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正月初一

我认认真真地整理一下自己的物品,一件一件放好,把陈娟给我买的衣物收拾好,放在一个新的旅行包里,放在卧室里。穿着自己原来的衣服,拿着自己的旅行包走出卧室。

陈燕背着一个大牛仔布包来到客厅。

陈娟只是拿了一个蓝色的挎包,说:“看看门窗关严了没有!”

我一间屋一间屋的看窗户,然后大声说:“关严了!”

陈燕检查了开关电器插销,笑着说:“没有什么问题!“

陈娟又重复着检查一遍,笑着说:”我们出发!”

陈娟细心的看了看我的旅行包,她指了指卧室里的盛新衣服的旅行包,我会意只好一起带着。陈娟却把我放旧衣服大旅行包放回卧室。我只好依她。

楼下停着一辆崭新的墨绿色七座三菱越野车。

三十多岁年轻干练的司机,飞快的打开车门和后备箱,向我们招了招手。我们三个人分别放好物品,然后钻进了宽敞高大的越野车里面。

越野车的轰鸣声让我血液沸腾。

车子轻松地拐了一个弯,一溜烟开出了小区,转上了主街道,就像凯歌而还的骏马,踏上了班师还朝的归途,骄傲兴奋还带有颐指气使的乖张。转过一个十字路口,一转弯又进入一个小区,在一栋六层复式楼房的门口停了下来。

复式楼房就是,一二层是一家,三四层是一家,五六层是一家。六层三户。有别墅的味道。

陈娟、陈燕和我下车……上楼……敲三零一的防盗门。

陈娟的继母笑着开门。

我们三个人走进客厅。陈娟的父亲正坐在沙发上打电话。

他看见我们走进来,就向我们点了点头,示意我们坐下。

陈娟和陈燕,拉着我一起上楼,给陈娟的继母的父母拜年。在一番过程之后,我们三个人下楼。

过了好一会,陈娟的父亲才放下电话,笑着说:“你们过地怎么样?燕燕,你没有欺负张晨吧!”

陈燕撒娇地笑着说:“伯伯,我是那样的人吗!”

陈娟的父亲笑着说“燕燕变得,成了大姑娘了!”

陈娟的继母笑着说:“老陈,我们不会晚了吧?”

陈娟父亲笑着说:”好,出发……”

我们一行五个人拿了礼品,鱼贯而行走下楼,上了越野车。

陈娟的父亲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陈娟坐在陈娟继母的身旁,我和陈燕主动钻进最后面的一排座位上去了。

越野车飞快地驶上了回家的公路。路两旁的积雪很厚,路面被来往的车辆压出了两条沟,虽然路上车辆很少,可是司机还是小心地放慢了速度。

投过车窗我看见那雪野一望无垠,在阳光下银光闪闪,就像银白色的地毯从天地一个尽头绵延起伏的铺展开来,然后又轰轰烈烈的延伸到天地的另一个尽头。只有近处或者远处的树木,或疏或密或多或少或高或底或粗或细的构成,只有在这里可以欣赏的浓淡相宜气势磅礴的水墨山水画卷。

我由心往外的暗暗地赞叹,这就好像是一个调皮的顽童在一不小心的时候,打开了一位山水巨匠珍藏多年的古画——《山雪松涛烟云图》。

越野车就是这张古画的向导,慢慢地把赏画人带入了佳境。

看那山回路转,墨绿色的松树林若飞舞的彩带,在这铺张开来的宣纸上,千回百转占尽崇山峻岭的风采,生机盎然似乎在等待春的召唤。

近处的景色,远处的景色,层层叠叠纷繁复杂,就像大师毫不吝啬的用墨的深浅薄厚,一道道山岭一架架山梁的勾勒着从大地深处生发的勃勃生机。

我目光所及之处,雪的白,山的黑,树林的斑驳,这一切的颜色多寡浓淡似由心生,薄一分色彩那山、那树、那雪、那山谷活灵活现的就像一对相濡以沫的老夫妻在那里安居乐业。厚一分色彩那山、那树、那雪、那山谷从容不迫就像快乐的小孩子突然就站在眼前。

随着视线的时近时远,这里的山山树树,在雪原的意象里,仿佛是活生生的众生在那里生活,有的在独自深思、有的在窃窃私语、有的在参禅悟道、有的在笑逐颜开、有的在愁眉苦脸……人生百相形态各异引人深思。

铺陈点染,意趣万象丛生……弯弯曲曲的路,高高低低的山,躲躲闪闪的树木全在艳阳高照之下问候远来的客人。

我的思绪就如同这越野车一般,想飞快地奔跑,想抢在别人的前头欣赏这里最初的雪景。

陈娟陈燕姐俩唱起了蒙古长调,歌声悠扬深沉宛如一粒粒珍珠串起来似的……

也不全对,似乎……有点像从大地的深处涌上来的七星泉水,和着远远地望过来的春风,一起轻轻地召唤这里的每一个熟睡的生灵。

还有那歌声更如昨夜陈娟的长发轻轻地划过我的心房一般……

就在那个瞬间,我似乎看见了遍地的野花正在绽放,一位美丽的少女赶着洁白的羊群从山脚下走过。一条如银链般地小河挡住了少女的路,另一个少年只好焦急地站在高高的山坡上眺望……羊儿快乐地在小河边饮水,它怎么知道还有人在焦急地等待。少女怎么摇鞭呵斥,那调皮的羔羊都不愿意过河。眼看着天色将晚,两个人儿难道就这样相隔一方。少女唱起了情歌,少年飞奔到小河边帮少女赶羊群过河。少男少女的矜持一下子被打破,两个相爱的人儿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歌声悠扬,陈娟的继母黯然神伤。

陈娟的父亲轻轻地和着节拍,司机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