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激情度假 (5)

“书萍,太阳出来了,我今天带你去看花,我们这里有一片山坡上开满黄色紫色两种花,城里看不到的,每年春夏两季开得特别美,”三等说着下床,“去走山要穿防滑平底鞋,穿有袖子的衣服,要不然,不过两天你会被我们这里的太阳晒成比我还太阳色。”说着掀起木箱子盖,拎出来好几套裙子。

书萍惊讶地问:“都是我的吗?这都是我的吗?还有连衣裙。”

“全是你的,我们回来前一天我去选购了一下,里外都有,四条连衣裙一套裤装,我喜欢你穿连衣裙的样子,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在这里五天,你可以每天穿新装,你没有来过山上,不知道山里生活不像城里方便,不懂得要带些什么,所以,我为你准备了些,希望你喜欢。”

书萍撒娇道:“凡是你给我的我都喜欢。”

刚穿好,听到表弟站在木栅阳台上喊可以吃早饭了,二人手牵手回到大房子,吃过妈妈烧的鸡蛋,烧的红薯,喝了爷爷煮好凉着的茶水。

三等背上包带着书萍就去走出了,虽然只有两公里的路,三等怕书萍走不动,走出寨门就把书萍背了起来。到达时,太阳刚升起,阳光散落在花山上,美得让书萍尖叫起来:“你怎么不叫我带相机呀?”

“我有带一个,只是傻光相机。”三等从背包里捞出来举在手里晃给齐书萍看,齐书萍伸手过来抢,三等逗她举高着说:“书萍,你摆摆姿势我拍几张。”

三等设置好自动拍,摆到一块大石头上,开始各种姿势摆着拍着说着,跑着追着,三等追到她把她揽入怀里,书萍挣脱又跑,气喘吁吁,两人相拥滚在花山坡上,这里除了天地和这些花草就他们俩,他们毫无顾忌地释放着激情爱意,一会相拥一会追赶,陶醉在幸福中,她说:“我们以后生女孩就像这花一样漂亮,男孩就像那棵树一样坚强、伟岸。”

“女孩像你一样漂亮就行。”

“男孩像你一样英俊就行。”

玩着玩着,太阳偏西了,三等说:“书萍,太阳落山了,我们也该回家了,来,我们再拍拍几张,这个夕阳太美了。”

玩了一天,吃了饭,洗了澡就睡下了,睡到半夜书萍摸摸三等:“客山,你听到了吗?谁在吹口琴?”

三等在睡意中,朦朦胧胧地回答:“嗯,是寨子里的小伙子,我们这里人爱吹口琴,他们经常半夜吹着口琴走在寨子里,可能是给他的恋人一个暗号吧。”

“怪不得这么感染到我,这琴声缠绵,似古似仙,美得可以穿透灵魂。”

“这琴声是静悄悄的山寨夜最美的旋律,特别是秋天的深夜里月光下,这琴声就是天外来音,是美妙无比的情愫,睡吧宝贝,”他轻搂书萍,“吹口琴人已经走远了,你爱听,改天叫爸爸召集在社房搞个小型演奏会,爸爸也会吹,我们六兄弟都会吹,还会弹三玄胡,到时候我们把乐器拿出来演奏给你这个漂亮女青年听。”

金鸡唱晓,又到了该起床的早晨。三等今天带书萍去界河玩,三等一身短装,书萍头戴一顶宽边樱花色帽子,穿一条樱花色连衣裙,藏不住的幸福洋溢在脸上。

啊图哥牵来一头黄牛给三等。书萍说:“这牛好可爱。”嘴里这样说,脸上却露出一丝胆怯,毕竟她是城市里的女孩。

“我们今天就骑上这头可爱的牛去界河玩。”话音刚落,他就翻上牛背,“书萍上来。”

书萍胆怯地看着三等,三等叫啊图哥把书萍抱上来,啊图抱起书萍,吓得书萍闭着眼睛嗷嗷直叫,三等接住书萍搂入怀中,安慰道:“书萍,吓到你了吗?书萍不怕,我会护你安全。”

