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鏊几番犹豫,在卢逸一声催促中终于点了头。
“心药”被喂下,苏应常自然是醒了。
一双美眸略带茫然地睁开,眼中似悲似泣:“臣妾这是怎么了?”
伸手抓住了韩鏊的衣摆:“是臣妾无福,竟然又没了意识了。臣妾的孩子……孩子还在吗?”
韩鏊自然一番安抚。
等苏应常的抽泣小了些,卢逸适时开口:“这术法虽不高明,但处在暗处终归防不胜防,最好还是直接抓住施法的人,才能保住娘娘和小皇子。”
韩鏊见了苏应常醒来,已经信了八九,当即便道:“你能抓住吗?”
卢逸躬身一拜:“草民技法拙劣,却也可以一试。”
韩鏊点点头:“那朕就命你全力查探!”
卢逸领了命,问道:“今日娘娘昏倒前可有什么感觉?”
苏应常蹙着眉想了一下:“就……心上一乱,感觉分外惊恐,就没了意识。”
“那可曾见过什么让您觉得不对的东西?”
苏应常迟疑道:“……没有吧。”
韩鏊抚了抚她:“无碍,若是有,就说出来。”
苏应常闻言,又是缠绵满含感激地道一声:“陛下——”然后才看向卢逸,“若这样说,东西倒是没有,人确实有的。”
“谁?”卢逸没开口,韩鏊先问出了声。
苏应常略略一顿:“……是,乌里大人旁边那位。臣妾不知道他该怎么称呼。”
提道人,韩鏊的疑心下意识升起,苏应常却说不知道如何称呼,那点子疑心又按了下去。
卢逸看向皇帝:“敢问陛下,可有人知道那是谁?”
韩鏊应了一声:“嗯,叫库鲁。回头我叫人把他的情况告诉你。”
卢逸试探性地问道:“是……西域?”
韩鏊点点头。
卢逸:“那就是了。西域巫蛊横行,这些手段虽然厉害,却又不那么高明,看来施法者应该一知半解,但是有人教过他。不是初出茅庐的小辈,就是不相干的外人凭着什么学到了这个。”
凭着什么?
凭权贵呗。
这么一说,韩鏊更觉得有道理。
殿中一默,苏公公低声提醒了句:“七皇子那边……”
韩鏊一愣,这才想起似的:“对,你再去看看老七,他似乎也是这样的原因,那什么,心药。你也给他来一个。”
“草民这就去。还烦请差人带路。”
韩鏊挥挥手。
卢逸换了一种砖红色的草药,也用了这草人的办法。
苏公公奇怪地问道:“为何和昭仪娘娘用的不一样?”
卢逸严肃地答道:“虽然相似,但受者不同,娘娘千金之躯,又身怀龙子;皇子殿下身体相较孱弱,若用赤草,还能旺盛他的阳气。”
苏公公感叹着点头,见了韩鏊自然是有话学话,主仆二人更是信服。
……
安歌坊的小院里,韩青儒翻着白玉扇面,轻笑一声:“卢逸现在还没回来,事情估计成了,韩鏊啊……就是好糊弄。”
韦臻斜了他一眼:“那不还是世子殿下足智多谋?”
韩青儒抬抬手:“客气客气……”
两人相视,默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