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真相

钱家庄是江湖武林之中的百年望族,老庄主江湖人称“至尊宝刀”钱义德,双刀响震江湖。为人行侠仗义,性格豪爽,多次为江湖匡扶正义,深得武林人士爱戴。钱老英雄有三子一女。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凌迟三刀”钱渝飞,钱渝正,钱渝敬;“玉仙剑”钱渝凤四人正是钱老英雄的儿女。

四位儿女在钱老英雄遇害后,一直以为杀害钱老英雄的真凶是“一棍横行”高发,是以寻遍江湖要找高发清算这笔血海深仇。数月前,他们四人得知“一棍横行”高发已经落发为僧,这几日正好在横江附近露面。他四人闻讯急急赶来,恰巧在半路上相遇,因此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怒火中烧,不问青红皂白,挥舞兵器就与已经落发为僧的情痴和尚打起来。直到情痴和尚提出一起上石牛堡找老剑神澄清真相,钱家兄妹四人才停止打斗,与情痴和尚,杜恒,一同往十家堡走来。

一路上,钱家四兄妹虽对情痴和尚仍然保持警惕,却已经暂时放下芥蒂开始言语交流起来。

“我们此路赶到石牛堡,如若老剑神正在闭关修炼,拒绝会客,那将如何是好?”玉仙剑钱渝凤疑惑的问情痴和尚。

情痴和尚不假思索道:“老剑神与家父“神棍”高挑是至亲知己,我与小剑神岑刚从小到大如同亲兄弟一般,老剑神也视我如同亲儿子对待。此去如果老剑神确实闭关修炼,诸位又急于知道家父死亡时的真相,我可以大胆造次,抹下脸面,特意劳烦老剑神出关一叙。”

钱渝敬道:“这倒劳烦了,只是你同老剑神关系非常,他若一时偏袒起你来,隐瞒那日杀父真相,那我们又能奈你何!”

钱渝正忙向挥手道:“三弟,你这就多心了,老剑神江湖泰斗,处事公正,从不偏私,江湖上德高望重,一言九鼎,不会因为一件事袒护凶犯!只要老剑神言明真相,我等当深信不误老剑神为人,咱们兄妹大可放心。”

钱渝敬道:“大哥何以如此笃定深信老剑神?”

钱渝飞此时插话说道:“三弟,这个问题,二哥来跟你说吧。你可知道老剑神是如何成为剑神的?”

钱渝敬道:“二哥这不是存心看小我吗?江湖谁人不知老剑神以前是采石场的一名普通采石匠人,后来得到“一剑诛仙”冯援相受三招剑法,从此勤学苦练,终于成为一名威震江湖的顶级剑客。”

钱渝飞道:“三弟既然得知老剑神受业于一剑诛仙冯援,可知江湖人人敬仰的“一剑诛仙”从不收徒弟,他曾有言,此生只传授武功与让他心中由衷佩服之人。试想,他是江湖中所向无敌的武学泰斗,放眼江湖,还有谁人能是他对手。又怎会轻易对一个武功不如自己的人钦佩?或许他傲视整个武林根本没有由衷佩服的人。可是,他一见当时还是采石匠的老剑神,却一见倾心,教了三招武功给老剑神。这足见一剑诛仙对老剑神人品之钦佩。老剑神人品之可靠。”

“那你知不知道,“一剑诛仙”冯援当初为何要授予三招剑法给老剑神?”情痴和尚问钱渝飞。

钱渝飞无语回答,杜恒与其余钱氏三兄妹也是一脸懵懂无知,面面相觑。

情痴和尚道:“这其中缘由当从“一剑诛仙”冯援如何与老剑神岑潜相识说起。当年石牛堡还是一个普通的采石场,“一剑诛仙”冯援与仇敌“讨命剑”雷破天在石牛堡决战,两人俱深受重伤,躺在乱石堆中奄奄一息。此时双方之间只要其中一人再向对方出一招,便可将对方杀死。可是两人重伤之下都已经没有移动半根手指的力气。此时,恰巧当时仍是采石匠的老剑神岑潜经过遇到二人。雷破天急于杀死冯援,便向老剑神岑潜承诺,只要杀了“一剑诛仙”冯援,当即给他黄金一百两。”