“刚才有点怕,现在在你的怀里我就不怕了。”

三等赶牛起步,慢悠悠地赏着路边的风景,说说笑笑到了界河。

到达界河,书萍才知道表弟早已带三个人等候在那里,竹排已经扎好。

三等和书萍站到竹排上,表弟他们就划起竹排。三等说:“这条河是一河两国,河中间就是国界线,对岸山上就是外国了,我姨妈就是嫁到对岸寨子里,就是表弟的生母。陪我们玩一会儿,表弟就和他的这三个好友去对岸寨子去看他妈妈。”

“我也要去。”

“你去不了,表弟他们和对岸的语言相通,百姓之间走动已经成了百年的习惯,所以两岸的官方对百姓间的相互走动也没有管得太严。你可不行,人家一看你细皮嫩肉的,就知道你是汉族小姐,语言又不通,去了肯定被对岸的抓了,哈哈……”

书萍若有所思地:“噢,是这样的呀。”

表弟把船划到沙滩上停下,三等把书萍抱下船,表弟他们几个在河边找来一些干材起火,然后,人倏地钻入水中就不见了影子,好一阵没有动静,书萍着急地拉着三等:“客山,人不见了,表弟他们不见了。”

刚说到这,表弟和那三个男孩就一个一个地从水里钻了出来,一个人手上还抓着一条活鱼,把鱼扔到沙滩上,他们又钻进水里不见了,一会儿又抓着鱼露出水面。

三等跟他们招招手:“上来吧,够我们吃了。”

转向书萍,说:“这是我们今天的午餐了,这条河里的鱼很好吃,肉细不腥,河水流动着,而且是山水,干净清澈,全天然的很好吃。”

“我老公爱吃的我想肯定好吃。”书萍说。

表弟他们上岸了,就地取材,砍竹子,做竹筒、竹饭碗、竹筷、竹勺、竹茶杯,砍野芭蕉叶。顺河边找来香荞菜,水香菜,藤花,上树摘了鞭炮花。

书萍看到用芭蕉叶包裹待用的菜,拿起来闻闻,发出感叹:“这些菜太鲜了,鲜灵灵的让人感到它们有灵魂,不忍心吃。”

“这些菜年年按季节发,人不吃,到季节它们也自然死去,来年的季节又发。正所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三等解释道。

书萍虽有不舍,但听三等这么说,也想起了靠山吃山,靠海吃海的人间规则,就没再说这事了。

看着表弟他们忙着做吃的。对她而言,一切都那么新奇。一个把带来的米塞进竹筒里,到河边接入水,竹筒口塞了些菜,当时盖了,把塞好了的竹筒放到火上煮,一个忙着把鱼和香荞菜塞进竹筒里煮,一个用芭蕉叶炮仗花做包烧,三等把带来的茶叶塞进一个竹筒里,他负责煮茶。

不一会儿,饭菜在表弟他们熟练地操作中熟了,表弟把竹筒里的米饭分到一个个竹碗中。三等把煮好的茶水分到竹茶杯里,说:“来,我们都站起来,感谢书萍小姐来到我们大山里,和我们一起受穷受累,我们大家敬她一杯茶,祝福她在山里玩得开心!吃得开心!”说完,每个人喝了一口茶,席地坐到铺满芭蕉叶的沙滩上,各自端起自己的饭碗。

三等夹了块鱼到书萍碗里:“你先尝尝这个,看吃不吃得惯?”

书萍吃了一口,点头道:“嗯,这鱼带点酸,还有点香,太鲜了,肉细,好吃。”

“这酸和香都是野荞菜的味儿,这菜拿来煮鱼,包烧鱼或单独包烧,都很好吃,野荞菜特别软糯,有两个品种,有一种是香的,有一种不香。我爷爷说,经常吃这个不容易得伤寒。这个炮仗花,藤花,微苦,味道不同,但都有清热解毒的功效。”

“嗯嗯,真好!”书萍回应道。

表弟说:“书萍姐,这些都是全生态的,基本是药食同源,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您就放心吃吧!”他拿起水香菜,“这水香菜生吃、熟吃都行,可以煮牛肉、煮鱼、煮米粉羹,煮鸡蛋,都很好吃。”“嗯嗯,都好吃,我吃了很多了,”举起茶杯,“来,我敬大家!做这么多好吃的给我吃,你们辛苦了!”

