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苏府的没落

“何为良人?”虞月兮反问。

虞洛兮有些哑然,她记得前不久,泊涯曾经问过自己,何为喜欢,她记得自己是这样说的:

她喜你亦喜,她悲你更甚,容颜千万千副,除她皆云烟。见之欣喜,不见愁伤。

但毕竟在感情方面,她只是纸上谈兵,因为归根结底,自己是个失败者。

如今被问,何为良人,她更是难以阐释:“何为良人我不知,我只知,他定不是良人,若你今日告诉我钟意的人是陌尘,也许我还能为你高兴,但是这柳青枫,我不赞成,但也不阻止,感情是你的事情,我只是不想你吃感情的苦,但终归结底,我只是一个旁观者。”

虞月兮突然大笑起来。

她以为洛兮说柳青枫并非良人是知晓这人平日行事浪荡或是人格低下,却不曾想是觉得陌尘和柳青枫想较,虞洛兮觉得陌尘更胜一筹。

以前她还怕洛兮情系陌尘,怕到头来终成一段苦涩难言的过往,如今看来,她并未红鸾心动,自己便也就放心了。

笑意慢慢的止住,虞月兮清清嗓子:“日后最好是觅一兄弟,我爱慕兄长你迷恋幼弟,这样我们大婚后还能在同一住所,岂不美哉!”

虞洛兮被茶水呛住,轻咳起来。

缓了半晌,虞洛兮轻声呵斥:“口无遮拦!”

虞月兮从背后搂住她的脖子不依不饶的问道:“就问你美不美哉?你说呀!”

“你轻点,喘不上气了!”

“我不,我就要听你说!”

“美哉美哉,快撒手!要死了!”

“嘿嘿嘿嘿.......”

晚上鸢解开虞洛兮的衣衫,不由得出口责备:“伤口尚未痊愈,姑娘还是莫要跟月姑娘嬉闹了。”

她后背的伤俨然已好了大半,但有些伤口过深,到现在还是会因过度用力裂开渗血,鸢洒着药末,满眼疼惜。

“无妨,早已不痛了!只是看起来吓人而已!”她舒舒服服的窝在软枕里,满不在乎。

待一切整理完毕,床榻上的虞洛兮早已进入梦乡,鸢轻轻替她盖上被子,退身出去掩住房门。

从大家平日的言语之中,她知晓那个月姑娘从医,且医术了得。

鸢抬头望着高挂的皎皎明月,心中不免有些遗憾,待明日,她便去找月姑娘讨些舒痕祛疤的药膏。

月光洒落大地,度上一层光亮,似乎也照亮了熟睡中人的梦境,当然,也照亮了隔壁树杈上那个隐在树叶中的那抹身影。

翌日清晨,虞洛兮一醒来,顾不得好好整理着装只是披着衣衫就跑到柴房处,见房门大开,心中咯噔一声,暗暗不安。

脚步有些慌乱,待走进房门一看,便再也忍不住的一脚踢在熟睡的张良身上。

张良急忙起身,有些尴尬的笑笑,“阁老,昨日实在是太困了,我已经连着好几日没有好好歇息,不过你别担心,我睡前将这小子和自己捆在一起了,跑不掉的!”他得意的扬了扬手腕处的绳子。

“胡闹!”

张良缩缩脖子,将手腕处的绳索解开,而后乖巧的站在一边,不敢吭声。

“愣着做什么,滚去睡!”虞洛兮的话有些凶。

张良忙不迭的笑着应道:“遵命遵命,小的这就滚蛋!”,心中满是感激,一溜烟的跑回房间睡觉去了。

虞洛兮望着昏睡着的顾子骞,心中思绪万千,刚一回头,便见鸢抱着一床棉被走进房门。

她将棉被覆在苏子骞身上,扭头跟洛兮说道:“泊涯公子在前厅已等姑娘良久。”

洛兮应声知道了,步伐极快的走向前厅。

刚一进门,就见泊涯一脸凝重的迎上。

“苏家,乱了!”

虞洛兮落座,示意虞泊涯继续。

虞泊涯说一大早,苏府的管家便托人来报说,信已可交付,他便差人将调查的信件送往丞相府,又随着苏家的人前往将军府,刚跨进大门,便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将军府内跪满了人,人人着以白色衣衫,额间挽有白布,哭声响彻云霄。

正殿前,两侧的灯笼已被白色代替,大柱上贴着挽联,殿内两口上好的棺材摆在中间,灵位上写的,正是苏家主苏将军和爱妻的名字。

老管家将虞泊涯拉到一旁,“公子,这些银票,是我家老爷留下的,您且收着,今日,您从未来过将军府!”

而后就听到管家高声大喊:“今家主被害,有通瞭阁留下的信件一封自报家门,如此嚣张作为,令人发指,此仇不报,天理难容。”

虞泊涯微微一愣,而后快步走出将军府。

虞洛兮听他如此说道,也总算明白了那日苏将军口中所谓的“委屈”为何了,这罪名落在自己身上,也不算冤枉了自己。

在世人眼里,这将军府,就这样没落了,家主和夫人已逝世,唯一的儿子也已下落不明,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一锦囊,便急急起身回房。

“吾儿苏子骞,易名无忧,非江山易主不可从军。”

虞洛兮心想,这苏将军怕的是自己这唯一的儿子也落得一生凄苦吧。

本以为,谁主沉浮永远不会跟自己有何干系,如今看来,还是有一丝牵连的。

在她感慨万千的时候,门外传来呼喊声。

“阁老,丞相府差人来请您到府上做客!”

虞洛兮一边应着一边整理好衣衫。

刚跨出大门,虞月兮便风风火火的跟上,说她也要陪她一同去丞相府。

虞洛兮本想拒绝,但想着若是她自己偷偷跑去,还不如跟着自己安全,最少做什么事她还能知道。

刚一入大厅,顾焕庭严肃而冷漠的声音便传来:“姑娘当真是不怕死,我只是要你查,你却敢动手!”

虞洛兮也不惧怕,“若我此刻跟丞相大人说,我才是被利用的那个,怕丞相大人也是一字不信的吧!”

顾焕庭望着她身边的虞月兮,想起前几日夫人跟他讲的事情,有些别扭的开口道:“坐下吧!”

然后跟身边的人交代,让去后院请夫人过来。

“哎呀,月姑娘今日怎么得空过来了呀,来人呀,快上些糕点,还有将老爷的雨前龙井也泡上一壶端上来给姑娘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