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丞嘉订的第二天的飞机，所以不需要太赶，睡到半夜，平静了大半天的手机忽然就响了。
季丞嘉被惊醒，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人，确认没被吵醒，松了一口气，草草披上衣服，拿起手机轻手轻脚的离开卧室。
“喂。”
“季老爷子，过世了。”
“！”
突如其来的消息炸了季丞嘉个措手不及，刚动完手脚就死了，难不成作了这么多年恶，遭报应了？
后半夜，季丞嘉都没睡着，闭着眼睛，脑子里都是这件事，那通电话是通知自己回去参加葬礼的，就在后天。
太阳在云中破晓，月亮还没落下去，在太阳的光亮下隐隐约约的白着，隔了半个天空，月与阳同存，遥遥相望。
昨天受了惊吓，迟简睡的也不好，一晚上都不踏实，做了噩梦，她想挣不脱牢笼的困鸟，怎么也睁不开眼睛，终于到黎明的时候，醒了过来。
她明显没睡好，眼底下泛着淡淡的乌青。
旁边的人察觉她醒了过来，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轻声问道：“我吵醒你了？”
迟简摇了摇头。
“那再睡会儿，还早着。”季丞嘉给迟简掖了掖被子，他后半夜都没睡，不过窗帘拉的严实，迟简看不见他的疲惫。
“睡不着了。”迟简往季丞嘉的方向缩了缩，他在身边，就很有安全感。
季丞嘉摸了摸她的头，低声说：“我们明天可能要回一趟A市了，老爷子过世了。”
迟简愣了愣，对季丞嘉的这位爷爷，迟简的了解不是很深，甚至没有亲眼见过这位老者，只从谢瑾的嘴里听过他，听过他的劣迹，听过他对季丞嘉所干的事情，痛恨倒不至于，她不解为什么季丞嘉是他的孙子，他还能干出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她仰着脑袋看着季丞嘉，仿佛想从季丞嘉晦暗的眼神中看出什么东西来，可惜什么也没有，平静的像一面镜子：“我也要去么？”
“你要是想不去，可以在家里呆着。”季丞嘉没有强迫她的意思，确实，迟简并没有去的必要，他们还没结婚，严格上来说，迟简还不是季家的儿媳妇……
想到儿媳妇，季丞嘉暗咂，该把求婚提上日程来了。
迟简哪儿会知道他现在在打什么坏心眼呐，她攥着季丞嘉的手指，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摸起来很舒服，捂在被窝里焐的暖暖的。
“没事儿，我陪你去。”
“好，放你一个人在这儿我也不放心。”
迟简听见这句话，嗔怪的瞪着季丞嘉：“别把我当小孩子！”
“你一直都是小孩子。”季丞嘉不咸不淡的反驳道。他忽然觉得晚上很好，在深夜，可以什么也不想，一切都可以放到明天去做，他忽然很享受黑夜的生活。
这是他唯一轻松的时刻。
两个人嬉闹了一阵儿，迟简的瞌睡虫重新上来了，她让季丞嘉躺回被窝里，把空调的冷气带进来了。
迟简睡着了，循着冷气钻进季丞嘉的怀里，舒服的咂了咂嘴，就没了声响。
季丞嘉是睡不着了，怀里抱着迟简，对着天花板干瞪眼，看窗帘缝里透进来的光越来越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