三等也举杯:“是的,你们辛苦了!来,书萍我们俩敬你们!”

“不辛苦不辛苦。”表弟和其他几个朋友异口同声地回应道。

书萍和大家一起吃了野菜,喝了竹筒茶,第一次吃全野味餐,吃得津津有味。她感慨道:“这些野味无比鲜美,我很爱吃,吃着吃着,感觉自己都成了大森林公主了。我真的特别感谢你们,让我体验到了这么美好的大自然,我很开心,很喜欢这个地方。”

“喜欢就经常来,我们这里野花野草吃不完,一年四季都有。”旁边的一个小弟说道。

“嗯嗯,我以后会经常来的。”书萍开心地回应道。

三等看看表弟用母语说:“表弟差不多了,你们要在天黑以前到达对岸的家。”

“好的,我送你们俩过河。”

表弟交代那三个朋友在此等会儿,自己划起竹排送书萍和三等回到了对岸,跟他们告别又划去对岸,因为这竹排后天他们回来时要用,须停在那边。

“书萍姐,我们后天回来,你和哥哥早点回去吧。”

“表弟你们去对岸小心点。”

“包背好了,那里面都是妈妈准备的东西,一定要带给姨妈,代我们全家向姨妈他们一家人问好。”三等说。

“知道了,谢谢书萍姐!谢谢三等哥!”

他们走了,留下了三等和书萍站在河边。

三等说:“我们下河洗澡吧,这样阳光灿烂的日子,这么清的水,还有你这个大美人,不洗澡岂不是可惜?”

说时迟那时快,他抱起书萍下了河,书萍嗷嗷地叫喊着抱紧三等在河水乱窜,两人全身湿透,浮出水面露出湿漉漉的脸,三等看着齐书萍丢魂的样子,说:“这区域水不深,只到我的胸部。”

书萍嗲声道:“差点吓死我了,我在水池玩水,但没有在流动的河流玩过。”

“宝贝,要不全脱了,我把你搓搓。”

书萍撒娇地靠近三等怀里撒娇道:“人家害羞嘛。”

“我们都已经……,这里只有我们俩。”

书萍用手捶打着三等的胸口:“那是晚上,看不见嘛······”

玩得正酣时,三等说:“宝贝!我们得回家了,捡几块石头回去吧,你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

书萍对这个表现出不解,三等接着说:“我们僾伲人有过河捡石回家的习俗,每次过河都要捡拾一块或三块石头回家,无论大小美丑,长辈们说,这样做才不会把魂魄失落在河里。”

“噢,那我也捡。”

他们各自捡起了几颗形状各异小石头放进三等的包里,三等把湿漉漉的书萍抱上牛背,披着晚霞回家了。

第三天,在晨曦中三等问书萍:“宝贝,想不想去跟妈妈去采茶?”

“去去,我特想去。”

“要不,今天休息,我怕你累到。”

“哪儿累呀,这两天都在玩,玩得开心,一点都不累,也许是这里空气好,负氧离子含量高的原因,我真的不觉得累。”

三等哼着歌:“宝贝!起来吧宝贝,我们去采茶去。”

三等把这事告诉了妈妈,妈妈着急地回应:“不去不去,太累了,会累到你们呢,你就好好陪她走走山看看风景就行了。”

三等和妈妈是用母语交流着,但书萍虽然不清楚说什么,但感觉到跟自己有关。

她迟疑地看着三等,说:“不可以去吗?”

“妈妈怕你累到。”

书萍转向妈妈:“妈妈我不累,我开心呢,我今天就当去感受一下采茶,您允许我去吧!”

