不该进来,善能用的是蹒跚生死诀里的阵法,果然,他便是真玑太清那贼人。”

“魔门弟子按各自堂口结“小太落浮空阵”,共同组成“大太落浮空阵”,附属门派弟子就插空吧,无需游斗,大家与我冲出去,再做打算,”云墨吩咐道。

“好了,都齐了,也可以收网了,该你们上了,”善能真人转头向清平观内漫不经心道。

从清平观最里面走出了三十位身着清平道教服饰的老者,向善能真人点了点头,便冲向云墨等人所在地。

“没想到清平道教还藏有如此多的高手,大家加把劲,冲出去!”赤尤大声吼道。

“也是阵法?”风无邪眼睛瞪的好大,这三十人结的阵竟然能拦住他与门主等一众高手,各个进攻防御有序,他不由再次看向善能真人。

“左天尊,今日便是你魔门葬首之日,实话告诉你吧,此乃“三渺归才阵”,一会儿之后三阵合一组成“离合锁宫归元大阵”,即便十个你今日也得留下。”

“不好,快冲,门主,这是当年轮回生死教的护教阵法,据说当年几十个门派闯教都失败了,万万不能让其结阵成功。”

“诸位跟我和左护法一起冲,”云墨喊道。

“天地奥义,阵之精髓,六殇为空,离离合合,蹒跚生死,阵之界,九虚九九归一,三才为元,六合为精,九宫成气,方承阵界,起!离合锁宫归元阵――杀!”善能真人吟诵道,最后一个杀字形成音功直向云墨飞去。

只是一瞬间大阵形成,魔门弟子死伤无数,另一边秋同鹤等掌门门下弟子几乎死伤殆尽。

蒙面人与清平道教的三十老者成了可怕的生命收割者,神出鬼没,在阵中甚至能瞬移,唯独阵边九百清平道教弟子只围不攻。

“杀将出去,突破阵边的九虚锁宫阵,那些只是普通弟子,扛不住我们所有人,”鬼宗宗主面如厉鬼,披头散发的叫喊道。

“你们冲吧,能从里面冲出来就不是当年蹒跚生死教的护教大阵了,哈哈哈哈,”白太田阴笑道。

每一刻都有人倒下,要么死在围攻之下,要么被偷袭,六殇离合阵的最大妙处就是分隔,将整个魔门团体切割成无数小块,再集中优势灭掉小股。要不是魔门弟子无时无刻都会演练大小太落浮空阵,这会儿死的会更多。

形势非常对魔门一众无利,云墨与风无邪带领人前后冲了三次到达了阵边缘,每次关键时刻蒙面人与那三十老者便会赶到支援,最终功亏一篑。

化风会全体死伤殆尽,帮主韩风最后还了罗冲当年的挡刀之恩,被削了首级,也算是圆满一生。而虎豹堂两兄弟互相依附,堂内弟子早已死光。影刀门稍微好点,至少门主秋同鹤和四大长老还在苦苦支持,门下弟子也就只剩十几……

“门主莫慌,属下来迟,大家从东面突围。”突然一道所有人能听到的声音传来,此声混合着音浪内功,震人心弦。

““雷魄清妄心经”,是赤练老鬼来了,哈哈哈哈,右护法来支援我们了,大家随我与门主向东面突围。”风无邪大声吼道,此刻门中弟子士气如虹,冲出去就活着,各个发挥出超前的战力。

终于有右护法在外突击,里外进攻,一行人冲出了绝杀大阵。眼看门下弟子死伤大半,云墨宣布撤退,日后再清算。这次是真失算了,要不是右护法前来支援,后果不堪设想。跟着他们一起撤出来的还有秋同鹤与虎豹堂两兄弟,可惜影刀门的四大护法最后撤退时,为了给门主争取时间,自愿断后,全都死于围攻之下。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真玑太清真人好手段,蹒跚生死诀好绝学,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