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警车就来了。住宅楼被许多人围住了。议论纷纷,指指点点,吵吵闹闹,乱乱哄哄……不时有人挤进人群往屋里张望……好奇心让邻居多了消闲的谈资,是是非非,起起伏伏人生就在这样……
在别人的眼里是风景,在自己的眼睛里是重复,重复前世未演绎完的剧目。台词不用背诵,情节不用安排,一切都在时间这个网上刻画着,只等留声机的磁针轻轻地划过,发出优美动人的旋律。
警察把那个男人带走了。
陈娟马上给陈燕打电话。
刚过了一会儿,陈燕急急忙忙地跑了回来。
我和陈娟站在门外向邻居们解释情况。
陈燕上楼一眼就看见插在防盗门上的钥匙,她大声说:“姐姐,这是我的钥匙,我还以为丢了呢!”
陈娟严肃的说:“你把贼招来了!”
陈燕一脸无辜的小声说:“我就是和网友聊天,我告诉他我住在什么地方!我还……不对,我的网友在南方,他不会和那个人串通来自家偷东西……我这就问问他!”
陈娟又好气又好笑的小声说:“你呀!你一出问题就往别人身上推,反正错误不是你!”
一个小时候,民警就把理解的情况打电话告诉了陈娟。
那个小偷交待,他是一个瘾君子,在网吧寻机作案,他听见陈燕说得地址,又听说家里没有人,她父母都在外地……一切都明白了。
一个不是意外的意外,搅地我们都沉默了。
陈燕主动把钥匙交给了姐姐。陈娟又把钥匙还给了她。陈燕这才开心地笑了起来。
我突然问:“娟娟,警察有没有义务告诉咱们具体情况啊!”
陈燕笑着说:“姐夫,你就不知道了吧?我舅是这里的所长!”
我恍然大悟笑着说:“原来是这样啊!娟娟,看来你们家族在……”
陈娟笑着说:“张晨,我们不说这个了。燕燕过来,你去和面。我去剁馅。咱们一起包饺子了!”
我不好再问下去了。
这个突发事件就这样烟消云散了……看来快乐的笑声是什么困难也挡不住的。
我们三个人一起包饺子。
陈燕又开始唱歌。我们打打闹闹地很开心。
我在看见陈娟的笑容时突然想起来了一句话。
一句她写在《厚黑学》最后一页的一行字:死亡是另一个新生的开始。
我知道是她的字迹。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
陈娟小声问:“张晨,你怎么了?”
我吞吞吐吐的小声说:“我,我没事……”
陈娟笑了笑说:“我看见你刚才好像是心不在焉啊!”
我笑着说:“我是在想,为什么古人会制定过年这个节日呢?”
陈燕无所谓的笑着说:“人们找个理由在一起欢乐一下子呗!”
陈娟笑着说:“燕燕,说的对!”
陈娟接着说:“张晨,你可别顺着她说得想……“
我一头雾水的小声问:“怎么了?”
陈娟笑着说:“她这个丫头可会把人带到沟里面去了。”
陈燕气恼的小声说:“姐姐,你怎么这么说你的妹妹啊!”
陈娟笑着说:“燕燕,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陈燕小声说:“我,我是有的时候喜欢骗人……”
陈娟突然严肃的小声问:“燕燕,你说,你是不是想让我俩……才有意说家里没有人……”
陈燕窃笑着小声说:“姐姐,好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陈娟语重心长的小声说:”燕燕,我希望你不要再任性了!”
陈燕似乎知道错了,就小声说:“我知道了!”
陈燕看见我正在向她俩笑,就向我做了一个鬼脸。
我只好低下了头。
陈燕突然笑着说:“姐姐,我出去一趟!”
我小声问:“你又干什么去?”
陈燕笑着说:“没事!一会就回来!”
说着,她就头也不回地开门下楼去了。
《庄子·肢箧》:“故跖之徒问于跖曰:‘盗亦有道乎?’跖曰:‘何适而无有道邪!’夫妄意室中之藏;圣也;入先;勇也;出后;义也;知可否;知(智)也;分均;仁也。五者不备而能成大盗者;天下未之有也。”
庄子假借盗跖的话,提醒世人:道德往往也会被坏人拿去做护身符。坏人如果不假借圣人的道德,可能还成不了大坏蛋──大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