三等把书萍的话翻译给了妈妈,妈妈还是说不行,怕累到,怎么能让她来我们家几天就干农活呢?

三等回妈妈的话,说:“她想去看看,感受一下,我在她身边呢,不会让她累到,您就答应吧,有什么事还有我在不是?”

在三等和书萍的再三请求下,妈妈答应了,说:“那就去采十棵树吧。”

妈妈说的十棵树是指他们家祖辈留下来的十棵古茶树。

十棵树也是那块地的地名,因十棵古茶树而得名,离家不远,不到一公里的路程,三等和书萍跟着妈妈就去了,到地里书萍惊愕道:“茶树怎么会有这么大这么高?”

“也不是都这么高,这个是传了七代人的茶树了,我们叫古茶树,也有小的才种了几十年的,”他指指不远处的一片茶树,“你看那片也是茶叶地,大概种了二十几年,茶树还很小。”三等解释道。

齐书萍若有所思地:“是吗?还有这种区别。”

三等爬上树,对树下的齐书萍说:“书萍,你和妈妈就在树下来你们够拍着的部分,高处的我负责采。”

书萍拿起相机啪啪啪地偷拍着三等和妈妈采茶,对三等说:“偷拍的才自然。”

采到中午采了满满一箩筐,妈妈对三等说:“阿哩,你们俩带着这些回去吧,等下阿布被晒伤了,茶叶也会被晒伤。”

“书萍,妈妈叫我们先回去,把这些鲜叶带回去萎凋,天黑了可以起火了就炒。”三等说。

书萍看看妈妈:“那妈妈一个人留下吗?”

“妈妈习惯了,有人跟着她,她反而不习惯,她说她再采一会儿。”

书萍觉得这样不好,我们先回去,妈妈还留下,说:“不行不行,我们再等会儿,等到太阳落山,和妈妈一起回去。”

三等对妈妈说:“妈妈您先回去吧,我们留下。”

“不行,你们回我留下,我留下好好捡采一下你们采漏的,要不然,下次采时发老了,那多可惜呀,你带她回去吧。”妈妈说。

“书萍,走吧,妈妈说她不习惯一早回去,平常差不多这个点爸爸或哥哥会来背妈妈采好的茶回去,因为鲜叶需要先带回去摊凉萎凋,要不然,这么好的古树茶就会废了。”

他边说边把茶箩挎在左肩上,右手牵起书萍就走了,书萍边走边还回头看着妈妈。

“我们僾伲人的妈妈们习惯了地里劳作,待在家里就浑身不舒服,甚至会生病,她们无怨无悔地为家庭付出,我妈妈是个典型的老一辈僾伲母亲,她眉目间就露出善良、勤劳,无怨无悔的心思。”

书萍有点伤感,说:“是吗?我觉得妈妈好可怜。”

“也许也是生活成就了今天的妈妈,不下地劳作两天她反而感到浑身不舒服,甚至会生病,等我自己有了房子我来接她云都安度晚年。”

傍晚时分,出去干活的人们陆陆续续归来,三等起火做饭,寨子里家家户户炊烟袅袅,暮色山寨更加充满诗意。

劳作归来的男丁们个个站在那木栅大阳台上挂着一条内裤就哗啦哗啦地洗澡,书萍看着有点尴尬,但没有说什么,回屋里陪在三等身边看他菜去。心里想着——这不存在尊重不尊重的问题,这是人们处于这种环境的生活方式而已,是很自然的事,相比之下,女性就可怜多了,她们只能在晚上天黑尽时才能洗,而且,基本和男丁一样洗冷水的时候多,毕竟是女性,无论在什么环境都比男性感到羞涩。

女性确实比男性更有不便,婆姨们夜洗时也只露上身,用一块布遮挡下体,见花时(僾伲人把来月经叫做见花或见月亮)煮一种草水倒在铝皮大盆里洗,两人相互帮忙用瓢舀水,洗澡人往前弯腰成九十度,帮忙的站着从盆里一瓢一瓢地舀水泼到洗澡人身上,边泼水边帮她搓背。

今天没有客人来,一家人男女老少在男人间同桌吃饭,吃过晚饭三等和阿图就要炒茶了,齐书萍跟在三等旁边。三大兄弟用自己的语言交流着:“啊多嘎负责看火,这茶是我们家最古老最好的茶,一定要有人专门管火才能炒得好,带回去给您老岳父喝。”阿图说。

三等对书萍说:“书萍,要不你回房休息?”

