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煜衡发现这两天小玖和占梧相处的模式有点怪,一个不停地寻找追逐,一个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躲,两个人还玩得不亦乐乎。
当他跟夏煜晟说起时,夏煜晟一脸鄙视地看着他,“这说明他俩感情有重大进展,你这个没有夫人的人是不会理解的。”
在夏昭华数次躲避占梧失败之后,再次被堵在他与围墙之间,她潜意识里察觉到眼下的环境太过危险,双手抵住他的胸膛,磕磕绊绊地说,“阿……阿湛,别……光天化日之下……不要……”
占梧无视她抵在胸前的双手,强势地靠近她,低低地笑着说,“你以为我想干什么?不过你既然如此说,我就勉为其难等到夜里好了。”
老虎不发威,他当她是病猫。她手上使了力将他推开,“占梧,你别太过分了啊。”
“生气了?”
“你再这样得寸进尺我真生气了。”
他摸摸她的头顺着毛安抚她,“好了好了,别气了,我有好消息告诉你。”
她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什么消息?”
“夏念君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居然买通了宫门的守卫,扮成宫女逃出了宫。不过很快就被发现了,你父皇正满大街找人呢。我的人发现她正躲在放她出宫的侍卫家里,你父皇估计怎么也想不到。”
“那侍卫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帮她?”她突然想到某种可能,“不会又是……色诱……吧。”
占梧似笑非笑地肯定了她的猜测,她不由感慨,“夏念君也是个奇人,太豁得出去了。”
“最坏的结果就是嫁给一个痴儿,断送自己的下半生,她现在是狗急跳墙,不放弃任何一个机会逃离。”
“其实也没有她想的那么糟,她嫁过去,除了无法拥有一个正常的丈夫,其他的一切还不是和现在一样。她有公主的身份,黄阁老一家只会把她好吃好喝地供着,还不用与其他妾室争风吃醋,挺好的。”
“你觉得好?”
夏昭华没察觉出他语气里的酸味,还顺着他的话回答,“是挺好的啊,换成我的话……”
“换成你的话怎样?”他话里危险的味道已经非常明显。
啊?夏昭华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不对劲,话锋一转,打了个哈哈,“没有没有,怎么能是我呢,我怎么可能才这么点利用价值,对不对?”
听出她话里讨好的意味他才没有揪着不放,只是给了个“你在知道就好”的眼神让她自己体会。
她在他不注意的地方悄悄松了口气,心想男人也挺不可理喻的,尤其是吃醋的男人。
“夏念君那里,你有什么打算?”
“先让她躲两天再说吧。”
夏念君满心以为自己躲过了追捕,等风声过后就可以逃离夏京,逃回自己的家乡。她再也不要当什么公主,她只想回去好好地当苏家的小姐,觅一个如意郎君,从此以后相夫教子,此生不再踏足夏京。
放她出宫门的守卫名叫苏有全,他本就是个好色之人,能被她蛊惑纯粹是贪恋她的美貌。没有人知道是他放走了夏念君,所以他也没有被追责,在当天夜里便回到了自己家。
他瞒着家里人把夏念君偷偷藏在自己的房间里,一进门,他点燃了煤油灯,小声地喊着,“公主,公主。”
夏念君依然是一身宫女的衣服,无助地蜷缩在黑暗的角落,直到听到他的声音才动了动,“苏大哥,我在这里。”
苏有全把灯放到桌上,来到她面前,“公主,你怎么坐在地上?”
“外面一直有人走来走去,我害怕被发现。”
“不会的,我出门前交代过,任何人不准进我房间。”
苏有全把她扶起来,她由于一直坐着腿脚发麻,一时没站稳就往他身上倒。这在苏有全看来,无异于投怀送抱,他迫不及待地对她上下其手。
“苏……苏大哥……”夏念君抗拒地躲着他。
苏有全面色一沉,“怎么,你不愿意?”
“不……不是……我一天没有吃东西了,肚子好饿。”
他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点,“你等着,我让人送点吃的过来。”
“谢谢苏大哥。”
夏念君自知逃无可逃,心里把李恣恨得半死,如果他接受她,不那么羞辱她,她何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
夏昭华闲着无聊,大半夜地带着护花使者夜探苏有全的家,才刚踩上他家的房顶,还没来得及掀开瓦片,占梧面色一变,揽住她迅速离开。
夏昭华以为有什么危险她没有察觉到,乖乖地窝在他怀里不敢动弹。等到了安全之处,她才问,“你刚刚发现了什么?”
占梧脸色罕见地泛了红,不过夜色太浓,她没有发觉。见他一直没有回答,她更加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快告诉我?”
他深吸了口气,缓缓地说,“屋子里在干见不得人的勾当,不看也罢。”
夏昭华反应了半天才知道他说的见不得人的勾当是指男女之事,脸色顿时也变得通红,“那……那我们快……快回府吧。”
“嗯。”占梧抱着她,快速地掠过街道,不一会儿便回到云华府。
把她送到房门前,他没有逗留,“你先休息,我去找李恣。”
“是要跟他说夏念君的事吗?”
“他应该知道。”
“其实……其实也没必要……”
“你担心他经受不住打击?”
“嗯,现在让他知道,相当于否定了他先前的所有事,还有可能怀疑人生。”
“放心,这点承受能力他还是有的,有些事他该知道。”
“可是……”
“小玖,”他把她圈在他与门框之间,“你若能把放在别人身上的注意力放到我身上,我会很开心。”
咦?趁她发愣的瞬间,他蜻蜓点水般地偷了一个香吻,然后把她推进房间,“好好休息。”
李恣呆呆地坐在苏有全的屋顶上,听着下方传来**的咄泣声和踹息声,心中一片凄凉。他不得不承认这么多年他一直眼盲心瞎,没看清她是一个如此没有廉耻没有底线之人。
他为了她失去了夏昭华这个朋友,为了她处处跟夏昭华作对,到头来,他除了看清她的为人,什么也没剩下。
他失魂落魄地从屋顶上离开,回到将军府时,占梧还坐在原地等他。
“看清了?”
他木讷地点头,“阿湛,你能不能跟玉衡公子说说,让我给刁蛮公主上柱香?”
“没有必要。”
他苦笑一声说,“我一直知道自己没有你聪明,但从来没想过居然傻到这种程度,难怪连十三都看不起我。”
“看清了便好,我来告诉你是让你吃一垫长一智,不是让你陷入自我怀疑从此颓废下去。今日过后,把她从你心中剔除,过好你以后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