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飘雨”咖啡馆 糕点笔记2

从一股浓烈的烟草和香水的混合味道中苏醒过来。

我探起头，居然睡着了，真是百年不遇。

我在哪里？这是什么地方？

我用手捧着有些发麻发胀的脑袋，从床上爬起来……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地方。

我不满的皱了一下眉头，当然，这并不是我居住的地方，“嗯，是酒店……”但并不是我会选择入住的酒店，因为它不是顶级高端配置的类型。

所以说……我将视线平移向旁边看去……

果然……

在左手边的床侧躺着一个女人，如果没猜错的话，被子下面的她此刻应该是赤身裸体……因为看看我自己就知道了。

我扶住额头，哀呼：“几百年都没着道了，怎么就马失前蹄了？！”麻溜套上衣服站了起来，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句，“他妈的，这人界的蒙汗药太厉害了……哎吆，老子头好疼！”

没等多久，不小心睡着的女人就醒来了。她转头看见衣冠楚楚，斜坐在沙发上的我，面露诧异，我想惊诧的原因主要有两点：

1、是药效比想象中的短的多的缘故；2、为啥已经醒了的人还会留在这个地方？

但是，历经实战经验的她马上恢复了镇静。

我报之微笑，一副欣赏好戏的表情看着她，心里默数:1、2、3，开始你第一步的表演……

“啊！！！你是谁？我在哪……”床上的女人用被子遮住身体，尖叫起来。

我配合的把嘴巴张开，呈现一个‘O’的形状。

第二步，应该是哭了吧……

嗯，演技尚且不错，保持声泪俱下的同时还不忘楚楚动人。

第三步，如果不是太过工于心计，应该要提要求了……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怎么可以带我来这种地方，呜呜……让我以后怎么见人！不如死了算了……”

我也很无奈的说：“对呀，这个地方确实不是我的菜，不过，你，也不是我的菜……”

“你说什么？难道还想赖账不成？你今天不说出怎么办，就别想算完！”

“啧啧啧，如此就凶相毕露了吗？专业一点……”我把食指轻轻放在唇边。

“你你你，还我清白啊……”她眼珠一转，又啼哭起来。

我用手支着额头，摇摇头，“唉，真是无趣的很，为什么业务水平就不能提高一点？几百年了，至少换换台词也行啊……”

床上的女人愣了一下，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看来你应该研究我有一段日子了吧，但是好像研究的还不够充分哦……”我站起来，走到她跟前，低下头看了她一眼。适才那顿折腾和啼哭让浓妆花了一大半，这幅样子和冥界的小鬼也差不了多少。

她有些紧张的咽了一下唾沫，“你，你在胡说些什么？”

“估计你也不是那种有能力对我进行死缠烂打或是紧追逼婚之类的人……”我继续说，“所以，像你这种应该属于最低端的敲诈……好不容易遇到我这么一条大鱼，你们怎么可以使用这么low的方式，对我也太不尊重的吧。”

“你该不是疯了吧，在说什么？！”

我有些为难的对她说：“好吧，那就继续进行我们的台本吧，接下来我该说什么了？哦……就算我对你做了什么……我也是无法娶你的，能补偿你的恐怕只有……钱了，对吗？”

女人听到后明显松了一口气，眼睛里带上不易察觉的笑，“那要怎么补偿？这，这可是我的第一次……”

“哦，我身上可能只有这些了……”我打开钱包，将所有的钞票扯了出来，最后扯出一张黑色的卡，丢在她面前，“卡里面应该有30万……”

女人露出掩饰不住的欣喜若狂，探过身一把将卡握在手里。

“这样就可以了吗？”我冷冷问道。

“什，什么……”女人又一次愣住。

“就没有一点附加的表演吗？比如上前拖住我，哭着挽留？再或是嫌钱不够之类的？”我用眼瞥了她一眼，“我虽然对你，嗯，不感兴趣，但是如此不敬业，还是让我感到生气……”

“你该不会是真有病吧！”女人开始手忙脚乱的穿衣服，并不打算再搭理我，“讨不到便宜能怪得了谁？白瞎了你这张脸……”

看着她慌不择路的向门口冲，我伸出手一指，她的身形顿时停住了，保留了一个奇怪的起跑姿势。

“我说……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我慢悠悠来到她的跟前，伸出两根手指从她的绅包里夹出一个手机。

“你干什么，还给我！”女人扯着嗓子喊起来。

我隔空在她的嘴唇上一指，“哦，忘了，莫吵，禁言。”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继续翻看她手机相册里的照片，“啧啧啧，我说，你们的照相水平也太差了吧？！这怎么会是我的样子呢？考虑过我颜值的感受吗？”

听着我的话，女人的脸上终于流露出崩溃……

“鉴于你们业务水平的底下，这个不能给你做奖励……”我在她眼前摇了摇手指夹着的黑卡，“表演媚俗，本小爷很不满意，所以，也不想给你小费……不过，送你个礼物还是可以的。”我手一指，墙角一个男人笔直着倒了下来，和她一样，浑身不能动弹，只有眼珠子在乱转。

