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立了秋,今天就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
虽说是一场秋雨一场寒,但是今年的秋天有些热,虽说外面下着雨,屋里却闷热的很。
老关头在屋里正编着箩筐,关心闲着没事干,在一旁边看着电视,边玩着条子。
厨房里,巧巧在炒菜,关亮正在洗手。
一盘香喷喷的韭菜炒鸡蛋出锅了。
关亮边擦手边闻着空气说:“韭菜炒鸡蛋,闻着好香啊!”
巧巧听了夹一块放他嘴里说:“闻着香,吃起来是不是更香。”
关亮边吃边答应着说:“嗯,这热乎乎真是好吃,我老婆就是厉害,就连韭菜炒鸡蛋都做得这么好吃。”
巧巧听了佯装叹了口气:“唉!”
关亮赶紧问:“怎么了老婆?叹什么气啊!”
巧巧又‘嗐’了一声说:“你呀,天天夸我做饭好吃,自己啥饭都不会做,那我岂不是成了你,一辈子做饭的奴隶了,想想自己以后,是没有福可享了。”
关亮看着巧巧,想想说:“也对啊!不能光让你做饭,那以后饭就由我来做,怎么着咱也不能让你,变成奴隶吧!”
巧巧笑着也过来洗了把手,关亮把手巾递给她,巧巧擦着手说:“我呀!主要是怕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不会做饭饿着自己。如果你学会做饭了,那我就随时可以回娘家去小住两天,你也不至于挨饿吗?”
关亮听着笑了,说:“老婆,你原来还是为我好啊!那行,我决定了,以后我就学做饭,做给你吃。”
巧巧看着他说:“其实让你学做饭,也是为了以后等我坐月子的时候,你好伺候我和孩子。你看咱们两个,你没个妈我没个婆婆,到时候难不成,还要我自己下床做饭吃?你再看看咱哥,多会做饭啊,多让人羡慕,你要不要学着点。”
关亮听了巧巧这一席话,更是恍然大悟,他神情坚决地说:“好,从现在开始,我一定要好好学做饭。”
巧巧看着关亮说:“真的决定了?学做饭要容易也容易,要难也很难哦!”
关亮一本正经的看着巧巧,点点头说:“我知道。我不但要学做饭,我还想去学厨师呢!”
“学厨师!”巧巧一听又惊又喜,她看着关亮说:“你真的还想学厨师?”
关亮看着巧巧认真头:“对呀!不行啊!”
巧巧笑着说:“行,太行了,本来以为你,能和哥一样会做饭就行了,没想到你,还会有学厨师的想法,那我决定全力支持你,拥护你。”
关亮看着巧巧高兴的样子,伸手搂着着的腰,亲了一下她的脸说:“谢谢老婆。”
巧巧下意识看了一下门口说:“你干嘛呢?这是在哥家里,快把手拿开。”
关亮看着门口说:“没事,哥不会笑话的。”
话音刚落,门开了,俩人吓一跳,巧巧让关亮赶紧松了手。
关心站在门口,直直的看着他们。
俩人都有点不好意思笑笑。
巧巧看着关,说:“饿了吧关心,马上就开饭了。去那屋等着吧!”
关心笑着点头转身走了。
关亮看着巧巧在嗔怪看着自己,他嘿嘿一笑说:“咱吃饭吃饭。”
饭桌上,关心放下筷子,打了个哈哈。
老关头拿水给她喝,等她喝完水。老关头说:“困了就睡吧!”
关心起身离桌,巧巧看着她对大伯哥说:“这刚吃完饭就去睡午觉啊!”
老关头说:“今天已经睡晚点了,平常这个时候早睡着了”
关亮说:“她还真是有福,天天睡个午觉。”
巧巧看着关亮说:“有福吗?你想睡你也去睡呀!”
关亮笑笑:“我不睡,我还没吃饭呢!”
巧巧夹着菜说:“这个点睡了,那晚上几点才睡呀!”
老关头看着已经躺下的关心说:“她呀,能睡得很,别看她现在睡了,到了晚上还照样睡。好像总是睡不醒似的,早上起来的还晚。”
巧巧和关亮看看床上躺着的关心,巧巧说:“那是挺能睡得,哥,(巧巧伸头凑近老关头,声音小一点)那你还没有问出,她家是哪里的吗?”
老关头也压低了声音摇头说:“没有,也奇怪啊!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家住哪里呢?”
关亮也伸头凑上去说:“哥,那要永远找不到家的话,你还能养她一辈子不成。”
巧巧也点头看着他说:“对呀!”
老关头看着他们两个,琢磨着说:“这事我也想过,要不我出去帮她找找家去?”
关亮说:“找啥?找家去?上哪找?”
巧巧看着大伯哥在点头,她便说:“找啥家呀?就让她在这里住着得了。”
老关头一听就摇头不同意,说:“那哪行,到时候人家找上门来咱怎么说。”
巧巧摇头说:“哥,我看不好找,没那么容易。”
关亮也说:“对呀哥!你看她来咱这里时间也不短了。怎么没听见谁家丢了人呢!我看巧巧说的对,不一定好找。”
老关头寻思着:“先试着找找吧!这万一巧了找着了呢!”
巧巧和关亮相互看了一眼,巧巧说:“那也行,我们帮你一起找吧!”
关亮说:“对,先找找看,万一找不着就算了。以后就常住哥家里了。”
老关头说:“那也不行,一个姑娘家家的,不能老住在我这个光棍家里。到时候会叫人家说咱不地道。还是尽量找找吧!”
关亮想想说:“行,那就依你吧!你说怎么找?是我俩和你一块找,还是各找各的?”
老关头说:“不用你们去。等我去赶集的时候,先顺便悄悄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走丢了人的。这个事也不能太张扬,得悄悄的,慢慢来,千万别弄出别的乱子来。”
关亮和巧巧听了,都点头表示同意。
晚上,巧巧坐在沙发上调着电视,她调过来跳过去的。
关亮走过来看着电视说:“看看新闻联播。”
巧巧说:“都几点了还看新闻,早过了。”
关亮坐下来说:“那就看电影频道,看完一个电影就睡觉去。”
巧巧把遥控器给了关亮,说:“想看电影,自己找吧!”说完靠在了沙发上。
关亮拿着遥控器看着巧巧,看到她有些烦躁的样子:“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巧巧懒惰的神情看着关亮说:“我来那个了,肚子有些不舒服。”
关亮听了关上了电视说:“肚子不舒服,就该上床躺着才对,哪能坐这里。来,让我抱你上床好不好。”
巧巧听了关亮的话,闭着嘴笑着不说话,等着关亮抱起了自己,她看着关亮,搂着他的脖子说:“干嘛对我这么好?”