“黄金一百两?这对一个普通采石匠来说,可是一辈子辛苦都赚不到这么多钱!老剑神岑潜心动了吗?”众人正在认真倾听情痴和尚的话,钱渝凤突然插话道。

情痴和尚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如果老剑神岑潜答应了讨命剑雷破天的要求,那老剑神就是一个普通采石匠而已了,自然也就没有下面一剑诛仙冯援相受三招剑法给老剑神岑潜的故事了……”

“那老剑神是如何选择的呢?”钱渝凤问道。

情痴和尚道:“老剑神看到二人都伤的很重,也不理会讨命剑雷破天的百金诱惑,也不问二人谁善谁恶,当即把两人都抬回自己的茅草屋包扎救治。在老剑神的精心照料下,不出百日,一剑诛仙冯援与讨命剑雷破天都已经伤愈恢复元气,两人再次约战于采石场。被老剑神及时发现,苦心劝阻。二人又哪里肯听劝罢休呢。于是又打了起来。老剑神在冯援与雷破天相持之时,走入他二人中间,要阻止二人再继续互相残杀。二人正全力拔剑挺向对方,谁人料到老剑神会突然进入,两人收剑不住,都齐齐刺入老剑神身体中。”

“那老剑神是不是伤的很严重?”钱渝凤着急的问。

“老剑神张口吐了一口血,气虚微弱,说道,如果我一命能够让你们从此兵戈停止,那也值了,求你们以后不要再刀枪相向。“一剑诛仙”冯援与“讨命剑”雷破天见伤到了自己的救命恩人,都停下来赶忙救人。两人惭愧万分,自己的心胸见识还不如一个采石匠,于是二人深刻反省,决心放下仇恨,化干戈为玉帛,成为了生死之交。”

“那老剑神如何从采石匠成为剑神的呢?”杜恒问道。

“老剑神伤愈后,冯雷二人都要给老剑神百金相赠,算作报答之恩,老剑神都坚决不收。二人只好以武功相受。老剑神依然坚决拒绝,说道,他只是一个采石匠,武功对他毫无用处,没必要学习武功。冯雷二人看到老剑神如此大方无私,又无处报答老剑神的这番救命与化解仇恨的恩情。一番绞尽脑汁之后,发现老剑神天天开采石头,采石动作永远都是一劈,一砍,一刺这三个动作,正好与自己的绝世剑法最厉害的“合榫贯连”“击壤同声”“一击两鸣”三招吻合,于是借口帮助老剑神优化工作方式,使得工作更轻松,更省力,更高效,把“合榫贯连”“击壤同声”“一击两鸣”传授给了老剑神。老剑神以为真是优化采石方法,并未当成功夫,每天在采石场采石工作中认真施展,果然采石效率是以前的十倍百倍。老剑神欣喜非常,开始天天琢磨那三招,久而久之,他的日月施展,加上采石中的经验结合,竟然被他摸索出了一套新的采石方法。这套采石方法,也是他的剑法。整个过程就是老剑神武功大成的奥秘缘由。”

杜恒道:“那即使他再厉害,他不知道自己学会了武功,又没有到江湖中去显露身手,天下更无人得知他武功深浅。他就算老死,也还是个藉藉无名的采石匠而已,为何后来成了名震江湖的剑神呢?”

情痴和尚道:“这也是机缘巧合,有一年神逍派陆掌门出游经过采石场,看到老剑神采石方法独特且效率极高,内功浑厚,就把他当成了会武功的人。存心要试探老剑神武功深浅,于是把一把剑丢给老剑神,随即提剑刺向老剑神,老剑神突然之间被人偷袭,身体自卫反应,提剑就来格挡,陆掌门随即又变化招数,没想到都被老剑神一一格挡化解,两人相斗了两三百回合,依然胜负未分。老剑神此时才知道自己采石的方法竟然是一套精湛的剑法,是以老剑神经此一战,威名远扬。后来红衣教猖獗,屡次在江湖上兴风作浪。江湖中绝顶高手多数丧命于红衣教残害之下。陆老英雄联合一剑诛仙,讨命剑,神棍,至尊宝刀等武林泰斗,一起去征讨红衣教,均落败在红衣教主骆澄手中。再后来陆老英雄想起采石匠来,把他请出山来,大家联手才把红衣教教主骆澄打败。剑神从此封神。”