“不,我要看你们炒茶,我要拍你们炒茶。”

“好的呐,等会儿多来几张特写。”

三等和阿图都穿着蓝黄篮球短装,是三等这次带回来的每人一套,书萍站在侧面看着他们哥俩的脸,差点分辨不出来了,在炒茶时蒸发升起的雾气中更是无法分清哪个是哪个,书萍停下举着相机的手愣了一会儿——原来客山和啊多图这么像。

又开始前后左右地拍着,一下去拍火,一下拍炒茶人,一下拍锅里茶的特写,拍了很多。

炒好了,三等和阿图聚精会神地做着他们的事,没有太顾等上书萍,书萍看着他们出锅,摊凉揉捻,捂在大竹箩里。才发现劳动可以使人更加英俊潇洒。

忙顺了,三等脸上冒着汗珠子,对书萍说:“明天一早起来再次揉捻理条。”

书萍:“好辛苦呀!”

阿嘎说:“习惯了不觉得辛苦。”

他们炒完今天采的茶已经是下半夜了,书萍和阿查、阿图、阿嘎他们道声晚安就回房去了,三等提着书萍的洗澡水后脚就跟上……

三等和书萍说了几句悄悄话就进入了梦乡,书萍凭借缝隙中透进来的月光看着三等熟睡的样子,听着三等的鼻息难以入眠。

心里想着——这一切都如此美妙,回去我就要和爸妈说说结婚了。这里的人们礼制虽然男尊女卑,那其实平常生活中也看不出来多少,只是做一些习俗时女人不能做而已。一些礼制是很文明的,比如各自住小房子,这是尊重长辈,爱护小辈,极大地保护了人性的隐私。

远处东山顶上的太阳刚刚露出笑脸,温柔地映照在竹子搭的晒台上,三等、啊图他们把昨天晚上炒好捂在竹箩里的茶倒在平铺的竹笆上,再次揉捻、理条,均匀地抖撒在竹编圆簸箕上,一簸箕一簸箕地抬到晒台上暴晒。

在书萍眼里这活就像一组农耕舞蹈,充满艺术感,她不想放过这么美的时刻,不停地抓拍着。

到了晚上,吃过晚饭,爸爸把三等和书萍叫到跟前说:“姑娘、儿子,跟你们商量一个事,寨子里的人大多没有坐过车,他们都想坐坐感受一下坐车是怎么回事,我的意思,明天给寨子里的人试坐你们的小宝车到乡上,来回多跑几趟,行不行?让乡亲们也高兴高兴!”

三等看看书萍,书萍回答:“行,爸爸,这多好呀。”

三等说:“不要跑到乡上,到乡上跑不了几趟,就跑五公里左右的路程吧,可以多跑几趟,一趟紧点带五个人,基本每个人都可以试坐。”

爸爸:“行,那这事就这样定了,等会我就喇叭上通知,明天叫他们过来排队抓签。”

随即,爸爸就打开摆在他家木板墙边的话筒发出通知:“乡亲们,为了满足大家想坐小宝车的愿望,明天我儿媳妇、我儿子开车让大家坐车,大家过来抓号,按号顺序坐车。”

爸爸那边通知完,三等和书萍商量着,编号抽签的问题,书萍说:“编号1五张,编号2五张,每次坐五个人,凡是抽到1的五个人坐第一趟,抽到2的五个人坐第二趟,以此类推。”

三等:“书萍,你真聪明,那我们现在就把号编编?”

