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林宵是虱子多了不愁,也不计较什么脸面,光杆司令一般,不怕名声不好连累什么的亲事。

皇帝客气地一问,他耿直就说了:“那是因为那孩子上山祈福,未跟家里知会,彻夜不归,夫人罚他,没想到她身子骨弱。”

林宵不提,韩鏊一时还真没想起来苏应常是他府上的姑娘,这么一说,当即想起苏应常头天是要告辞离开的,不过被他留下了,心中升起一点愧疚。

林宵又道:“况且我那孩子是我嫡女,哪儿来的什么庶女,是前些时日刚寻回来的。”

是林将军嫡女,韩鏊心头一动。

今日的朝会就在这样西扯东扯中结束了。

贤妃称病,良妃整日哭,皇后更算了,韩鏊掂量了一圈,发现自己竟无处可去,不禁悲从中来。

走了两步,摆驾去找左修仪了。

左修仪自然早就收到了消息,拎了一壶水在廊下浇花。

“你倒是有兴致。”韩鏊一进门就看见她闲适的样子。

左修仪愣了一下,然后慌慌张张放下东西,行礼,这才委屈巴巴地说到:“臣妾也无别的事可做啊……我与他们一向处不到一处去。”

这话倒是不假,但是因为心情不太好,韩鏊意味不明来了一句:“七皇子伤情未愈,我看你真是闲适。”

这话一说,左修仪更委屈了:“臣妾又不是郎中,也不能帮什么,七皇子也已经醒了,眼看着是好起来了,臣妾也没必要凑上去做什么担忧的样子,弄得小题大做似的,反倒不美。”

在宫里,左修仪这话过于耿直了一点,但韩鏊就吃她这一套,不做作。

更何况这话隐隐踩中了他心中的不快:七皇子已无大碍,良妃、胡家,可不就是小题大做吗。

韩鏊神色稍微缓和了一点,左修仪立刻捕捉到了,隐晦地勾了勾唇,上前挽住他,带着往屋里去。

“臣妾心里没那么多人,和宫里的姐姐妹妹大多是处不来的,几位皇子、公主见的也少,平日也只能侍弄侍弄这些花草,也好叫陛下来我宫里的时候能放松一瞬。”

韩鏊被扶着坐下,左修仪轻轻按着他的额角。小宫女得了眼色,悄悄走到边上,将殿里的香换了一个。

左修仪能得韩鏊这独一份的偏心,也算是宫里除了贤妃的头一个,今日韩鏊选择来了这儿就是最好的答案。

光性子单纯直率没用,还得聪明。

左修仪神色悠悠,每次皇帝来,这殿里的香都是特调的,她这满院子的花草可不是摆着看的。

安神,都是往小了说。

“宫里风波不断,也该有点什么喜事。”一句感慨像是无心之说,韩鏊却想起前朝的杨尚书所说的立妃,也是一桩喜事。

左修仪接着道:“好歹是快过年了,冲冲喜庆。”思绪跳脱得很,又有些愁道,“快过年了,天也越来越冷了。这几日皇后烦心不见客,臣妾无法,只能来打扰陛下,想向陛下求个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