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将满脸通红,气得发不出一句话来。拳头握得紧紧的,牙齿也咬得咯咯作响,双目几欲喷出火来,看样子那难易压制的怒火是一触即发。见此情景,我连忙上前阻拦,小声附在天将耳畔说:
“天庭和凡间确实有一些男人为了谋生男扮女装,为一些特殊口味的人消遣取乐,有些人就是喜欢雌雄兼有表里不一的赝品女人。还有的明目张胆不认为自己是男人,不分黑天白夜化妆穿女装招摇过市的,若要说是给男人丢脸,可他们觉得并没有给自己丢脸,他们用牺牲所有男人的尊严换取了他们的自己富贵才艺,他们感觉无可厚非,毕竟现在男女比例严重失调,男人的日子不好过,不得不去用一些手段抢占女人的生意。女人们对此怨言颇深,也无可厚非。”
“这他妈的男人都怎么了?这世道又怎么了?男人的雄风刚毅怎么被女人的千娇百媚给彻底击垮了?还乐此不疲跟女人鱼目混珠蒙混世人?不是货真价实的女人装哪门子蒜呢!这真是集体雄性动物的耻辱!”
天将幽幽叹气道,在座的酋长也面露难堪羞愧尴尬,低头不语。
“你们花花肠子贼头贼脑的心思谁会不知道?偷偷摸摸也就罢了,还他妈的明火执仗和女人抢布料,还嫌我们在外的肉露的少?搞得我们在腊月天都没布料盖腿护膝,不到四十岁我们多少女人都得了严重的关节炎,成了老寒腿!不知道的都说我们要风度不要温度,大冬天穿着妖就是为了卖弄风骚。其实,这都拜你们所赐,是你们无耻的掠夺侵占才导致我们冬天衣不蔽体的!我们又不是无知无感的行尸走肉,不知道呼呼北风吹得彻骨生寒吗?你们让我们在世人眼里被误解了多少年?你们的做法这是鸠占鹊巢,太为人所不齿了!更可恨的连女人臭袜子内衣裤都连偷再闻的,转手卖了也就罢了,还藏匿深处跟传家宝似的,真是一群变态龌龊的东西!这全都是你们男人的所做所为,看看那些胎毛没退尽的小流氓,老不正经的大流氓,平日里偷偷摸摸都干些什么事情?都是些什么羞于启齿卑劣可憎肮脏污浊的东西!我骂你们还算轻了,我恨不得拿着打狗棒撵你们这般畜生不如的东西!三界刚发生的一件丑闻,你或许还不知道吧,还以为男人都是什么好东西?我街坊老甭家外甥女朋友的妹妹被你们男人用春药给催死了,可你何曾听说过有几个男人被女人用春药给催死了?那姑娘初出茅庐就被你们男人连哄带骗糟蹋了,她就是想出来谋一份生计,可你们有些男人仗着手里一点权利就为非作歹,心怀鬼胎想来一个神不知鬼不觉始乱终弃,偷了腥,既不想惹一身骚,还想空手套白狼?这下子被闹得尽人皆知。不杀不剐难平众怒,不阉不割难易泄众愤呀!凭什么女人就要受你们男人的拿捏掌控?你说你们男人是不是畜生?就连畜生也不会在别人饭食饮品里下药,所以,说你们很多男人简直连畜生都不如!”
那妇人依旧在喋喋不休骂街,用一只手指一动不动指着天将的鼻子臭骂,似乎在为三界的女人讨回一个公道,而天将仿佛就是那个畜生不如的男人,大有指桑骂槐之嫌。
“你这娘们居然骂我们男人畜生不如?是可忍孰不可忍呀!我今天就要动手打女人了,这娘们嘴巴太臭就得给你掌掴几下,在这大庭广众口无遮拦脏话连篇,不打你,我枉为男人!过完了嘴瘾就让你品尝一下男人拳头的滋味!”
天将开始撸胳膊卷袖子作势要打,我连忙上前阻拦。因为这样说话的女人要么说性格强悍,要么说背景强悍,总之都不是好惹的主。再说天将又不是专程来找人吵架的,是慕名而来想一睹其芳容的,没想到会遇到一个地地道道的母夜叉。
“天降息怒,这悍妇虽说句句不堪入耳,可话糙理不糙,确实有那么一些话是实事求是的说,并没有添油加醋给我们。再说,男人就不能打女人,一打女人那男人的身价就荡然无存了。只有理屈词穷恼羞成怒的男人才会动手打女人,这绝对不是一件值得发扬的精神!”
我紧拉着天将,以防他冲动莽撞,惹了招惹不起的人,毕竟很多有背景的家属都低调地在凡间生活。一个平凡无奇的小人物,可能就是某个土地公的不肖子孙,因为只要一动手收拾他们,他们就立刻面露凶相龇牙咧嘴自报家门,说某某神的外甥和孙子。
“我要发泄胸中的怒火,还在乎什么身价?别拉我,别拉我,好像我怕她这个臭娘们似的,我还有不重样的脏话没骂出来呢!”
“好了好了,以和为贵,以和为贵!别为了一时荣辱而葬送了前程和性命。这娘们可能说天庭哪位大员的女儿,咱们别一不小心捅了马蜂窝,后患无穷呀!”
“别拉我,让我跟她对骂!我还没有骂够呢!不骂回去才掉咱们价呢,一个堂堂天将让一个泼辣的村妇骂个狗血淋头就这样忍气吞声算了?”
气焰依旧是如火如荼,可是天将的动作已经显示他退缩了。其实,他已经词穷了,若是腹有毒词根本就不会停下来听旁人胡扯。气头上,没那闲工夫。
我越拉拉扯扯,他越是蹬鼻子上眼,还要装出一副未分胜负血战到底的架势。我拉回他一步,他强扯着向前走两步,我越来越觉得这天将做作得过了火,有了台阶还不顺势下,还在这里纠缠不休佯装口气强硬!我干脆撒手不管了,爱色厉内荏狐假虎威就去献丑吧,我可没有时间跟他在这作秀讲场面。
谁知,他就跟狗打架似的,看着汪汪叫得气势汹汹挺起劲,你一撒手不管,他立马泄了气!天将很是尴尬地整理了整理自己的仪容穿戴,口中轻蔑说道:
“好男不跟女斗!”便悻悻溜开了。
其余的那些酋长也紧随尾随天将而去,我在不经意的一瞥居然看见那个一脸横肉的酋长腰杆笔直跪在地上,垂头丧气。那架势分明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惧内形象,也不知道跟一个这样的悍妇同居是他的幸运,还是他的不幸。
路上,天将愤愤然道:
“谁跟我说那一脸横肉的酋长媳妇漂亮了?这般言语激烈还漂亮?简直就是一头凶悍无比的母老虎!你们看人只看皮相而无视其秉性?都是饭桶!害老子白跑一趟不说,还受这窝囊气,挨一顿臭骂!就你们这识人能力真令人不敢直视呀!”
天将边走边骂,众酋长鸦雀无声。在天将还没有彻底发泄完心中的怒火时,,谁此刻开口都会受到如雨点一样的咒骂,大家皆沉默不语,他便没有肆意发泄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