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注册的资金加上两年的利息已经到帐了,宣告着于小鱼彻底地和康亦健公司脱离了关系,也宣告着与石渝,许光辉友情的终结。
第二天,在开发区,离康亦健医疗器械公司两条街的地段,另一家康亦健医疗设备公司挂牌成立。
与此同时,张键公司的律师拿着土地证和房产证来到康亦健医疗器械公司,要求收回这片土地和这座办公大楼。
许光辉望着康亦健医疗器械公司的牌匾,他感觉上帝和他开了一个大玩笑,千算万算,他不知道这块地和这座楼居然不是石渝的。
石渝聪明反被聪明误,他也是忘了这个茬,闵亚秋更是不知道。总之,他们感觉,他们算计了于小鱼一顿,最后的赢家却是于小鱼。
以目前是地价,石渝就是全部的资金也买不起这块地,更何况这是于小鱼前夫给前妻投资的。
“哼,于小鱼不让我好过,她也别想过舒服日子。呵呵,新成立的那个公司,肯定又是那个前夫给的。哼,亚婧,去找于小鱼那个情敌的联系方式。”
所以,就在于小鱼的新公司成立的第二天,就被肖丽带人来给砸了。
“于小鱼,你个狐狸精,都离婚了,居然还敢让我老公给你投资,给我砸。”
肖丽叉着腰立在公司门口大骂。
张键闻讯赶来,很尴尬地对于小鱼道歉,回身狠狠地给了肖丽一个耳光,让人把她拖了回去。
其实,这块地是于小鱼二哥的,他是房地产开发商,当初在开发区买了几块地,却没有开发住宅楼盘的价值,随便建了一座办公楼,和几间大厂房,便一直闲在那里。
这正好方便于小鱼了。
当二哥和二嫂把土地证和房产证拿过来时,二嫂还特别生气那个石渝,却看于小鱼不愿意提起,便也没有说什么。
石渝只好重新找到新的厂址搬了过去,一切刚安顿好时,却发现生活馆没有顾客来了,包括客流量很大的菜市场对面那家。
经过调查,不难知道那是因为都去了于小鱼新开的生活馆。
深谙法律知识的许光辉知道,于小鱼触犯了法律,她在侵权,在侵犯康亦健医疗器械公司的利益。
石渝拿出了当初与辽宁厂家签订的合作协议,交给许光辉细看。
许光辉颓然放下,用拇指和食指按压着酸胀的眼眶,他已经有两天两夜没睡好觉了。
石渝大惊,他拿过细看时也发现,协议上盖的公章正是于小鱼当前公司的名字。他想起来了,这还是闵亚秋找关系变更法人代表时改动了两个字,把“设备”改成了“器械”。
本来于小鱼还在创立公司名称上寻思着呢,却被宁国昌提醒了,她当时是深深吐出了一口气,暗笑闵亚秋,真是不作就不会死!
现在的状况却是反过来了,反而是于小鱼告不告他们的问题了。
天公不作美,七八月的东湖雨水特别大,偏偏,物业也来了。据他们说,房主已经把这套房子租出去了,限他们一周之内搬走。
石母孟姝傻眼了,她犯了和儿子同样的错误,忘记了这是于小鱼的房子。一家三口,只好连夜搬家,搬到闵亚秋住的那套在五环的房子里。
石渝失眠了,他心里佩服于小鱼,居然能一直忍着,一下一下地戳他,让他痛起来没完。
“还有什么?石果的转学也是她帮忙办的,呵呵,但她要是敢用这个算计他,呃,也只能算计了,因为,是自己对不起她。”
只是,等石果开学,学校方面也没动静,因为这个,闵亚秋才老实了,不再敢闹了,但她心里更加恨于小鱼了。
最后,只有无奈地接受了楚健雄的投资,改行做起了食品生意,仍由闵亚秋做法人代表,石渝出任董事长,闵亚秋任总经理。
唯一改变的是,许光辉坚决退出了,是那种投入的资金都可以不要了的那种。
也可能是为了增添点喜气吧,在公司成立的第二天,石渝和闵亚秋复婚了。
那天喜宴上,从来都稳重优雅的许光辉许副总,居然喝高了,红着脸非要和石渝连干三杯酒。这让旁人遐想联翩,包括闵亚秋,也以为这是受了情伤,搞得挺伤感的。
只有石渝,知道并非这个原因,大概是喜极而泣吧,麻丹!他心里骂道。
被人扶回家的许光辉,扑倒在床上,第二天睡到了自然醒。一睁眼时,宿醉后头很疼。
他挣扎着半直起身子,无力地靠在墙上,点上一支烟,翻看着儿子和女儿的朋友圈,却看到了女儿和于小鱼的合影。
于小鱼居然去了德国,她居然和女儿许茜一直有联系。可是对他,已经是个陌路人了。
昨天的婚宴之所以喝醉,于小鱼是最主要的原因。
闵亚秋复婚这么大的喜事,楚健雄计划要来东湖的,可是身体不允许,只好让老伴代他过来参加。那天,许光辉送楚师母到了酒店后,不知不觉地就去了于小鱼家小区的对面那棵梧桐树下。
站在那里,正好能看到于小鱼家的阳台。
当于小鱼吃完饭,穿了一身五分短的运动裤去跳广场舞,她总感觉自己在被偷窥。
最后,她发现了站在她后面的许光辉。
正在手忙脚乱地跟着前面的人乱比划时,他突然发现前面的女人转过身来了。
那个熟悉的嘲讽令他原本白净的脸突地胀红,他嗫嚅道:
“小鱼……”
于小鱼扯着嘴角上扬,如此近的距离,他还是第一次,灯光下,看到她的那双杏眸是深棕色的,很美,有流离感。因为跳舞,脸上出了汗,甚至已经流到了脸颊上。
他情不自禁地想用细长的手指给她擦去,却被她一手挥开:
“你有病吧许光辉,跟着我做什么?你好好做你的圣人大哥,别来打扰我!”
说着扭头就走,他本想追上去,可是双腿特别沉,抬不起来呀,或许他也没有立场追上去。
他还能做什么?呵,他冷笑,已经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他又想做什么?想做的多了,他想带她回北市,离闵亚秋远远的。因为他总感觉,闵亚秋还会搞事情,而于小鱼会不再有顾忌了。
他的话已经对她没有半点作用了,失去了信用。
许光辉很痛苦,痛苦到了看到闵亚秋幸福的笑容满面,他居然想转身走开。可是面对楚师母的请求,他又不得不留下。
俗话说得好,酒不醉人人自醉,借酒消愁愁更愁!什么乱七八糟的,许光辉讥笑自己瞎忙了两年。不,不能说是瞎忙,毕竟亚秋的病情算是好了的。
婚宴很热闹,楚教授在全国各地的学生来了不少,很多人居然成了石渝生意上的伙伴,一个晚上下来,他们公司基本上完成了全年的业绩。
反观闵亚秋,此时此刻,却是很内敛的,很让许光辉奇怪。再看闵亚秋,眼底一片清明,哪里还有从前的混沌。
闵亚秋在复婚的这天,真正痊愈了,或者可以说是不治而愈的吧?不,应该还是因为爱石渝吧。
孟姝也是喜极而泣,儿子看来是苦尽甘来了,只是,只是,当初真对不起人家于小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