钱家四兄妹和杜恒听了剑神的故事,此时才恍然大悟,大为感佩老剑神的人格魅力和传奇经历。

情痴和尚道:“当初一剑诛仙之所以破了自己的誓言把武功传授给老剑神,就是看到老剑神人品憨厚,大公无私,处事公道的美德。后来江湖上屡次危难降临,老剑神亦真正做到公而无私,舍命向前,扶危济困,救江湖于水火之中。”

“所以,老剑神的人品,江湖中人人都是有目共睹的。他说的话,做的事都是有板有眼,以道义为重,一言九鼎,千金不换。绝对不会颠倒是非。”钱渝飞接过话来说道。他这话是对他三弟说的,意在打消他对老剑神的顾虑。

六人一路上不断攀谈,同时快速赶路。不到半天时间已经来到了石牛堡。

石牛堡建在横江村后面的勒劳山中,这里本是横江人千百年来采石的场所。后来老剑神成名,不忍离开常年居住的采石场,因而在采石场旁边建了一个庄园,即用采石场的原名命名为石牛堡。石牛堡建成后不久,老剑神就成家了,不久小剑神岑出生,一剑诛仙,讨命剑敬重老剑神泰山北斗般的品行,极力要收岑刚为徒。是以岑刚从小就深受老剑神,一剑诛仙,讨命剑三人的精心栽培,剑法更是深得奥秘,远胜三位师傅。

“劳烦大哥通报一声,“一棍横行”高发求见老剑神岑伯伯。”情痴和尚对山门上看门的家奴说道。家奴不看清来人面孔,就直接拒绝了。

众人观察了一下环境,觉得气氛严肃凝重,石牛堡中人人神情紧张,戒备森严。

此时正好管家来巡逻,情痴和尚高声对管家道:“罗大爷,高发求见岑伯伯。”

罗管家听到声音,往门外一看,见那个和尚面善,好一会才想起来是高发,忙笑脸相迎道:“原来是高公子,你怎么当和尚去了,差点认不出来。快快请进。”

情痴和尚与众人往门内走来,笑道:“一言难尽,当个和尚没那么多烦恼,贫僧现在不叫高发了,法号情痴。还好,罗管家没有把我忘记。怎么这里戒备这么森严呢?”

罗管家神情默然,唉声叹气道:“一言难尽,请随我到里面大厅来,我奉茶细细再把详情说与你知。”

情痴和尚遂不再追问,又道:“老剑神岑伯伯身体还好?我甚是挂念他。”

罗管家顿时簌簌泪下哽咽道:“老爷他,他……好,……不好。”

情痴和尚听得有些奇怪,心中感觉似乎有些不妥,焦虑道:“到底好,还是不好呢?”

罗管家哽咽得更厉害了,道:“老爷……他,很不好,他的双脚都被人齐齐砍断了!”

情痴和尚大惊,悲伤且激动万分,双手搭在罗管家双肩上使劲摇道:“什么?这是谁干的?”他声音突然如嘶吼一般,愤怒起来。

杜恒和钱家四兄妹也纷纷惊讶不已。脸上神情既惊讶又悲伤。

罗管家道:“具体也不知道,他是被两个人抬到庄堡外面的,被庄客发现时昏迷不醒,全身是血,双腿已经被齐齐砍断,那两个负责抬回来的人也不知去向。老爷被救后在床上昏迷了将近一年时间才苏醒过来,只是关于过去事情已经大半记不起来。”

情痴和尚眼泪滚滚流下来,迫切的想见到老剑神,说道:“快,快带我去见岑伯伯。”

罗管家带着六人到了花园中,从假山上进入密室来。老剑神岑潜正坐在一张轮椅上,神态平和,眼神却失去了平日的光芒。

情痴和尚一见到老剑神立马奔过去跪倒在轮椅下,眼泪扑簌,哭到:“岑伯伯,你怎么了,是谁把你害成这样?”

老剑神看到情痴和尚,手指突然动了一下,眼神中忽然有了一线光芒,随之很快暗淡了下去,依然神态安然的坐在轮椅上一言不发。

情痴和尚看了看老剑神的腿,已经从膝盖处被完全砍断,伤口虽然已经结了疤,但是那疤痕丑陋不堪,又再次戳痛了情痴和尚的心。

杜恒和钱家四兄妹都被戳痛了心,眼中也噙着泪水。心中大为可惜,一代大神,竟然遭到如此毒手,真让人愤愤不已。

罗管家道:“老爷已经失去了记忆,他每天都安静的这样坐着。可怜少爷竟然失踪了,否则,一定会替老爷查找真凶,把这个残忍的凶手碎尸万段!”