“下次跟你的伙伴要好好演练一下才行啊。这种水平是不行的……”我朝她眨眨眼睛，一边擦手一边打量着房间，继续表示我的强烈不满，“怎么着也应该找个好一点的酒店吧……啧啧啧，看看这设施，怎么能够配得上我的身份……”

我看了看手表，一会儿来的应该是警察了，但是估计这两个人会有点麻烦，因为对于今天的事情他们将一问三不知。但是对于惯犯，公安的系统里面应该少不了关于他们的档案吧。

做好事不留名，是最近汪海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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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有个跟班小弟帮我处理这些破事就更好了，是不是真应该跟寒苏木见个面了？毕竟晾他那么久也说不过去呀……”我瞬间转移到我的爱车面前，边用钥匙捅车门边想。

“要是他昨天如约去酒吧的话，估计我也不会喝多，都是因为他不在，我才跟旁人喝错了酒……”我思索着，“蒙汗药……现在也叫蒙汗药么，还是换新名称了？”

独自一个人的对白，让我的心中突然感到生气，一把握紧方向盘，再次自言自语，“汪海，说好的隔天酒吧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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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把车停靠在“飘雨”咖啡馆门口的时候，我已经意识到冲动了。

当透过车玻璃，看见窗口旁边那张正在低头看书的侧脸时，我已经彻底意识到后悔了。

那一个瞬间，整颗心好像被猛然冻结住，麻木到无法迈开脚的感觉又似回到了几千年前，像是第一次见到他那样，毫无偏差。

寒月之下，星光闪烁，那一身飘逸的月白色长袍从我身旁穿过，如同漫天风雨，没有意外的将我的心彻底封印住，不留生机。

几千年了，我依旧不能见他，无法面对他。

愧疚？

后悔？

无法解释的惧怕感。

就在我想临阵退缩的时候，那道目光突然射了过来，他，居然看见我了！

为了不起疑心，我拖着全麻的腿，硬着头皮走下车，倚靠在车前面，如果不是脸上的那副超黑墨镜，恐怕着实难以挺过来。

我努力支撑到咖啡馆的门被推开，终于看见汪海从里面走了出来。

白天的汪海比夜晚在酒吧里看上去更苍白瘦弱一些，他一脸惊奇，眼睛里闪着光从店里面跑了出来。

“四少，你怎么来了？”他四下看了看，在一米之外停下了脚步。

“我不能来吗？”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他挠挠头，又上前一小步。

“你告诉我的，忘了？”

我看着他不自觉的笑了起来，“而且这个地方，我送过你两次呢……看来真不记得了。”

“真和删不删记忆没什么区别呢！”我心力交瘁，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窗口，勉强笑了笑，“看你的样子，一点都不惊喜啊。”

“可是……你今天该不会只是为了来给我一个惊喜吧？”

我第一次看一个人的眼睛如此亮，虽然他还不算是一个真正的‘人’。

“不然呢？”

“进来喝一杯……咖啡?”

我看了看那个在窗边看书的人，摇摇头：“下次吧，今天有别人在。”

“我老板，没事的。”

“就，就连着几次去喝酒都不见你……所以，过来看看。”我搜刮着肚子里的词推脱着。

“哦，最近比较忙。”他点点头，“幸好今天你来，也省得告别了。”

“告别？”

“嗯，我们要搬家了。”

虽然已经熟知并习惯，但是在听到‘告别’的那一刻，心还是一如既往的停跳了几下。

心在空白的同时，眼前浮现了许多画面，我扶住墨镜，强迫自己更换了一下表情，“留个号码吧……”

“你不会真的经常四处游走吧？”他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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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抬起脚，迈过那层层白玉石阶，白袍所过之处，流下点点星光，“既是不知，我便去看一看。”

“看来，不管这人间疾苦如何，你定要去走一遭了……”

“辅北君，你留下看管这星宿神殿，日升之后我去帝皇那里禀明一下，若是他允准了，我就下去看看，历练一圈就回来。”

“那，我要在这里等待多久啊……”我望着他眼眸中的星星之光。

“用不了多久……”子悦突然微笑起来，他目光闪动，望向九重天外的层层云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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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白色的长袍甩在身后，他转过脸，如星辰般的眸子流露出迷茫的表情：“如果我不愿醒来，你便去将我唤醒，辅北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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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悦，北极子悦，你振作点，看着我，看着我！你要回去，你要跟我回星宿神殿，你离开太久了，只有你在的时候，我才可以叫辅北君，你不能让我连一个名字也形同虚设……子悦，你应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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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我日夜守护的星辰，他是那神殿之中掌管天上星宿、万人敬仰的神！”我看着孤风，红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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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孤风，或许……真的有一个地方你可以去试一试……用你这不死之身……用你的从此湮没，将他换回来，换他永世长存，不老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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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我闭了一下眼睛，再次换了面孔表情，掩盖了我肆意翻腾的内心。

“你要走吗？”

他是在挽留吗？

“我们再见吧老汪。”我隐去快要流出来的泪水，故作潇洒的转过身，一边挥手一边大声说，“以后叫我四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