关亮看着巧巧抱着她来到卧室里,把她放在床上让她躺好。
巧巧抓着关亮的衣领看着她,说:“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关亮看着她:“真想知道啊!(巧巧点点头)那好,我说,(关亮一本正经的)你是我老婆,我不对你好我对谁好去,啊!呵呵呵!”
巧巧明白了关亮是在戏弄她,她嘴里说着:“好啊!你耍我。”就开始和他动起手脚来。
等两个人停歇下来,巧巧躺在关亮的怀里。
关亮摸着她的秀发说:“说真的,我和我哥俩光棍,无父无母的,谁能跟咱,也就是你,长得还漂亮,愿意跟我,你说我能不好好待你吗?从你和我愿意的那天起,我就发誓,这辈子我一定要好好爱你,让你感觉到你没有选错人。”
巧巧听着关亮的话,都被感动的哭了,她掉着幸福的泪说:“有你这些话,我就知足了。”然后两个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集市上,挤挤攘攘,人来人往。
老关头和顾客做完最后一个筐子的交易,他把钱收好。看着一直都抓着他衣服的关心,笑着说:“走,带你去买好吃的。”
老关头骑着三轮车带着关心,满集市上到处转。水果摊前他们买完了水果;菜市场再来买菜;他们还割了点猪肉;又买了块年糕让关心吃着。
整个集市上,老关头骑着车慢慢的走着,他不住的看看人群,再回头看看关心,希望有人能认识她,能够上前和关心搭腔说话。
车子驶出热闹的街市,行走在路上。再走进村里的大街小巷。
老关头专门挑有人的地方走,一遇到人,他会骑得很慢,甚至还停顿一下,回头看看是否有人认识关心。
直到夕阳的最后一抹余光也消失不见了,老关头才带着关心走向回家的路。
巧巧看着锅里滚开的水,又看看旁边放着的水饺,然后走到门口,朝着大门口方向看着。
关亮从外面进来,走到巧巧跟前,表情有些急躁。
巧巧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她回头关了火。急急跑到卧室,拿着手电筒,和跟过来的关亮说:“走,我们顺着路去迎迎吧!”
关亮和巧巧站在村口,这时天已经黑了。巧巧手电筒照着前方的路,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两个人都非常着急。
关亮拉起巧巧的手说:“走,我们顺着路走着,看看能不能遇上他们。”
巧巧紧紧的依偎着关亮,关亮搂紧她,两个人顺路走去。
一路之上,微风轻轻地吹动着枝叶,奏响了美妙的琴弦,田野里螟虫在唱歌,萤火虫伴着舞,为秋之夜更添了一份美好旋律。
关亮尽情的享受在其中,他陶醉的说:“我最喜欢的就是这秋天晚上,微微的凉风,吱吱叫的虫子,还有这飞来飞去的萤火虫。”说着话他顺手抓了一只,放在了巧巧的手心里。
巧巧兴奋的看着手心的,她仔细瞧着说:“你真厉害,一把就给逮住了,我小时候都抓不住萤火虫的。”
关亮嘴里说着:“是吗?”抬手又抓了一只放在巧巧手里。把巧巧给高兴的赶紧把手电筒给了关亮,然后捂紧了双手。
这个时候前面传来,吱扭扭的车子声。
关亮顺着声音,敞开手电筒照过去,看到老关头,正用力的登着车子,关心在后面坐着。
关亮高兴地说:“巧巧,是哥回来了。”
夫妻俩看到哥哥,欣喜地迎了上去。
老关头停下车,意外的看着他们说:“你们怎么在这里。”
巧巧说:“你还说呢哥,这天都黑了才回来,我们不担心你们吗?”
关亮也说:“就是啊哥,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你都干嘛去了?”
老关头说:“来,巧巧,车上还有个马扎,你也上车,我带你们,咱回家再说。”
巧巧说:“你骑车乖累人的,我就不上去了。”
关亮说:“没事,你上去,我在后边帮忙推着。”说着就把巧巧扶上车做好。然后对哥说:“哥,咱们走吧!”
老关头一声“好嘞”,两脚一使劲,车子在关亮的助推下缓缓而行。
一路上,兄弟俩一个骑车,一个帮忙推车。
他们一路上说着笑着,笑着说着。
就连关心也被带动了情绪,手里捧着巧巧给她的萤火虫,开心的笑着,然后把它们放飞,看着它们远去。
巧巧看着她无忧无虑,开心快乐的样子;看着这个不知从何方来的女人,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
回到家里。关心提着一包点心给巧巧,可是巧巧不要。关心却不肯,非要给她。两人在你推我让的,相持不下。
老关头端着茶壶走过来,看着他们相持不下的样子,笑着说:“巧巧,那点心是关心特意买给你吃的,关心车上还有一份呢!你就接着吧!”
巧巧看看大伯哥,看看关心在噘着嘴,她只好接过了点心。
巧巧拉着关心的手,来到沙发上坐下来,她敞开了袋子,和关心翻看着里面的吃的,然后拿出一包坚果来给关心,自己也拿了一包。两人开心地打开吃起来。
关亮端着水饺走进来,看着坐在桌前的哥说:“哥,今天好好尝尝我的手艺。”
老关头听了,看着桌上的菜说:“你是说这些都是你做的?”
关亮说:“那是。今天这所有的饭都跟巧巧没关系,是我一个人的杰作,哥,你可吃仔细了,看看我的手艺,有没有做厨师的天份。我这就去拿酒。”
老关头看着走出去的关亮,又看着桌上的菜说:“巧巧,这都是亮子自己做的?”
