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萧祁继任掌门

莫吟的牌位入祠的那一日也是萧祁继任掌门的那一日。

傅康派退居江湖第一大派后已经没有了昔日的风光,除了合妄楼和蜀山派前来道贺,华山派和清幽峡只是让人带了贺礼并没有出席,好像那个曾经让人惧怕的傅康派一夕之间变了天。

萧祁虽然早已看淡了这些,但对于华山派和清幽峡连场子都不愿来捧还是有些心寒,正等待所有人齐开始继任仪式时突然一个人走入了萧祁的视线。

众人见到他都齐声的下跪叩拜,可萧祁就愣在原地。

他很惊讶转瞬却也又不那么惊讶,二人对视几秒后苏沉央走上前:“听闻傅康派掌门今日继任,孤虽没有收到请帖可还是来了,掌门可欢迎?”

萧祁没有想到他能来,可他来了却让萧祁心中有了一些安稳感,过去这么久了又经历了这些,他似乎有些懂得了苏沉央的选择。

很久没有笑过的萧祁破天荒的挤出了一个笑容:“来都来了自是欢迎,只是不知陛下是否会怪罪我未行礼之罪。”

苏沉央听后有些开心的一笑:“你与孤之间,永远都不需行礼。”

二人相视一笑,似乎那份欺骗与误解都随着时间有所释然了,曾经他怨恨他骗他没有告诉他,可如今他还是愿意来替他撑腰,他们曾是最好的兄弟,可如今虽然这份感情不再纯粹,可他们依然还是能给对方安全感。

清缘道长手持着掌门令宣布萧祁继任傅康派第九十九代掌门人之位,萧祁接过令牌,可他心中百感交集,儿时起母亲便有意培养他成为下一任掌门,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永远都不想继任掌门,因为不继任掌门,母亲就会一直在,可事情还是发展到了如今这一步。

还有那个姑娘,如今你究竟在哪,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如果你还在该有多好。

萧祁站在纯正殿门前,享受着万人景仰的目光,可他知道这些人里又有多少人是真心祝贺的呢?经历了这些事情,他不能再像从前那般由着自己的心意任性,凡事他都会把杜康把天下放在第一位。

清缘道长宣读着傅康派训:“扶正黜邪匡时济俗惩奸扶弱,行无愧于人止无愧于心!”每一个字都深深的扎进萧祁的心中,母亲,傅康,我一定会替你好好的撑起来。

仪式结束后他看到苏沉央去了祠堂祭拜莫吟,可他没有跟去,他知道苏沉央也有很多话与他的师父说,直到苏沉央离开他们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曾经的萧祁怪苏沉央骗他,怪他抛弃问秋,可笑的是如今自己也经历了这种爱与仇恨的挣扎,他才懂得了苏沉央。

可他们却也真真实实的再也回不到过去了,他们之间一个微笑就能给予对方安全感,可却又有太多话不能明言。

他站在原地看着苏沉央离开的背影,不禁想起那些童年玩耍的回忆和经常二人把酒言欢的场景,还有那日他们五人下山历练,获称傅康五侠,何等风光快意江湖。

相隔时日不长,可如今想来却仿佛是上辈子的事了。

...

合妄楼来贺萧祁继任掌门,杨婉也跟来了。在没有人注意的时候她来到了谷如痕房间,而谷如痕也在此等她很久了。

“解药给我。”

杨婉见到谷如痕就赶紧开了口,她不想与谷如痕有多一句的纠缠。

可谷如痕见她这般着急,可没打算如她所愿:“干嘛这么着急,我们合作的这么愉快,难道不该好好的庆祝一番吗?”

杨婉恶狠狠的看着她:“我与你这般卑鄙的人,有什么好说的?”

谷如痕却大笑起来:“卑鄙?那你如今为了爱人出卖朋友,不也像我一样卑鄙吗?”

杨婉无话可说,毕竟这件事情她也算是个卑鄙小人。

“我不想与你多废话,事情我已经办了,解药给我,你不要出尔反尔!”