情痴和尚道:“岑伯伯回来的时候身上有没有特别的伤口?有没有其他重要的证据线索?”

罗管家摇了摇头!

“岑伯伯如此状况,有没有请医术高超的大夫诊断,大夫是怎么说的?”

“大夫都请了好一拨了,南北东西的名医不知请了多少,名贵的药也大把大把的吃,只是没有个动静,效果你们也看到了,呐,老爷还是老样子。”罗管家一边说,一遍拿衣袖拭泪。

杜恒听见两人在对话,感觉无聊,就在密室中随处走了走。无意间却发现密室的角落里又一副手镣,地上有尿溺痕迹。当即心下一震,这密室中平时又无犯人如何会有手镣,地上有何以会有尿溺痕迹,莫非这里曾经是监狱?又或者……杜恒想了想心中已经有五六分猜疑,只是脸上没有露出一丝异样来。来到老剑神身旁,故意跪倒在地,说道:“久仰老剑神威名,今日得见,请受晚辈一拜。”这一拜跪瞬间,杜恒留心观察,老剑神的衣服上脏兮兮的,虽然已经被浓浓的香气覆盖,但是仔细分辨仍然可以闻到身上充斥一股尿骚味。杜恒顿时心内明白起来,老剑神应该是被囚禁了。顾忌甚多也不说破,装着无事的样子站了起来。

在密室里待了片刻,罗管家便引了六人出到大厅来,奉上茶来。

杜恒察觉到异样,便递了个颜色给情痴和尚,情痴和尚并未读懂杜恒的意思,只是坐下思忖起来。杜恒见情痴和尚没有会意,自己就对罗管家问起话来:“罗管家,你们这里怎么戒备这么森严呢?”

罗管家道:“自从老爷受伤以后,庄堡里面就加强了防范,为的是怕有敌人来进犯,特加强戒备,保护老爷安全。”

杜恒听了一下,理由似乎挺充分的,没有破绽,又随即问道:“把老爷安妥在密室里面是不是有点太过了,就算有强人来犯,也不见得能够破庄而入,一时间就能把老爷怎样吧?”

“这……”罗管家突然语塞,好一会才说道:“老爷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我们武功泛泛,只能尽最大努力做到最保险最安全,万不得已委屈老爷住在密室中。”

杜恒又道:“既然如此,那为何不等有强敌进犯时在把老爷安置在密室中躲避,而是一直把老爷安置在密室中呢?”

罗管家道:“这恐怕来不及,少侠可知,行刺的人总是出其不意,神出鬼没。万一防守不秘,保护不周,老爷有个闪失,我们可真抱憾一辈子,怎么对得起老爷少爷。”

杜恒没再说什么。六人坐了一会,看到老剑神已经如此状况,没办法问出消息来,随即告辞出来。

罗管家殷勤备至,直接送出到山门来。一路出来,杜恒一直仔细观察,看见庄堡中满院子好似很久没人打扫了一般,也没看见丫鬟,仆人,只有戒备森严的壮丁,个个倒都像武功高强的能手,与一般家丁差异甚大。留心观察罗管家表情,在把众人送走的瞬间,他脸上有一种畅快,如释重负的神情浮现,随之一闪而过。

六人出了庄堡,行走了五六里路。钱渝政对情痴和尚道:“眼下老剑神已经残废痴呆,没有人能替你证明,你待怎么解释?”

未等情痴和尚回答,钱渝飞已经抢白道:“这还需要解释吗?恐怕老剑神也是这个和尚迫害成这样的,他只是掩人耳目。让大家都看不到他的一副虚假嘴脸,却时刻虚伪的装成仁义之士。”

情痴和尚被钱家兄弟如此责问贬低,也不发怒,只是说道:“总有一天真相会大白的,到时候你们自然知道善恶真凶。”

钱渝凤冷笑道:“谁还有耐心等以后,杀父之仇一刻也不容拖延。你还在幻想,我们会让你扯东扯西把时间一直拖延下去吗?那也太便宜你的狗命了。我们今天就要了结了你。”

情痴和尚叹了口气,感到无奈至极。

杜恒看见钱家四兄妹又狂躁不讲理起来,说道:“你们这么鲁莽,杀错好人怎么办?”