巧巧在那边应着说:嗯,他今天刚开始学做饭,不知道他做的好不好吃,我还没尝过来。”
老关头笑着说:“巧巧,还是你行,以前亮子啥饭也不会做。”
关亮拿着酒进来插嘴说:“哥,以前不是你不让我做的吗?怕我做的不好吃。”
老关头看着关亮给自己倒酒说:“你,刚才说什么厨师来着。”
关亮给哥到满酒说:“我觉得做饭挺有意思的,所以呢我想去学厨师。(回头看看巧巧)你俩过来吃饭了,饺子凉了。(回头继续看着哥)哥,你看我现在才学手艺,是不是有点晚。”
老关头看着弟弟,端详着他,点点头笑笑说:“嗯,长大了,也开窍了。好,一点都不晚,趁你还年轻,去学吧!哥懂你,也支持你。”
关亮得到哥哥的支持,显然很高兴,他无法表达自己激动的心情,只好端起酒杯说:“哥,咱先干一杯。”
老关头也举起杯说:“好,先为你祝贺一下。”说着和弟弟的杯子碰在一起。
巧巧拉着关心的手站在桌前,看着他们喝完一杯酒,巧巧说:“喝酒也不带上我。”
关心也说:“还有我。”
哥俩都拿着空酒杯看着关心,他们先不在意巧巧说的话,到是挺在意关心的话,哥俩一时笑着无法回答。
巧巧也看着关心说:“你也知道是好事啊!也要喝酒?”
关心看着巧巧说:“我要喝酒。”
巧巧看着关心说:“你也想喝酒是吧!(看着关心在点头)那好吧!我去给咱俩拿酒杯去。关亮,你连酒杯都不给我们拿。”说完出去了。
关亮看着关心凑近哥说:“哥,你说她为什么一会儿精神,一会儿憨呢!”
老关头看着关心说:“她才不憨呢!只是有时候,她听不懂我们说话罢了。”
关亮看着关心挠挠头说:“不懂,不懂。”
巧巧拿着酒杯到桌前放下,关亮赶紧拿起酒瓶给到着酒,说:“我就见了两个酒杯,所以就拿了两个。”
轮到给关心倒酒了,老关头说:“给她少倒一点,别给她喝醉了。”
巧巧扶着关心坐下说:“没事,喝醉了就睡这里了,是不是关心。”巧巧给她一字一句地说。
关心摇头说:“不醉,不睡。”
巧巧看着他们哥俩笑着说:“我就喜欢听她说话,一个两个字往外嘣,还不醉不睡。”巧巧说着笑着端起酒来看着关心:“关心,来,咱俩和他们干一杯。”
关心也学着巧巧端起酒杯举着。
关亮赶紧倒好酒说:“哥,那咱们不能输给他们,再一起碰一个呗!”
老关头端起酒说:“好,碰一个就碰一个。”
大家都把酒杯碰在一起,乐呵呵地说:“干杯。”关心等他们说完了才说“干杯”。
关心在巧巧家的里屋睡着了。
老关头三人还在桌前喝水说话。
巧巧说:“哥,如果关心真的找着家人回去了,你舍得吗?我可有点不舍。”
关亮也说:“哥,这关心来这里少说也有一个多月了吧!”
老关头张口就说:“今天正好一个月零十一天。”
巧巧在桌上托着腮说:“日子过得这么快,都一个月了,那怎么也没听说,谁家走丢了人呢!”
关亮说:“着什么急嘛!慢慢找吧!永远找不着才好呢!”
老关头看着关亮说:“你,啥意思?胡说什么呢?”
关亮笑着挠挠头说:“没什么意思,巧巧刚才不是说了吗?只是关心和咱们都待熟了,这万一找着家了,还真有点舍不得。”
老关头皱了皱眉说:“今天带关心走了几个村子,明天再去别的村转转。争取在秋收前帮她找着家人。”
巧巧说:“这样找能行吗?”
老关头说:“先这样找找看吧!”
关亮说:“哥,我看还是直接去公安局吧!让他们帮着找。”
老关头说:“先找找再说吧!不到最后不去惊动派出所,麻烦。这时间也不早了,该回去了。”说着站起来。
巧巧说:“关心睡着了,要不今晚就让关心住这里吧!”
老关头反问道:“你看睡这里能行吗?”随即又摇头说:“还是算了吧,不再找麻烦了。让她回去睡吧!”
关亮看着哥说:“哥,你还是背她回去吗?要不要叫醒她?”
老关头说:“算了,又不是背了一次了。”说完他起身走向里屋,关亮和巧巧也起身跟了过去。
老关头路上背着关心,不紧不慢地走着。
夜,不是很静,还有螟虫在懒懒的叫着;抬头看看天上,繁星在不断的眨眼睛;露水也悄然而下,给人一种凉丝丝的感觉。关心趴在老关头的背上,睡得倒是挺香的。
回到屋里,老关头把关心慢慢的放在床上,给她脱了鞋,盖好被子。看着一直睡着的关心,老关头笑着轻轻说:“你这丫头,看来这些天是吃胖了吗?背起来还有点重。”说完老关头,活动着胫骨转身走开。
早上的太阳刚刚升起,老关头带着关心准备出发了。
巧巧拿了两顶帽子给他们戴上。
关亮把一个包放在车里,嘱咐哥“哥,包里有饭有水,你们记得吃喝。”
老关头答应着蹬车走了,关心还回头和他们挥手再见。
巧巧看着他们离去,转身解着围裙对关亮说:“走,咱们去镇上。”
关亮问:“去镇上干啥?”
巧巧呀了一声说:“你说去镇上干啥,昨天说的话睡一晚就给忘了,记性这么差。”
关亮突然想起来说:“没忘,这么重要的事,我怎么会忘呢?走,抓点紧,这一说起来我还着急了呢!”
在一家手机专卖店内,关亮和巧巧正在看柜台里的手机。
不大一会儿,他们从店里出来,巧巧手里提着一个袋子。看他们高兴地,骑上摩托车扬长而去。
关亮骑着摩托,带着巧巧欢快的行使着。等车走到无人的地方,关亮突然停下来。
巧巧坐在后面问他:“咋了,怎么不走了?”
关亮说:“下车,下车有点事。”
巧巧下了车问:“有啥事呀你,半路上就下车?”
关亮下车来,看着巧巧手里的袋子说:“把手机拿出来,咱俩打打试试。”
巧巧看着关亮:“拿出来打打?”
关亮笑着:“拿出来啊!”