这里才说完呢,左邻右舍的人就迫不及待地跑了来,爸爸说明天才抽签,今天晚上不抽,先回去吧,说完又通知一遍:“大家听好了,明天早上现场抽签,今天晚上不抽。”

第二天一早,凌晨四点,天刚蒙蒙亮,爸爸就开起喇叭通知乡亲们到坐车的地方抽签。

三等爸爸交代:“自家人最后坐,空出来了我叫你们。”

三等和书萍拿起相机和昨晚做好的标签,跟随爸爸到了停车的地方。他们到场的时候,住在停车最近的几户人家已经守在那里了。乡亲们穿上节日盛装,老老少少,牵的牵,抱的抱,陆陆续续来到现场,把车围得水泄不通,嬉笑嘘嚷。昨晚精心准备好的标签已经没有用了。爸爸在人群中大声喊:“让老人和小孩先坐。”三等喊:“大家不要挤,排好队。”

三等忙不过来照顾书萍:“书萍!你在外面,”指指人群外,“你在那儿等我。”三等在人群中比画着。

书萍站在外围看着这场景,一下子懵了,因为在她的思维里,坐车不是什么新奇事了。看着乡亲们自然流露出来的急切心情,瞬间理解了祖祖辈辈住在这大山里的乡亲们的心情。随即拿出包里的相机,抓拍了起来,拍下了一幕幕瞬间。

在三等和爸爸的指挥下,乡亲们逐渐安静了下来,排好了两排长队。三等打开后座位车门,安排他们上车。排在最前面的是一家六口,两个小孩,两个大人,爷爷奶奶。

三等看看他们:“一次最多只能坐五个人,要留下一个坐下一趟。”

“我们挤一挤,一起坐吧。”他们这个家庭的男主人请求道。

“先上车看看,能挤就挤,”三等照顾他们一个一个上车,“爷爷奶奶先上,”打开副驾驶位门,“来,奶奶坐前面,爷爷坐后面,”他把爷爷奶奶安顿好,“来,你们上车,我看看能否挤得下。”

爸爸把儿子、女儿抱上车,自己跟着上车,坐下来正好够。男人对老婆说:“你只能坐下一趟了。”

三等看了看,“这样吧,两个小孩你们俩一个抱一个,爸爸先抱好儿子,女孩先下来,”三等把女孩抱下来,“嫂子你上车吧。”小女孩的妈妈坐好后,他把小女孩抱上车,坐在妈妈的怀里。

终于安顿好了,三等坐到驾驶位发车。刚已发动,坐在副驾位的奶奶慌张起来:“啊哩三,我害怕,我发抖了,我不坐了。”

“奶奶,不害怕,这个是发动车时的抖动,您做好了,不怕,”转头对坐在后面的人“你们都坐好了,”看着他们紧张的表情,“你们可以相互牵手,但门把不能去拉,拉门把,门会突然打开,人会掉下去。奶奶你拉上面那个杆。”

三等按了下喇叭,“我们走了。”奶奶闭上眼睛,更加慌张了。

“奶奶,不要怕,大家坐好,不要怕。”

一些调皮小孩跟着车后追着跑,大人在后面喊:“不要追,快回来。”他们都没有停下来,一直追到车不见了才跑了回来。

第一趟车在人们的翘首盼望中回来了。车身上满是土灰,三等停住车,奶奶才睁开了眼睛,三等开门照顾她下车,她精神抖擞地告诉等候在那里的人们:“好坐,好坐。”

后座位上的妈妈一开车门吐个不停,有气无力地说:“坐不得,坐不得,恶心、想吐。”

小孩和爸爸,爷爷都没事,两个孩子开心地对大家说:“太好玩了,比走路快很多。”

观摩了第一趟坐车的情况,人们自觉地排着队,按顺序上车,但有个年轻妈妈看到刚才那个吐得有气无力的样,立在车门下不肯上车,她丈夫叫她上车了,她也没有上,说她不敢坐,害怕,说完转身走开,后面的一个男子补上了她的位置。

试坐车就这样来回跑了几十趟,凡是来的,敢坐的都坐了。

三等爸爸叫了自家人上来,又跑了两趟。

试坐车结束,村民们都陆陆续续地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