钱渝正冷笑:“好人,他算好人,呸!”他使劲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充满鄙视仇恨。

杜恒道:“你们且把仇恨放下,我有要紧事要跟你们说,你们如果肯安静听我一言,恐怕了解真相就在这两三顿饭的时间之中见分晓。”

钱家四兄妹楞了一下,随即打量起杜恒来,心里对着乳臭未干的小子充满了鄙夷的神情。钱渝正道:“你一个小屁孩,能有什么重要事来说,又有什么能耐能一两顿饭功夫帮我们知道真相。就会起哄瞎捣乱。”

情痴和尚听杜恒说能瞬间了解真相,也看着杜恒,一脸诧异,一语不发。

杜恒见众人一脸的不相信,也不恼怒,依旧从容的说道:“你们刚才有没有察觉到庄堡里面的诸多异样?”

钱渝飞道:“能有什么异样,还不是一个庄园。大惊小怪。”

钱家其余三兄妹也说道:“就是,哪有什么异样,故作神秘!”

情痴和尚听到杜恒的画中似乎有文章,忙问道:“有什么异样呢?不防说来听听。”

杜恒道:“庄堡之中没有家仆,没有丫鬟,整个庄园似乎已经很久没有打扫。这可很不想一个正常居住的庄园,倒像个强盗窝。”

情痴和尚突然心中一震,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

钱渝凤抢白道:“哪有什么奇怪的,他们天天高度戒备防范,哪有心情去打扫,那些丫鬟,家仆天天在这样高度紧张的环境中,哪里受得了,早吓跑了。”

杜恒道:“就算这些都还算平常,那个管家回答问题总是一副十分谨慎戒备的样子,有些问题他停顿好久才回答,难道你们都没有疑惑吗?”

钱渝凤道:“这……也许在外人面前他紧张呢?”

杜恒道:“一个庄堡的管家,平时对内管理偌大一个庄堡上下上百口人;对外应酬接送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此见过场面的人,怎么会在陌生人面前如此拘促。这分明是内心有贼。”

情痴和尚回忆了一下方才罗管家的言行举止,也觉得有些可疑之处,且跟以前遇到的罗管家可是有些出入。心中疑虑更加多了一层,何况他当时明显感觉到老剑神眼神亮了一下,手指也动了一下,这些都本该怀疑的,只是当时悲伤过度,没有理智分析。

杜恒又说道:“更让人怀疑的是,密室中竟然有一副手铐,且地上有尿溺的痕迹。老剑神的衣服也是脏兮兮的,身上虽然有浓浓的熏香味,但是留心分辨,还是闻得出身上的尿骚味。”

情痴和尚大吃一惊,道:“你说密室里有手镣?”他刚才也隐隐约约闻到尿骚味,也曾怀疑,但转念一想,一个手脚不便的人,难免身上会有些异味,因而当时没放在心上。此时经杜恒这么一说,又有手镣,没有脚镣可见这可是有八九分囚禁老剑神的可能了。随即说道:“这庄堡守卫森严,里面的人又怪异,还把人保护到密室中了,手镣都用上,管家表情举止也十分鬼祟,看来八九分是老剑神被软禁了,说不定老剑神根本就没失忆,只是迫于那样的环境下无法求救。”

杜恒笑道:“情痴和尚见事明白,我猜也是这个情况。那咱们该如何行动呢?总不能让老剑神受苦,置之不理吧。”

情痴和尚道:“杜兄弟观察细微,如果不是你,我们差点被那个管家蒙混了过去。为今之计自然是要救老剑神出来,只是,咱们如果贸然行动,只怕对方会对老剑神不利;或者一不小心打草惊蛇,对方把老剑神隐藏转移,那咱们恐怕就难找到老剑神了。”

钱家兄妹此时已经认同了庄堡有异样,老剑神被囚禁的看法。也着急的商量这如何去营救老剑神。

杜恒道:“此时恐怕我们已经打草惊蛇了。事不宜迟,我们还是赶紧回到庄堡,说不定他们已经在转移藏匿老剑神。”

情痴和尚也有预感,沉默也一下,说道:“如此说来,咱们事不宜迟,兵分两路,杜兄弟和钱家飞正两位兄弟在前门与管家等人周旋,我与敬凤兄妹直接到密室中营救老剑神。大家觉得如何?”

钱家兄妹此时已经抛下成见,一心要先把老剑神救出来,因此二话不说,同声赞成,杜恒自然也认同这个办法。六人随即火速往石牛堡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