巧巧从袋子里摸出两个手机来,一个给了关亮说:“你打还是我打?”
关亮看着手机说:“当然是我打了。这玩意儿你家里有,你不用打。我没打过,我先试试。”
巧巧笑笑看着关亮说:“好,你打,我接。”
关亮开始拨弄着手机。
巧巧看看关亮,再看看自己的手机,等待着关亮打过来。
关亮把手机放在耳边,然后看着巧巧的手机说:“我打过去了啊!”
巧巧看着手机,没动静,再看,还没动静。巧巧说:“你打了吗?怎么没动静,别打错了。”
关亮手机还在耳朵上说:“我打了,就一个手机号我能打错吗?哎,怎么还没动静呢!(关亮看看手机)怎么会没动静呢!这刚买的手机,不会坏了吧!”
巧巧看着关亮说:“那我打给你试试。”说完开始打。
关亮看着自己的手机,正看着,突然手机响了,还把关亮吓一跳,看着巧巧说:“手机没坏。”
巧巧过来看着关亮的手机说:“你刚才是怎么打得手机,再打一个我看看。”
关亮摁了挂断,又重新开始拨打着,让巧巧看着。
巧巧看他停了手说:“就这样了?”
关亮疑惑看着她“啊”了一声。
巧巧看着他嘲笑着,在他手机的绿键摁了一下,然后看着自己的手机,稍微等一下,手机响了。接着巧巧就大笑起来。
关亮怔在那里,当时有点哭笑不得,但随即也大笑起来。
今天,老关头骑着车带着关心,早早地回到家门口。
回到屋里,老关头倒了杯水给关心。
关心接过水喝得有点急,呛得直咳嗽。
老关头给她捶着背说:“慢点喝水,呛着了吧!”
关心又举起杯喝完整杯水,完了把杯子给老关头。
老关头放下杯子说:“累了就上床躺着歇会儿,我去做饭吃,可别睡着了,等吃了饭再睡。”说完转身就走。
关心却拉住了他的手,不让他走。
老关头看着她说:“听话,我去做饭吃,你不饿啊!”
关心却说:“去巧巧家吃饭。”
老关头听了一愣,他看着关心反问道:“去巧巧家吃饭?”
关心傻呵呵地笑着点头:“去巧巧家喝酒,吃饭。”
老关头笑了,笑着说:“不是,你喝一次酒就上瘾了吗?(老关头又笑笑)我告诉你,今天不去了,不能老是去麻烦巧巧的,你知道吗?”
可是关头不听话,抓住老关头的手不放,使劲拉着他就往门口走。
老关头被她拉着没办法,只好说:“好好好,别啦了,等一下,我给你带件衣服再走好吗?”
关心听懂了,把手松开手,老关头在屋里转了一圈。然后打开橱子,拿出一件自己的衣服说:“明天出去给你买身厚衣服,今晚先穿我的。”
关心高兴地抢过衣服,就往身上穿。
老关头赶紧给她,把衣服从身上拽下来说:“这会还热呢!不能穿。等晚上往回走再穿。”
关心把衣服抢过来,抱着向门口跑去。
老关头在后面看着她,自言自语道:“今天邪门了,这么主动出去。”随后快步跟了上去。
巧巧在厨房大声喊着关亮。
关亮走过来,站在门口看着巧巧说:“你刚才喊我了?”
巧巧看着她说:“是啊!都喊了你半天了,你干啥去了?”
关亮囧着脸说:“我刚才去厕所了,肚子咕噜咕噜的不舒服。”
巧巧担心的说:“是拉肚子吗?家里有药啊!”
关亮噶了一口气说:“不拉肚子,放了几个空屁,现在好多了。”
巧巧敞开锅,看着里面的油饼说:“没拉肚子就好。你去看看哥他们回来没有,油饼烙好了。”
关亮应着:“好,我这就去。”转身就走。却看见关心从大门口跑了进来,后面跟着哥着急的样子。
关亮站住笑着说:“这下省了腿了,他们来了”。
关心进来看着巧巧直奔厨房。
老关头来到关亮身前停下,看了一眼进屋的关心,对关亮说:“今天奇了怪了,自己非要来的,撵都撵不上。”
关亮说:“我这正要去喊你们呢!这下好了,省了我跑腿了。”
巧巧从屋里出来,关心跟在她身后。巧巧说:“哥,你们今天回来的早。”
老关头看着,走到自己身边的关心说:“昨天领着她转黑了天,今天早回来,省得你们担心。”
关亮说:“哥,你刚才说是关心自己要来的?”
老关头说:“可能是昨晚,喝酒喝上瘾了吧!非要来喝酒,吃饭。”
巧巧笑着说:“哥,你以后就天天领她来吃饭得了,也省的你老是操心做饭了。”接着看着关心说:“关心,还想喝酒啊!”
关心点头“嗯”了声说:“酒,好喝。”
巧巧笑笑说:“那好,今晚咱们多喝点儿。”
关心看着大家都朝她笑着,自己也笑起来。
等到酒足饭饱之后,爱打盹的关心,又眯着眼爬在了桌子上要睡觉了。
巧巧看着她,笑着摸着她的头说:“又困了,关心,咱去床上睡好不好”。
关心已经睡着了,对巧巧说的话一点反应都没有。
老关头说:“算了,别喊她了,一会儿就回去了。”
关亮从里屋出来,他拿着两部手机,看着关心说:“呀!这又睡着了,我还想拿手机给她看呢!”
老关头看着关亮说:“亮子,你说什么,什么手机?”
关亮来到哥身边,把一个手机给了他说:“哥,你看,今天刚买的,看看怎么样。”
老关头翻看着说:“好,听说有了这玩意儿,不管你在哪里,说话都能听见。这个咋用啊!”老关头看着关亮。
关亮说:“来,我教你。”
老关头看着手机,摇摇头说:“见都没见过这玩意儿,还真是不会用。”
关亮在哥的手机上,摁吧摁吧说:“好了,一会儿就打过来了。”说罢看着自己手机。
关亮的手机响了。老关头看着他手机说:“亮子,你手机怎么响了?”
关亮笑着说:“哥,是你的手机打过来的,你把手机放耳朵上。”
老关头把手机耳朵上看着关亮,关亮也把手机放耳朵上说:“哥,听见我说话了吗?”
