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城?”刚醒过来的阜秋听到这样匪夷所思的事,以为是自己脑子不清醒:刚刚不是还在公园玩游戏吗?怎么一醒来就天翻地覆了?
“说是为了安全,封城调查。”王颋递给她一杯水。
阜秋推开水,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是在店里的沙发上,稍稍松了口气:“你怎么在这里?”
“我当时路过看见你晕倒,就把你带出来,接着就直接被警察带走一起被送回来了。我当时以为我马上就能回家,所以先把你送回来,没想到警察都守在路上,不让出门。”
“现在冬青市不能出入?”阜秋陷入沉思。
“对。”
“他们呢?”阜秋四下打量了一下,自己躺在大厅沙发上,店里安静的很。
王颋:“被封在城外了,我和他们说了你的情况,他们也很安全,别担心。”
阜秋反应了一会儿:“只有我和你?”
“对。”
“……”阜秋再次陷入沉思。
“有人敲门。”王颋起身离开。
“要留下他吗?”小黑屋里的雁南问她。
没想到雁南意识在线,冷不丁开口吓得阜秋一个激灵,阜秋揉揉太阳穴,头还是有些疼。
这时H正好溜了过来,雁南一拍脑袋停止了絮叨:“哎对!有H就不怕了!”
阜秋对于雁南停止絮叨感到十分轻松。
H好奇主人的态度:“你要留下他?”
“只能这样了。”
“注意安全,你不要离开我,我陪着你。”H认真地看着她。
阜秋捏捏H的腮帮子,他的脸软软的很舒服:“嗯。”
王颋返回来:“刚刚警察来通知说近期禁止出门,日常用品蔬菜水果会送在附近……”
阜秋点头:“这里有空屋,你先住下吧。”正好趁机看看这个王颋到底是什么人。
王颋看她要下床,赶紧来扶:“打扰啦。”
“付房费就行。”阜秋推开他的手,动作利索地下了床。
“我能不能问一句,你为什么删了我的好友?”王颋跟在她身后,有些幽怨地问。
“对啊你为什么删了人家的微信?”雁南附和道。
阜秋摁了下房门上的指纹,忍着雁南说话造成的头晕,皱着眉头打开客房门:“不行吗?”
王颋没想到她说话这么直白:“……那我还能再加你一次吗?”
阜秋打开衣柜,头也不回:“不能。”
王颋赶紧接过她手里的被子:“多谢,我自己来就行。”
阜秋懒得再多给他一个眼神,扔给他一串钥匙转身要走。
“你不想知道那里为什么会爆炸吗?”
阜秋停下脚步:“你知道?”
“加我及讯,我告诉你。”王颋举着手机乖巧一笑。
阜秋冷着张脸,扭头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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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卧室,阜秋把店里的监控投到墙上,盯着王颋的一举一动。
她简单回了冷筱君的消息就拨了个电话:“蒙姐你们还好吗?”
女人声音听上去有些疲惫:“我们被拦在市内了,已经通知那边的警方保护好受害者了。”
“这么突然,是不是有些蹊跷?”
“是啊,调查组刚准备出去结果就被拦下了。”
“查到什么情况了吗?”
“听说是省里的决定,看上去,这次我们是真的查到重要线索了。”
“有什么需要我调查的吗?”
“不用,你继续查你的就好了。”
“能帮我查个人吗?”
“谁?”
“王颋。”
待阜秋挂断电话,雁南忍不住问出这些天她一直想问的:“这个蒙姐是谁?你为什么要查王颋?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兼职法院顾问,她叫蒙湉,是调查组一把手,刚刚讨论的是一个关于拐卖的案子,我们怀疑这次封城不太对劲。至于王颋……纯粹是他太热情了,有些奇怪。”
“那……”
阜秋打断雁南:“够了,后面有必要告诉你的我会告诉你,其他的不必好奇。”
“我是想问……为什么会爆炸。”
阜秋像是突然被哽住一样,沉默了好一阵,就在雁南以为她不想说的时候,她突然开口:“我有个猜想,甚至关于王颋,但等我再调查一下,我会告诉你。”
当晚,蒙湉就给阜秋发来了王颋的个人信息。
阜秋一眼就看到他之前在千塘镇任过职,并且向调查小组投了简历。
“千塘镇法院……”
“这个地方怎么了?”雁南听见她喃喃自语,有些奇怪。
“我之前也在那里干过。”
“你们认识?”
“不认识,他比我小三岁,可能是刚来我就正好离开了。”阜秋又细细看了一遍他的资料,没发现任何蹊跷的地方。
雁南不明白她为什么警惕心那么高:“也可能……这个人就是比较活泼吧。”
“希望是……”阜秋关掉文件,走到窗前,看着院中的花草被楼下屋子传出的亮光照亮,在晚风中轻轻摇曳,叙述着春的故事。
“你想家吗?”
“我?”雁南抓紧话筒,鼻头有些酸,“当然想……”
“这里你觉得好吗?”
“好啊,环境这么好,很新奇。”
“和你那个时间比呢?你选哪个?”
“……我选过去。”雁南手指绕着电话线,“未来太……寂寞了……”
一个人就像一座城池,空荡荡的。不像那时候,邻里往来密切,放了学大家还能一起在广场上玩耍。
“你还没有见到外面的世界……那才是真的寂寞……一片死寂……”
“外面?”
“这里是新建四市之一,勉强维持着你那个时代以人为主体的生活方式。”阜秋调出地图,一缩小,整个城市就成为地图上微不足道的存在,“而外面像一个地球游戏,都是机器在工作。”
“那人们都去哪了?”
“除了个别能够奴役机器的人,剩下的人要么被机器奴役,要么像老鼠一样在夹缝中生存,再有就是……逃到这里的人。”
“都是机器……我想象不出来……”
“没事,早晚会见到的。”阜秋拉上窗帘,将所有夜色屏蔽在外。
雁南又想起她放在床头的那些药:“你失眠吗?”
“嗯。”
“那你看过心理医生了吗?”雁南很是担心。
“没用。”阜秋苦涩地笑笑,“唯一有用的是安眠药,能让我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