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吴凝言非要亲自送她回楼家别墅,以交换情报为条件。
一路上,楼时彧听了不少关于楼氏集团的危机,也明白了父亲近期为何极少过问自己的事。他可能是焦头烂额了,为了收拾楼雪非丢下的那些烂摊子。
来到别墅前,吴凝言下车跟她告别,相当绅士地拉起她的手亲了一下,被正巧走出来等她的男人看了个正着。
“这位是……”吴凝言被带着杀意的目光扫视着,想装作没看到也不行,温和地笑了笑,问着身边的楼时彧。
“他是……我的执事。”楼时彧不想把事情越弄越复杂,推搡着身后散发着冰冷气息的男人,向吴凝言挥手道别,“再见。”
吴凝言也没有继续纠缠下去,点了点头,驾车离开了。
“那人是你的堂哥还是表弟?不是说家宴吗?”含着冷意的质问从她身后响起,楼时彧不回头都知道那男人的脸色有多臭。
“这个人……嗯,你懂的。”楼时彧实在不想从自己嘴里说出“未婚夫”之类的话语,好歹她也是热恋中的女人,对于男友的情绪还是相当照顾的。
“我不懂。”沈衣抓起她的手,嫌弃地擦拭了两下,顺势舔了两口,“你说。”
“喂!”楼时彧抽回手,脸都红了,朝里张望了两下,“我们还是地下情,别忘了。”
“你想说那个男人才是你光明正大的男人?”沈衣搂着她的肩膀,顾虑着她的感受,力气并不很大,却依然让她感到疼痛,“楼时彧,你不是这种女人吧?”
“当然不是。我也是被骗去的,你看了那条消息的。”楼时彧委屈地瘪嘴,不自觉地流露出恋爱中的女人特有的娇态来,“他告诉我,楼氏集团有很多问题,父亲急着让我出嫁,或许是想借此解决——”
“我不管。”沈衣将她拥入怀中,声音低沉,“你是我的女人,就算是为了挽救你的家族企业,我也不允许你拿自己的婚姻当条件。”
“可是……”
楼时彧的话语被沈衣彻底堵住了。他辗转吻着这个令他心动又难以彻底得到的女人,心里也是一团乱麻,暗恨自己没有实力拯救楼氏集团的危机。
别墅里,莫姨见她和沈衣一同回来,急匆匆地要她赶紧给楼剑宇回个电话。
楼时彧翻出包里的手机,才发现之前为了礼貌调的静音模式,父亲已打了两个电话给她了。
她一边拨打电话一边走上三楼,见沈衣也要跟过来,朝他摇了摇头。
“时彧,对方家长刚才给我反馈了,说是吴凝言特别满意你,希望跟你进一步接触。”楼剑宇的语声里颇为自豪,“看来我的女儿是被他一见钟情了啊。”
“父亲,不觉得您现在是把我当作一件商品来看待吗?还用‘满意’这种词,我是有多滞销啊?!”楼时彧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忍不住在电话里嘲讽了两句。
“我知道你对我骗了你去赴宴这件事不高兴,但是吴凝言作为你的对象再合适不过了。我没计较你跟那个执事去洛海度假的事,是想让你再放松一阵子,稳固一下病情,并不是认可你们俩在一起。”楼剑宇说话永远都是一副严父的语气,还带着“你只要听我的就肯定没错”的自信感。
楼时彧真不晓得,是自己一贯以来的内疚心理造就了这样的父亲,还是楼剑宇本身就是这样的人。
“父亲,这件事先放一放吧。也许我和那个吴公子接触两下他就烦我了呢,您不要抱着太大的希望。”楼时彧顿了一顿,想着该如何开口,“至于楼氏集团……我现在恐男症也治好了,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吗?”
楼剑宇沉默了一会儿:“你是听到什么闲言碎语,怎么关心起集团的事来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做米虫做了这么久,是不是也该帮个忙什么的。”楼时彧故意用比较轻松的语气跟父亲说着。
“我们这帮老的还在,用不着你小的操心。”楼剑宇率先挂了电话,也不知是不是心虚,怕女儿问太多而露馅。
看来她的父亲是不会向她求助的。楼时彧望着屏幕黑下去的手机,心里也开始担忧起来。照这样的态势发展下去,她跟沈衣或许真的不得不分开。
最情热的时候分手,那该多伤人。单单想起那双如火如冰的眼睛,她的心就像要被刀割开一样。如果……她将自己有男友的事情告诉吴凝言呢?会不会让他知难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