老关头听着关亮的话笑了,笑着说:“好神奇啊!”
巧巧看着他们哥俩笑着说:“你们啊,现在很多人都会用手机,就你们哥俩,啥也不懂。”
关亮看着巧巧说:“我们哥俩从来没买过手机,不会用是很正常的。”
老关头也符合着关亮说:“对对,等我以后有了,我也就会了。”说着又翻看着手机自语道:“原来手机张这样啊!”
关亮和巧巧都笑着,看着哥不说话。
关亮说:“哥,你不用买了,你那手机就是巧巧给你买的。”
老关头听了一愣,说:“给我买的?那哪行呢!我不要,你和巧巧一人一个正好。”
巧巧说:“哥,我们一人一个,那不太浪费了吗,这就是给你买的,以后啊,有什么事打电话就可以了,不用再跑来跑去的了。”
老关头看看巧巧,看看关亮,再看手机,还是有些拿捏着说:“这,这个能行吗?我也不会用啊!”
关亮说:“没事,我教你,不过我也是今天刚学会,还是巧巧教的。”
老关头羡慕的看着巧巧说:“是吗巧巧,你真厉害。(看着关亮)巧巧都会用了,你咋不会,人家卖手机的没教你吗?”
巧巧笑着说:“人家教了,他没记住。”
老关头看着巧巧说:“那还是你脑子好使。”
关亮笑着说“什么呀!人家巧巧他爸,都用好几年手机了,她能不会?”
老关头一听更加羡慕了,说:“哎呀!是吗?人家早就用了,咱这里才头一次见。”
巧巧笑着说:“其实,现在用手机的人也不是很多,这个手机好买,可话费是贵的,没什么急事尽量少打电话。”
老关头听了说:“是吗?还要买话费啊!那,我还是不用了吧!”说着他要把手机给关亮。
关亮看着哥哥递过来的手机,也不伸手去接,他看着哥说:“哥,你怕什么,不就是交个话费吗,我们既然给你买了手机,就不怕给你交话费,你尽管拿着打就是。”
巧巧也说:“是啊!上次黑天你们没回家,可把我们急坏了,那时就想,如果有手机的话,打个电话不就啥都知道了,你看有了手机多方便啊!只不过我们尽量没事少打电话,不过也花不了多少话费的。”
老关头想想说:“那好吧!手机我用了,话费就不用你们买了,我自己买就行。”
关亮说:“哥,那是交话费,不是买话费。”
老关头说:“都一样,反正是花钱的。”
巧巧说:“听说年底他们给户里免费安装电话,到时候我们一家按上一个,那个省钱”
老关头说:“还有这么好的事。”
关亮点头‘嗯’了一声说:“哥,来,我教你怎么打手机。”然后老关头,关亮和巧巧凑成块,关亮教着哥哥怎么用手机。
大门外,老关头背着关心,回头和巧巧关亮说:“不用你们送,这点路我一会儿就到家了,时候不早了,你俩也赶紧回屋吧!别忘了锁门啊!”说着扭头走了。
关亮看着巧巧说:“哥还忘不了锁门这茬呢!”
巧巧瞪他一眼说:“谁让你忘记锁门的,那是哥在关心你,明白吗?”
关亮笑笑看着走了的哥说:“哥,你慢点,不用急。”
老关头头也不回的说了声:“不急”。继续走自己路。
关亮小两口一直等到,看不到哥哥了,这才转身回家,然后锁门。
老关头回到家把关心放到床上,给她拖鞋盖被。看着她还自言自语道:“你这丫头,啥事都不用想,睡得这么香。”
话音刚落,这时身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还吓了老关头一跳。他看看关心没咋滴,赶紧捂着口袋里的手机跑到院子里,然后拿出来小声的说:“喂。”
手机里传来关亮的声音:“哥,咋了,不敢说话呀!到家了吗?”
老关头还是小声说:“到了,刚把关心放好,你就打电话来了,这手机声音可是不小,我怕吵醒她了。”
关亮说:“我算计着你到家了,就给你打电话了。哥,这玩意好不用?”
老关头还没说话呢!手机突然被人抢了去,还把他吓了一跳,他仔细一看,原来是关心。
关心也学着把手机放耳朵上,里面传来关亮的声音:“哥,怎么不说话呢?”
关心一听吓了一跳,赶紧把手机给扔了,幸好被老关头给接住。
关心的举动是真的,把老关头吓着了。他惊魂未定,手机里却一直传来关亮的问话:“哥,说话呀!手机坏了吗?”
老关头定了定心神赶紧说:“手机没坏,是刚才被关心拿去了,差点就坏了。”
关亮说:“喔,那行,没事了,我挂手机了啊!”随后老关头就,听不到那边的动静了。
老关头看着手机自语道:“哈,还真神了,隔得这么远说话还能听到?”说完自己把手机,翻来翻去看了又看。
关心又凑上前来,看看手机又看看老关头。
老关头拿着手机给她看,又教给她说:“看着没,这个东西叫手机,很贵的,不能摔的,一定要好好保护它的,记住没?”
关心似懂非懂点着头,伸手又要去拿手机。
老关头看着她,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把手机给了她。
关心把手机拿过来,捧在手心捂在胸口,朝老关头笑着。
老关头点头说:“对对,就是这样,一定要好好爱护它。不要掉地上给摔坏了。”
关心听了笑笑,然后又把手机放在耳朵上听着,听着,没动静。她把手机还给老关心说:“手机坏了,不说话了。”
老关头听了,看着她笑了,他接过手机说:“手机没坏,这手机是……,唉!这该怎么说你才明白呢!(老关头思想片刻说)算了,还是明天让巧巧教你怎么用吧!”
关心眼巴巴看着老关头,还在等着他教自己呢!
老关头看着她那样说:“我是说明天,明天让巧巧教给你,我自己也还没弄明白呢,你懂吗?”
