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

或许,多数人的青春之旅,是自初中生物课悄然启航。

彼时,那讲台上的师长,似也羞于启齿青春的诸般秘事。

而我们,却只能懵懂地直面接踵而至的变化,从那光洁无瑕的面容,渐至青春痘肆意蔓延于额头,悠悠三载,岁月悄然镌刻下成长的痕迹。

犹记那一堂课过后,全班皆被青春的浪潮席卷,无论男生女生,皆在其列。

自此而后,课堂之上常见女同学匆忙奔出教室,口中竟会念叨平素男生亦鲜少出口的粗语。

男教师似对这般变化更为了然,每至此时,常是默许我们自习,以安众人之心;女教师则多是一副淡然模样,或厉声呵斥。

曾有一次,班上一位男生亦急切欲往厕所,我们虽心有戚戚,却因自身惶恐而不敢表露,只得佯装无事。

也正是自那时起,老师不再安排男女同桌,男生分作两组,女生划为三列。而上课传纸条,遂成了课堂之上唯一敢有的小小“冒险”。于他们而言,青春,大抵便是自那时起,有了别样的色彩与滋味。

然我的青春画卷,却另有一番笔触。小学时,因聆听《童话》一曲,心中那颗青春的种子悄然萌芽。至初中,写下第一封情书,情感便如脱缰之马,肆意奔腾。那时的我,将青春视作《童话》歌词中的唯美故事,渴盼成为她的王子,她亦能成为我的守护天使,无论海角天涯,皆能凭心之纽带,紧紧相连。

可叹世间之事,常悖于期许,漫长岁月里,我怀抱着无尽的憧憬与希冀,盼于时光转角,能收获命运的垂怜与回应。

然终究,一切仿若梦幻泡影,似是一场错觉。诸多事宜,自起始便只是未完成的故事,我尚来不及续写篇章,便已戛然而止,徒留开端,不见结局。

那无有期限的等待,宛如错过的列车,无论曾否奋力争取,最终遗落于心间的,唯有绵绵无尽的缺憾,再无丝毫幸运之感。

大约便是那时起,我开始畏惧,怕失败如暗夜幽灵,不期而至,于青春的故事里,涂满无法消散的伤悲,令自己深陷黑暗渊薮,永难超脱。

亦自那时起,我对阳光亦生恐惧,怕在其映照之下,自身希望干涸,再无生机。

当我对整个尘世皆不抱期望之际,曾有人对我言:“等待非人生之要义,君当学会奔跑,随风驰骋。”

如今想来,彼时真应怒而斥之。

于我而言,我仿若灰色空间的化身,我的世界了无色彩。阳光于我,恰似眼泪之于沙漠,纵有水滴洒落,亦只是徒劳。

那时的我,对一切看似合理之事物,皆心生厌弃。思及此语,只觉可憎,竟还劝我奔跑,实是荒谬。

我非师者眼中的骄子,亦非双亲心中的模范,我不过是一个渴慕自由的逐梦之人。

毕竟,正值青春年少,意气风发之时,于这听周杰伦之曲、观九把刀之影、读韩式文学之作的时代浪潮里,我难耐寂寞,却又为祭奠那渐趋消逝的青春,不得不肆意而为。我的执拗,乃源自灵魂深处的任性,我不敢轻易屈就,只因不愿欺瞒自己本心。

久欲书就自己的青春篇章,却常不知从何着墨。

原以为,我将永不会执起笔端,于这素笺之上,写下只言片语。往昔那些消散于时光长河的零星字句,纵有一二残留,亦不过如夜场奏响的行进旋律,虽有波澜,终归寂静。

秋夜无有失眠的蝉鸣,亦无闲适的旁人,那曾欲响彻夜空的爆竹,亦归于沉默,似是沉默,已然代言了一切。

尘世诸事,常如羁绊,无论欣然与否,皆令人徒叹奈何。我本不喜与文字周旋,然文字之外,皆为绝路。那些人、那些事、那些过往种种,于我而言,仿若泥沼,愈挣扎,愈深陷,愈疼痛。

不知是其伤我过深,亦或我本不应太过较真。

这世界,这季节,皆显异常,我无力掌控全局,它的面容与双手交叠,我难以把握,亦无法主宰自身命运。

我伫立在有你的窗外,你却未临,我唯有独自守望,静候那雪莲绽放。莫要嗔怪我只是“多晴”,不晓恩泽四方,我实是无奈离去,只为那雪莲盛开。

为了那已然消逝的青春,为了那久违的往昔,我与青春的故事,自此拉开帷幕。往昔有诸多难忘轶事,于那令人怅惘的转角摇曳生姿。

一次次跻身人群,又一次次黯然转身,故事便如此缓缓铺展……

惯于在这样的夜,独自行走于城市的街巷,身后唯余长长的影子相伴,此外再无他物。

实则寂寞难耐,心内苦楚,见他人成双作对,携手漫步,孤单之心焉能不起波澜?

然为了那个她,那个我愿倾尽一生守护之人,我甘愿守着孤寂,耐着清冷。莫要误认此为抄袭水木年华之词,亦非取自美剧之桥段。

此乃真实经历,是青春与梦想交织的时代呐喊;

此是一段不可磨灭的过往,是我深思熟虑后,决意袒露的心声。

自然,当我决心倾诉之时,它便不再是隐秘之事;这般作为,并非为自我标榜,只为给自己一个倾诉之机,寻得心灵的安抚!

如此抉择,亦非因观九把刀之《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而跟风,更非自认为故事胜于彼而欲一较高下,仅仅是因那句“说出来被嘲笑的梦想才有实现的价值,即使跌倒了姿势也很豪迈”。

若我们未曾邂逅,你可愿于时光彼端等我,待我书完此段故事,再定夺是否倾心于我?

若我们未曾相逢,你是否亦如我这般,期待有一人如我爱你般深情爱你?

若我们未曾相遇,你是否需要我伴于身旁,分享生活的细微点滴?

若有来日,盼你圆我导演之梦,愿此戏非我一人独舞,于这无有彩排的人生舞台,在那转角处,我能成为主角。我并非期待你即刻现身,因我深信,终有一日,我们会于他方相遇。

那些铭刻于课桌之上的青春印记,恰似谈过的恋爱,深植于记忆的幽深处。

如今细细回味,竟有几分《山丘》的韵味——

“想说却还没说的,还很多。攒着是因为想写成歌,让人轻轻的唱着,淡淡地记着,就算是终于忘了,也值了。说不定我这一生可以涓滴意念,侥幸汇成河,然后各自一段,望着大河弯弯,终于敢放胆,嬉皮笑脸,面对,人生的难。”

亦如我观《谁的青春不迷茫》后所书——“我不敢称自己为失败者,因我尚有成功之机。我渴望成为成功者,只为那些蒙尘的梦想。故而,我是一个行走于时光的平凡之人,始终坚持在路上,从未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