谷如痕见她这副情形也懒得再与她费口舌了,拿出一小瓶药递给杨婉:“这是三个月的解药。”

杨婉接过解药却生气的瞪着谷如痕:“三个月?你什么意思?”

谷如痕微微一笑,可又没有丝毫惧怕的意思:“虽然说这件事情办成了,但是我又怎么能确定你不会出尔反尔出卖我呢?想要你一辈子封住你的嘴,我怎么会让楚越泽好的那么快呢?”

杨婉恶狠狠的瞪着她,可无可奈何,谷如痕见状更加得意的拍了拍杨婉的肩膀说:“上了贼船,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放心,只要你一辈子管好你的嘴,解药我就会按时送到的。”

说完谷如痕得意的离开了,留下杨婉一个人在原地。

如今她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她看着谷如痕的背影回忆起莫吟被杀的那天晚上...

那天晚上她睡不着,想来找命蝶一起睡,可走到命蝶房间却发现没人,看到满地的茶便想起白天命蝶说要给师父做茶,这么晚了也有点担心命蝶便往莫吟房间方向出来寻她。

走到莫吟房门口正看到诸葛钟良和谷如痕拖着命蝶走出来,她赶紧躲起来,趁他们走远冲进屋里看到倒在地下的莫吟,慌慌张张的她第一时间就想着去找霓掌门。

哪受到过这种惊吓,一路慌不择路的往霓掌门房间赶去,可谷如痕突然出现挡住了她的去路。四周还是漆黑无比,一路她慌不择路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杨婉看着眼前的谷如痕害怕不已,她连自己的师父都敢杀还有什么不敢的,吓得直往后退,可谁料谷如痕说:“杨婉你别怕我不会杀你的。”

她不明白谷如痕什么意思,这个时候不杀自己灭口?

谷如痕接着说:“这些时日楚越泽是不是午夜经常胸口莫名的烦躁难受,甚至一日比一日重了?”

这话让杨婉整个人愣住,她怎么会知道这些?

看着杨婉的表情谷如痕很满意:“那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是我给楚越泽下的药,现在症状比较轻,但一日会比一日重,到最后他会整个人神志发疯胸口剧烈疼痛而死?”

杨婉傻了,质问:“你什么时候给他下的药,他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

“是那日你做局我们聚会,回傅康的路上,萧祁去找叶命蝶,楚越泽拦住了我,那一刻我便是要他为那一刻付出代价!他呀,粗心大意的,连我在他每日的起居用水里下了药都不知道。”谷如痕丝毫不隐瞒脸上带走得意的说。

杨婉恨毒了她,可不甘心的说:“我这去找霓掌门,把你这些事全都告诉她!”

说完杨婉想向前走去,可谷如痕喊到:“你去找霓掌门霓掌门救的了他吗?”

杨婉停下脚步,被谷如痕点醒,是啊,她下的药她一定有办法救楚越泽。

谷如痕走到杨婉面前:“我有解药,只要你指认今晚我师父是被叶命蝶杀害的我就给你解药。”

杨婉咬牙切齿,自己怎么可能做这种背叛朋友的事,而且这样做也对不起莫掌门,她攥紧拳头直接表明立场:“不可能!”

谷如痕也不害怕,拍了拍手:“好啊,那你回去就可以给楚越泽准备后事了,哦对,他发作起来还会疼痛不止整个人生不如死。你知道的,我没有骗你,毕竟这些天楚越泽是否发病你都是知道的。”

本来攥紧的拳头却松了松,成亲后的这些天,楚越泽每日午夜胸口难受至极,而且一日比一日更甚,这事只有他们二人知道,也去看了郎中,全都诊断不出病因,如今却才明白原来是给下了药。

她爱楚越泽甚至爱她自己,每夜看着楚越泽发作她恨不得自己替他受罪,不,她不能看着楚越泽年纪轻轻便受此折磨。

“我答应你,你给我解药。”杨婉说出这句话,脑海中也有一万句,命蝶,对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