关心听明白了,她看看老关头,又看着手机,伸手还是想拿。她又看看老关头,看他是不是愿意。
老关头笑了,把手机给了她说:“你只要好好拿着,别弄坏了就行。”
关心捧着手机高兴地点着头。
老关头看着她说:“那就快点进屋去睡觉了。”
关心看着老关头,听话地一崩两跳的朝屋里跑去。
老关头看着关心,又听话又调皮的样子笑着说:“还真就是个调皮的孩子。”
早上。
老关头带着关心在关亮和巧巧的叮嘱下又出发了。
巧巧挥着手冲走了的他们说:“早点回来,有事打电话。”
没等老关头回答,关心仰着手机大声说:“打电话。”
巧巧看着走远的他们和关亮说:“你说这样找能行吗?”
关亮说:“不知道,反正行不行的就这么着吧!咱哥心思细,让他自己去解决吧!”
巧巧说:“那咱们也回趟家吧,我爸回来了,妈让我们回家吃饭。”
关亮欣喜的说:“是吗?你怎么知道咱爸回来了。”
巧巧笑着说:“今儿个一大早我就和我妈通电话了。”
关亮奇怪的问:“哎,那你刚买手机来的时候,怎么不和妈说呢?”
巧巧又笑笑说:“一高兴,就给忘了。(突然想起)那你怎么不提醒我。”
关亮也笑了,说:“我也给忘了。”
巧巧催促着关亮说:“走,回屋,把我爸我妈的手机号存上去。”说着就往家里去。
巧巧往家里走,被关亮一把拽住,巧巧回头看着他,关亮说:“有个事我得纠正你一下。”
巧巧愣愣的看着他说:“什么事?”
关亮说:“你以后别总一口一个,我爸我妈的叫好不好,你该说咱爸咱妈,拉着我一起叫,给你说了多少回了,还是这样说。”
巧巧恍然,笑着说:“对不起,这样叫习惯了,一时还不好改,以后我一定记得拉你一起叫,好不好。咱们快点去存号码。”说着拉起关亮的手往家里拽去。
关亮故意懒懒的,嘟囔着嘴被她拽着走去。
一路之上,老关头带着关心,边走边不停的和她说着话。
他一手扶着车把,一手指着地里的庄家说:“关心,你看,这些就是苞米,上次我掰来煮给你吃的,就是从这上面掰下来的。”
关心看着一地大个的玉米说:“还想吃。”
老关头笑笑说:“还想吃?不能吃了,这些都老了,咬不动了。”接着来到一块花生地边,老关头指着说:“你看看,这块地里种的是花生,等我们回家了,我给你煮花生吃,好不好。”
关心听了老关头的话,一个劲地说:“咱回家,回家,回家……。”关心嘴里不停地嚷着。
老关头一听她要回家,又笑了,说:“现在还不能回家,因为刚吃了饭还不饿。我们出去玩玩,等饿了我就带你回家,不光给你煮花生吃,再给你煮些鲜黄豆,吃着可香了。不过,你得听话你知道吗?”
老关头说到这里,关心突然就停止了叫嚷。
老关头又笑了笑,继续边走边看边说。
关心呢!就像个刚懂事的孩子,教她什么,她就学什么。等到了一个村子,他们就直接奔村里去了。
就这样,他们两个出出进进的,一晃多少天过去了。
今天,是一个细雨蒙蒙的天。
老关头自己坐在桌前喝着酒,桌子上连一盘菜都没有,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他也不接。只是闷头的倒酒,喝酒。
关亮拿着手机,无奈的看着巧巧说:“还是不接电话。”
巧巧看着关亮说:“可能手机没带在身边吧!”
关亮摇着关头说:“不可能,哥自从有了手机,他说过,不管他走到哪里都会带着的。”
巧巧一拍腿说:“甭说了,关心被送到派出所,哥肯定是伤心了。”
关亮不屑的说:“是他自己非要往派出所里送的,他伤心什么?”
巧巧说:“自从关心被留在了派出所,回来的路上哥就一直不开心,连句话都不说。”
关亮听了巧巧的话,突然想起来说:“对呀!你这一说我想起来了,关心在派出所里哭的时候,我看了哥一眼,哥正在擦眼泪呢!”
关亮话说到这里,巧巧看着他,两个人双目以对,相互会意。都抬腿就往外走。
门外的雨似乎大了点,关亮拿起雨伞打开,巧巧靠上来,关亮揽着巧巧的肩,俩人快步走去。
就在今天上午,老关头、关心、关亮、巧巧他们四人,走进了派出所。
派出所的所长接待了他们。
大家都坐下来,所长看着他们说:“那你们谁来说说吧!”
关亮和巧巧都看着哥,等待着让他自己来说。
这时的老关头,看上去很不自在的样子。他现在已经很后悔,把关心领来到派出所,因为他不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事。
看着关心若无其事的样子,他更加恼自己,为什么今天非要来这里,他再生着自己的气。
关亮轻轻地碰了碰自己,他知道自己,现是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
于是他狠了狠心,开始说:“事情是这样的……。”老关头开始说起了,他遇到关心的全过程。
最后,他说:“这些天我带着她,走遍了四邻八乡的村子,也没有人认识她,我这也是怕她家人着急,所以就来求助你们派出所,麻烦你们帮忙找一下她的家人。”
所长听完他的叙述,他看着关心沉默了片刻说:“你说你刚遇见她的时候,浑身是伤对不对?”
老关头他们都点着头。
所长又问:“关心这个名字,也是后来你们给起的?”
老关头点头说:“对,她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所长思考着说:“那她可能是失忆了,如果她是失忆的话,会不会和她身上的伤有关。”
巧巧看着所长说:“她会不会被人掠待过?”
所长说:“不排除这个可能。”
关亮也问所以说:“真的是被打的吗?”
所长看着关亮说:“我只是说,不排除被打的可能,具体是什么原因,那我还是得问问当事人吧!”
所长说着缓了缓严肃的表情,看着用两个手指在桌上走路的关心,他用温和的声音,叫了一声“关心”然后看着她的反应。
关心听到有人喊自己,抬头怯生生看着所长,身子紧紧靠向老关头。
老关头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说:“别怕,所长问你话呢!问你啥你就说啥!”
关心看看老关头,又看着所长,等待着他的问话。
所长看着她问:“你,知道自己家住在哪里吗?”
关心点点头。
老关头他们听了都感到很诧异。
所长很高兴,继续问话:“那你知道你的村庄,叫什么名字吗?”
