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166.冰山副局长

巫小梧继续在市局法医科工作，阿材依照杜久棠的吩咐带领数位兄弟保护，惹出更多风言风语，不过无人敢当面为难她。

寻找顾盈尸体的警员终于有了消息，在江道下游附近打捞出三具浑身伤痕、面目全非的尸体，暂时难以确定身份，巫小梧与另一名法医邵远前往查看。

邵远曾是郑义的亲信，与娃娃脸本就有旧怨，走出警局大楼后瞥了一眼杜家的手下后说道：“巫法医你如今的架子比局长都大，出外勤竟还要带保镖。”

阿材虽身着西装，可被激怒时仍会显现出令人生畏的江湖气：“看来你有不少意见，不知怎么称呼，要不要到杜氏商会一边喝茶一边聊。”

邵远一贯欺软怕硬，胆颤腿软，强撑着不愿露怯：“你们敢袭警吗，还有没有王法！”

阿材不屑道：“我还没动手呢，你激动什么？”

一旁的风杨嘲讽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邵远你这嘴欠招打的毛病该是时候改一改了。”

巫小梧不愿见起争执，说道：“快出发去现场吧，阿材你们不要越过警戒线，在外面等我就好。”

冬日本就阴冷，江边潮寒之气愈重，三具尸体被并排摆在岸边沙石之上，皆以覆盖白布，邵远罕见地箭步抢先查看尸体，高声嚷嚷抱怨道：“在电话里千叮咛万嘱咐让你们把尸体面朝下放置，还不快反过来！”

顾情背后纹有浴火凤凰，这是辨认尸体的重要依据，巫小梧与风杨相视对望，并未言语，心中均已明白，邵远显然也是林委员的人，。

三具尸体因被水流冲入礁石群中，周身皮开肉绽、伤痕累累，而且泡在江中腐烂速度加快，容貌尽毁，纹身也难以确认，邵远一心扑在那具背后有纹身痕迹的女尸之上，用放大镜细细观察，且在记录本上按照形状细细画出，企图从一片血肉模糊中还原纹身图案。

此为伪造尸体时故意而为之，纹身若是太清晰定会惹人生疑，故而刻的极浅极轻，还被各种伤痕遮挡，一来显得真实可信，二来能够避免被人看出新纹的痕迹。

大约半个钟头之后，巫小梧已将另外两具尸体检验完毕：“左边那具初步确认是落水而死，但右边那一具入水前就已经死亡，致命伤可能是腹部被利器所刺，因为腐烂严重，解剖后才能最终确认死因，死亡时间不太好准确判断，大概没有超过一周。”

风杨看了看还在白费力气的邵远，高声说道：“邵法医一个劲儿盯着尸体的后背看，这是新式验尸法还是特殊癖好？”

邵远自是不能讲出真正缘由，只说道：“你一个不能见尸体和血的警探，出现场也就只配说风凉话，巫法医你过来看一下，这个纹身究竟是什么？”

巫小梧见他已在纸上描出类似翅膀的图案，轻描淡写说道：“这种情况很难完整还原，不过极少有女人会纹这样大面积的图案，认尸告示上只要写明背后有大片繁复纹身就好。”

这时林致远熟悉的声音响起，语调比平日更显冷冽：“因为难而潦草了事，是法医应该有的态度吗？”

巫小梧没有想到冰山会在此时出现，一时怔住，心中既有惊讶又有喜悦，可是所有情绪都不得不深藏于心。

邵远以为二人关系已彻底决裂，抓住拍马屁的大好机会，凑到冰山身旁递上记录本：“巫法医的工作态度确实很成问题，这是我根据尸体目前的情况所绘制的纹身草图，很像是翅膀，推测应该是凤凰。”

风杨轻哼一声：“邵法医的逻辑真是惊天地泣鬼神，麻雀和山鸡也长翅膀，你管他们都叫凤凰吗？”

邵远反驳道，“你是不是故意找茬，有谁会在身上纹麻雀和山鸡！”

风杨说嘲讽道：“萝卜白菜人各有所爱，说不定死者就喜欢麻雀，再不然也可能是朱雀，甚至是天使也说不定，邵法医如此武断下结论，不仅是工作态度，更是工作能力有问题！”

林致远蹙眉呵斥：“你们是在查案还是在扮泼妇骂街！记录本上只有一个四不像的图，尸体其他情况为什么不写？”

邵远吞吞吐吐道，“我觉得纹身比较重要，所以就先把重点放在画图案上…”

林致远打断他的话，瞪着娃娃脸问道：“你怎么解释？”

风杨把手中的本子扔给他：“小梧已经检查完两具尸体，具体情况自己看吧。”

林致远刻意不接，任由记录本摔在脚边。

站在他身后的秘书谭咏上前说道：“各位可能还不知道，从今日起林致远警官升任市警察局副局长。”

在场众人初闻觉在意料之外，细想又觉在情理之中，如他这般背景深厚的世家子弟，扶摇直升高位是再常见不过的事。

风杨用读心术知晓冰山心中所想，有意将矛盾进一步激化：“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好大的官威。”

林致远微微垂眼傲慢地瞟了瞟地上的本子：“风警官真是有规矩。”

风杨也不示弱，揣着明白装糊涂：“林副局长真是好眼光。”

谭咏见状便说道：“请风警官把记录本捡起来。”

风杨质问道，“这里轮的到你插嘴吗？”

林致远厉声道，“这里更容不得你放肆耍横！”

谭咏自我介绍道：“我是林委员的私人秘书之一，特调入SH市警察局协助林副局长。”

风杨不以为然，摆出狂放不羁的大少爷姿态：“不过就是芝麻绿豆大的副局长罢了，谱摆的比皇帝都大，小爷我就这暴脾气，你能把我怎么样，你敢把我怎么样！”

冰山与情圣僵持对立，旁人皆无措，许久尴尬沉默，巫小梧也不完全清楚二人唱的是哪一出，犹豫过后上前捡起本子递上。

林致远寒眉冷对，如待仇敌一般，扬手将记录本再次打翻在地，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风杨寻机向娃娃脸耳语道：“冰山是故意在演戏，我们要好好配合。”

巫小梧有些无措：“我该怎么配合？”

风杨言简意赅：“放心大胆怼他。”

回到警局，冰山下车后紧盯一直尾随的两辆车，邵远趁机说道：“那些都是杜氏商会的手下，巫小梧走到哪里他们就跟到哪里，把警局弄得像帮会一样乌烟瘴气。”

林致远向谭咏下令道：“不要让这些人再出现在警局附近！”

阿材当然不能同意，冲上前说道：“我们又没有闯进警局，不过是在门口保护大嫂而已，这难道也犯法吗？”

林致远双眸寒光胜刀：“你好大的胆子，就算是杜久棠也不敢这样和我说话”，而后转头示意警卫：“把所有人都关起来，没有我的允许绝不能放！”

风杨眼疾手快拦住一位准备举枪的杜家手下：“在大街上等人确实不犯法，如此草率扣押属于滥用职权。”

林致远鄙夷道：“你区区一个警探，也配教我如何做事，如果再顶撞一次，就去拘留室和这些下九流的混混做伴！”

巫小梧拉住还欲争论的阿材，低声嘱咐道：“千万不要冲动，和警察发生冲突最终吃亏的是你们，我会想办法的。”

邵远添油加醋道，“你可真是一位顾全大局、温柔体贴的好大嫂。”

林致远对两旁警员吼道：“都愣着做什么！”

风杨心知多言无益，先让巫小梧回法医科验尸并写报告，他去联系杜久棠商议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