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赵匡你是如何对待你镇子里的卫队队长的?”萧智问。
“我信赖他,把镇子的秩序交由他维护。”
“先不论‘信赖’二字有多大水分,我再问,你认识队长手下的哨兵吗?”
“这我怎么可能认识?”
“如果队长记恨某个哨兵,安排他去荒野上送死,被你知道了,你会责罚卫队队长吗?”
“下面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死了个哨兵便死了,反正小镇里想当哨兵的人多得是。”赵匡说。
“看来你是不会惩罚了。
我们再来看看三位域主,他们手下近十座城,每座城下辖十来个镇,镇级以上的觉醒者不可谓不多。要把人口集中起来,则需让大部分觉醒者放弃领地,想要得到新设领土的觉醒者也必定不少。
这片荒野上将来必然会建用于三域对垒的边境要塞。熟悉情况而又主动投奔的各位,可能就是要塞的第一批管理者。
我且问你,有那么多名下无地,又在域中有深厚关系网络的觉醒者在觊觎你们,边境军官就不会被某个觉醒者说动,派你们去送死,好把地传给那些老人吗?
就算你们没有拿到这片地,要是有了危险的任务,是你们去的可能性大,还是久在域中的觉醒者去的可能性大?
归根到底,三位域主想要的是这片土地,而在座的诸位,毫无价值!唯一的出路,就是大家联合起来,并吞并周围村镇,壮大实力,成为这里的地头蛇,把这片土地跟大家捆绑在一起,这样我们才有在三个势力之间周旋的资本。”
赵匡默然无语。
座间一人又应声问道:“你在这里高谈阔论,说千里之外有域主级别的觉醒者要派大军征服这里,我看你是一派胡言!
就算是开着最快的车,不计山路河流的险阻,每日每夜地开,跑遍三域各个城市村镇,也要三四个月。像我们这样镇主级别的人物,去过最远的地界也不过是南边的山脉,而你一不满十八的黄口小儿竟称自己去过山脉以南由数十个城市组成的域,可有证据?
域主级别的觉醒者,一般人不能见,而你却像溜进他们会议室一样,说他们准备进军荒原,说他们要在这里建边境要塞,你,可有证据?”
萧智看去,是又一位镇主,应声断柳封。
萧智仰天大笑:“哈哈哈哈,我萧智八岁开始便游历世间,没有一日停下脚步,所见所闻岂是你们这种在荒原里待一辈子,故步自封的乡巴佬可以想象的!”
“哼,说大话的小子,荒原上的恶狼可不会看八岁幼童太小就不去吃他。”
“如果你觉得我实力弱小,不足以行走荒野,可以自己来试试。”萧智面无惧色。
柳封眼中闪过一抹狠辣之色,他厉声说道:“这可是你自找的!”
话音未落,柳封的身前就出现了一条笔直的黑线。黑线长约一米半,却只有头发丝那般粗细。黑线对准了萧智的脖子,以极快的速度横拉过去。
柳封的能力是切割,他召唤出的黑线能割断它划过的一切寻常物体。而这个能力有两个缺点,一个是黑线的攻击距离只有十米,另一个是每一次使用切割都要耗费大量的精神力。
因此切割一般被看成是刺客型的能力。
萧智也在同一瞬间使出了能力,眼珠变成青蓝琥珀,眼角肉筋暴起。他的右手中闪现出一支笔,笔尖虚划了几道。一条和柳封唤出的黑线一样长度的黑线也出现了萧智的身前,并以相同的速度和角度切割过去。
两条黑线在空中碰撞,并无声的湮灭。
“镇主不用再试了吧,不管你使用多少次切割,结果都是一样的。”萧智把笔收回袖口,傲然道:“域主以下,没有人能伤得了我。”
“萧智在吹牛。”思远小声对安娜说。
“他是怎么挡住应声断柳封的切割的?”
安娜惊呆了,换作是她自己,如果不处于战斗姿态,恐怕早就被割下了头,连剑都来不及拔出来。
“首先他反应快,他时时准备驱动能力,这是在危机四伏的荒野上磨练出来的。其次萧智的笔,应该是个很厉害的宝具。”思远说。
“萧智依靠宝具挡下了柳封的攻击?”
“对,那支笔可以复制觉醒者使出的能力。刚才是笔用出了切割,和柳封的切割相抵消。”
“那谁拥有这支笔,谁不就无敌了。”
“不,这笔本来只是一个功能型宝具。它以精神力为墨,于虚空之中勾画万物运行的法则。但萧智的能力,可以看穿精神力的流动,甚至可以看透觉醒者使用能力时驱动精神力的方式。萧智把他看到的用笔勾勒出来,就能画出一模一样的攻击来应对。
萧智应该长年使用这支笔,现在笔动紧随眼动已经成为了萧智的本能。只有在萧智手里,这支笔才是神级的防御型宝具。”思远说。
思远继续说道:“另外,这支笔也不无敌。精神力不能凭空产生,你背上的魔剑曼珠沙华,吸收剑下亡魂的精神力来充实剑身。这支笔描绘时消耗的精神力,则由使用它的人提供。如果攻击的威力太大,萧智就算耗尽全身的精神力,也不能落下最后一笔。萧智拥有这么厉害的宝具,来历应该不一般。”
“你的来历才不一般吧!当初是你告诉我,这把剑是神级宝具魔剑曼珠沙华的,现在又如数家珍般分析出萧智宝具的功能,你才看了一眼而已啊!”安娜奇怪的看着思远。
“对啊,我怎么知道这些的?”思远一愣,不过很快笑道:”应该是怪我太聪明了,能够透过现象看本质。”
柳封没有看出这么多门道,他还不服气地想再切割两次,却被最后一位镇主伸手拦住了。
“坐下吧柳封,你割三天三夜他都不会掉一根毫毛。”
五位镇主中实力最强的威权者韩天豪说道。
柳封虽有不忿,但也不再多言,坐回到座位上面。
“我们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谁当城主?”韩天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