关心又摇着头。
所长疑惑地看着他们说:“那就奇怪了,知道自己住哪里,却不知道村庄叫什么名字。”
巧巧突然想起什么说:“对了,我想起来了。”
大家一听目光都转向她。
巧巧说:“我记得曾经教过关心,说过以后我哥的家就是她的家。她是不是指的就是这个家?”
所长说:“我看应该是这样。”说完站起来,冲着旁边的工作人员说:“小刘,帮他们立个案。”说完又冲老关头他们说:“我还有个会要开,先走了。”所长说完就走了。
老关头他们看着所长走了。巧巧小声说:“还要立案呀!不就是找……。”话刚说到这里,工作人员小刘就过来了。
等到一切都就绪后,工作人员指着关心说:“她留下,你们可以走了。”
就这最后一句话,惊呆了老关头他们。
巧巧着急说:“关心不能留下,她一步都离不开我哥,就连我都没办法,让她在我家住上一晚,她不能留下的。”
小刘说:“不行,她必须留下,你们走吧!”
关亮看着老关头说:“哥,你看这能行吗?”
老关头知道了现在想回头,已经是没有办法的事了。所以他拉着关心的手说:“你留在这里,他(指着小刘)会帮你找到家,找到你的爸妈,你就可以回你的家了,好不好?”老关头说完松开关心的手就走。
关心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呢!看着老关头走了,她急忙跟了上去拽住老关头。
小刘见状急忙上前拉住关心,想把她拉回来。可是关心用力挣脱他的手,躲在了老关头的身后。
老关头用哀求的目光看着小刘说:“警察同志,还是让我把她带回去吧!”
小刘摇头说:“不行”,然后冲另一边的工作人员喊到:“张,来,帮帮忙。”
张笑着走过来,看看小刘,然后他们突然就逮住了,老关头身后的关心。
这样一来关心更害怕了,她挣扎着,哭着喊着:“我要回家。”
老关头看着,被俩警察抓着哭叫的关心,心中一阵酸楚眼,在泪没掉下来之前,他狠了狠心,跺了跺脚掉头走了。
关心哭叫着看着老关头走了,此时的她,眼里掠过一丝哀怨和凄凉。突然就蹦了起来,疯狂的向门口挣扎着。但是没用,她被两个警察紧紧的攥住了,根本就没有挣脱的份。
关亮和巧巧此时已经看傻了眼,他们两个压根没想到会弄成这样,更不知如何是好。看到哥哥已经出了门,巧巧拉着关亮也小跑着出去。更不敢回头,只听到脑后传来关心凄凉无助的哭叫声。
回到家里的老关头,坐在那里继续喝着酒,这个时候的他似乎已经醉了,哭的跟个泪人一样。
关亮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切,心中不忍。他走到哥跟前,用手摁住他,正在端酒杯的手说:“哥,别喝了。”
老关头看着关亮,哭着说:“亮啊!我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就能把她送到派出所那里去呢!你看看她哭成那样,我这心呢!……。”说着就给了自己一记耳光。
关亮一看哥自己打自己,心中着急不忍说:“哥,你干啥呢!这不是你的错,你不也是想让她早点回家吗?”
老关头说:“我这哪里是为她好,我分明就是……。嗐!我就知道她会这样的,还把她送走,真是犯浑呀我。”说着又打了自己一下。
巧巧从外面进来说:“是啊哥,其实就算给她找到了家人,那又能怎么样呢?她现在谁都不认识,还不是一样的哭闹。(顿了一下)哎呀!我一想到关心那碰头的急脾气,我这心里就害怕。”
老关头听了巧巧的话,吃惊的看着她,头脑立刻清醒了,他起身就往外跑去。
关亮紧跟着跑出来,看着推三轮车的哥说:“哥,我外面开手扶车来的,不用骑三轮了,咱们一起去。”
老关头一听放开了手说:“那赶紧的。”说着向大门外走去。
大门外,关亮的手扶车还停在那里噔噔噔的响着。
巧巧替哥锁好了大门,跳上了车,关亮挂上当,手扶车噔噔噔的向前跑去。
路上,关亮加足油门,小小的手扶车跑的飞快。
巧巧吓慌了神,大声冲关亮说:“关亮,别开太快,我害怕。”
老关头看看巧巧,害怕的样子对关亮说:“亮子,慢点开车。”
关亮答应着把车调慢了速度。
巧巧这才松了口气,定了定神说:“哥,你看关亮这急脾气,手扶车不能这么开的,太吓人了。”
老关头大声冲关亮说:“亮啊,巧巧说的没错,以后不管开什么车,都不要开的太快。”
关亮也大声说:“知道了哥,我不害怕你着急吗?”
老关头说:“我不急,咱安全第一。”然后看巧巧说:“你俩怎么就把车开车过来了?”
巧巧笑笑说:“哥,这说起来还是关亮了解你。我俩本来是想去看看你的,走到半路上关亮说,看你不管用的,还是开车拉你一起去看关心,这样才对你的心思。所以就把车开来了。”
老关头一听苦笑了一下,眼睛又湿润了。他憋住内心感动点点头,大声说:“哎呀!有你们我真幸福啊!谢谢啊!”
关亮听了大声说:“哥,你说什么呢?一家人还说什么谢谢!有你我们才幸福呢!”
巧巧也说:“哥,我们这次去看关心,无论怎么样你可要想得开啊!”
巧巧这一说,老关头又哽咽了,他仰头憋住眼泪说:“没事,我没事的,去看看她好好的,我们就回来。”
关亮说:“哥,要不我们去好好求求所长他们,让关心跟我们回家好不好。”
老关头听了眼睛一亮,看着关亮说:“这能行吗?”
关亮说:“不试试怎么能知道行不行?”
老关头说:“可是上午的时候他们就不放人,这会去他们就能放人了?”
巧巧说:“那就好好求求呗!”
老关头听了自语道:“那好,那咱们就去好好求求他们,最好把关心给要回来,我实在是不放心,让关心住派出所里。”
巧巧看着老关头说:“这会儿后悔了吧!我说过不让你送派出所的,你不听。”
老关头苦笑着说:“别提了,刚去的时候我就后悔了,可是已经回不了头了。”
巧巧看着大伯哥说:“你说你这一弄到不要紧,可就是不知道关心在派出所里,现在会是个什么样子。”
巧巧的这一句话,使老关头听了更加难受,他懊悔的低下了头。
巧巧看看他,突然觉得他有些可怜,后悔自己不该这么说。她自己不好意思笑笑,冲关亮说:“关亮,再开的快一点。”
关亮一句“好来”,加了加油门,车子加速前进。
终于,派出所门口到了。
车子刚停下,老关头就从车上蹦了下来,还差点歪到。
巧巧担心的嘱咐他:“哥,你慢点。”
老关头还没站稳,就趔趄着朝派出所的门跑去。关亮和巧巧也跟了过去。
老关头一进派出所的门,他愣住了,只见关心被两个工作人员,一人抓一只胳膊坐在那里,而所长就坐在对面愁容满面。
可怜的关心还在满脸泪痕的哭着。最显眼就是她额头被白布包扎着,这使得老关头心里咚咚直跳,他知道又发生了什么。
此时的他,心情就像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口的那滋味也只有用骤然掉下的眼泪来代替了。
巧巧和关亮看到这情景也愣在了那里。
老关头他们的出现让在场的人都有了不同的变化。先是所长的脸上像是看到了救星,惊喜的站起来。
再者,小刘和张也松开了抓住关心的手,长长的松了口气。
就数关心的表情是难以用语言来形容。当她看到老关头的时候,就像看到了生命的希望,她哇的一声嚎叫着冲上前去,哭着喊着,疯了似的厮打着老关头。
老关头心痛的闭上眼睛站在那里流着泪,任凭关心怎么捶打他,就连关心突然狠狠的,咬住了他们胳膊,他也在忍痛承受着。
所有在场的人都看着这一切,他们也为之动容。
特别是巧巧,哭的也像个泪人似的。
当她看到关心在咬着大伯哥的时候,她哭着上前把关心拉开,关心趴在她怀里哇哇的哭着,巧巧安慰着她说:“不哭了,我们是来接你回家的。”
那边,关亮和所长在悄悄的说着什么?
终于,一切都归于平静。大家都坐了下来。只是关心一直都抱着老关头的胳膊。
所长严肃的把老关头几个人看了个遍。
老关头被看的有点发束,但还是鼓起勇气说:“所长,你都看到了,她实在是不能留在这里,你看能不能让我们,把她给领回去。”
所长听了老关头的话,沉默了一下,然后又重新把他们,每个人又看了一遍,说:“那行吧!看你们相处的还不错,就把她领回去吧!不过你们可要好好待她,不要再把她弄丢了。弄丢了,我可是要拿你们试问的!”
大家一听都非常高兴。特别是老关头,高兴的抓起所长的手,一个劲的说:“谢谢所长,谢谢啊,我向你保证一定好好待她,保证不会把她再弄丢了。”
所长他们目送着老关头他们开车离去。小刘看着远去他们说:“所长,就让他们这样走了?
所长看了他一眼说:“怎么,不让他们走,你还想管他们吃饭不成。”
小刘笑笑,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所长看着远方说:“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今天你也都看到了,那女人不好缠啊!自己撞破了头不说,还把小张的胳膊给咬了。再把她留在这里,弄出人命来,你我可担当不起啊!再说了,她都失忆了,兴许连自己的家人都不认识了,那找着了又能怎样。还是算了吧,她都这样了,随她去吧!只要她活的高兴就好。”后面的这些话好像是自言自语,然后转身就走。
小刘跟在后面说:“所长,还是您考虑的周全。“
所长站住说:“喔,对了,你去喊上小张,今晚我请你俩吃饭,也算是慰劳一下他吧!哎呀!幸亏他们来了,要不然还不知道今晚怎么过呢?”
小刘附和着说:“对呀!幸亏他们来了啊!”
所长看着他说:“还说呢!让你给备个案,连个电话都不留,粗心。”
小刘嘿嘿傻笑着说:“我还以为他们没电话呢!所以就没问。”
所长说:“好了,以后注意点,机灵点。去吧!去喊上小张,我去车上等你们。”
小刘高兴地应声进屋去了。所长摇摇头叹息道:“今天,好悬呢?”
晚上,关亮坐在床上看着手机。
巧巧穿着睡衣走过来问:“还不睡觉在看什么呢?”
关亮说:“手机上说,这个星期多数是阴雨天。”
巧巧边上床边说:“有雨就下呗!再说了,有阴就有晴,说不上什么时候就来了旱天。嗐!”巧巧长长的嗐了口气。”
关亮凑上来问:“怎么了?唉声叹气的。”
巧巧伸了个懒筋,躺下说:“今儿个一天我的心都难受的很,不过现在好了,关心的事解决了,我得好好睡个舒服觉了。”说完闭上眼睛。
关亮看着她说:“你先别急着睡啊!我还有话和你说呢!”
巧巧闭着眼睛懒懒的说:“你说啊!我听着呢。”
关亮说:“我一直在琢磨所长说的话,你说他的意思,是不是默认了,关心以后就是咱们家的人了,啊!”
巧巧睁开眼睛看着他说:“所长说什么了,我怎么没感觉。”
关亮琢磨着说:“所长对我说,这个人性子太咧,又失了记忆,不太好办,领回去好好看着吧!哎,你说说他是不是这个意思?”
巧巧说:“所长真这么说的吗?”
关亮肯定的说:“就这么说的。”
巧巧听了来了精神,她坐起来说:“对呀,可不就是吗?一定是他们嫌关心不好惹,不想操那个心,所以就来个一推六二五,不管了。哎呀这下可好了。(巧巧想想)不过这好到是好,可就是苦了关心了,头又碰破了。”
关亮说:“不过这也是因祸得福,以后关心就不用藏着掖着了,哥以后也不用再提心吊胆的了。”
巧巧说:“那也不行,毕竟关心来路不明,不能太招摇。哎(她看着关亮)那你有没有跟哥说这个事。”
关亮说:“还没呢!明天再说不迟,先睡觉,睡觉了。”说着躺了下来。
巧巧伸手关了灯。
关心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老关头坐在床边久久的看着她。
他看着关心沉沉的睡着,还不时的发出轻微的鼾声。老关头微微一笑,然后伸手轻轻的,摸了一下她头上的纱布,心里道着歉:“关心,对不起,今天都是我的错,让你遭了这么大的罪,真的很对不起。不过,从今以后,除非你自己想走,否则我是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