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不必着急,今日这面,姐姐请了,这是十文钱,伙计你收好。”一杨柳细腰,眉眼妩媚的女子款款从隔壁桌起身走到伙计跟前放下十文铜板。
伙计收好钱道声好嘞便忙去了。留下两位“公子”仔细打量着眼前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
“你们二位不必担忧,姐姐我看这位小公子佩剑,想必也是习武之人,姐姐是醉乡楼的管事,最近店里有人闹事,奈何店里伙计武艺不佳,难以压制,若小公子愿意帮忙,那姐姐权当欠你一个人情,来日必当竭力报答,若小公子不愿,那也无妨,这小面只当姐姐江湖救急。”女子抛一个媚眼过去,衣袖掩唇轻笑,好不风情万种。
随着她的走近,一股的香味袭来,虽说浓郁,倒也不觉得让人不适。“这位姐姐谬赞了,家弟恐怕难以担当重任,他佩剑,哎,只是糊弄蟊贼而已,登不得台面。今日姐姐解困,来日报答!”虞洛兮站起身对那女子抱拳致谢后便伸手拉虞泊涯起身,奈何他纹丝不动,一脸认真的盯着对面女子。
他抿嘴片刻开口问道:“不知姐姐那醉乡楼,可有空余客房供我等歇息?”
这风情女子本就是随口问问,要是有人能接下这个烂摊子,那是最好不过的,若是不成,倒也无妨,如今听的少年郎如此发问,便高兴的急急答道;“自然是有的,自然是有的,两位小公子随我来便可,若是能助我平息这事,定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两位”她走的欢快,衣裙飞扬,露出她脚腕上的一串银铃铛,随着她的脚步叮铃叮当!
红色底面上龙飞凤舞的“醉乡楼”鎏金大字跃然而上,显得气派又不失风雅。
门前驻足三人情态各异。
女的巧笑倩兮,望着身旁的俊逸少年郎郁结的表情笑得花枝招展。
少年朗抬头呆呆地望着门头,嘴角抽搐,脸色阴郁,尴尬不已。他以为,醉乡楼听着怎的也是一风雅的酒馆客栈,奈何此乡非彼乡,进退维艰,眼光悄悄的瞥向虞洛兮。
哎,这偌大的墨阳城,怎会连一个功夫高深之人都觅不到,自知此事有猫腻,推脱以后却又被牵扯回来,若是个小小的酒馆便罢,只当报答相助之恩,这如今这么大的温柔乡都按压不下的事,恐怕是别人不敢接手吧。泊涯这小子,即以应允,别人又怎会允他半途改口。
“泊涯啊,这温柔乡你且闯一闯,权当为以后多份谈资罢了。既来之则安之。莫要多想。”虽嘴上这么说,但嘴角那揶揄的笑不禁让这青葱少年涨红了脸
“可这地方···你···怕是不太妥帖。”毕竟这个地方人鱼混杂,多是好色之徒,纵使现在她以男装示人,但也不能确保万无一失,这乌烟瘴气的地方,还是不待为好。
“无碍无碍,且不说你想与不想,本公子倒是想好好的在这里欣赏这些艳绝墨阳的美人。”说完便将手里的折扇展开悠哉的摇着渡步走进大门。
刚跨入大门,那些姹紫嫣红的姑娘们便扭摆着杨柳细腰柔弱无骨的驱身贴上,娇笑这喊到“呦,这位公子好生俊俏,看的奴家心肝蹦蹦跳呢”
“哈哈哈哈,好说好说,待小爷赚够了钱定要对你这张抹了蜜的小嘴亲个痛快”
闻声门口的泊涯满脸黑线,到哪里她都是这般,这般心胸开阔。扶了扶佩剑,逐步跟上。
半老徐娘望着渐行渐远的少年,眸色深沉,片刻之后便跟上前去“你这呆头小郎君等我一等。”
转角是处一幢冷清的阁楼上,三人坐于桌旁,屋内的陈设,倒是于前廷那些青纱缦帐,香气袅袅奢华张扬的场景截然不同。虞洛兮心想这徐娘怕是有心挑选了一处不是太过风尘的住所吧。
雕镂精致的窗棂里透过前庭的烛光,柜架上的书籍,墙壁上的挂画和墨宝,倒不失为一个风雅之地。只是焚香的甜腻味道扑鼻而来,惹得虞洛兮摇扇遮鼻。
如此风雅之地,怎焚这香,当真是煞风景,败兴致。“泊涯,灭掉”摇摇一指香炉。
“公子勿恼,这一栋阁楼乃是之前东家的住所,待我接手之时这边便也空闲许久,想必两位公子自是不喜那前堂的艳俗之地,便吩咐几个姑娘打扫一番,这红尘女子,喜好自是不能跟二位相提并论”拿着茶壶浇灭的焚香,转向门口递上茶壶吩咐一声,广袖轻甩焉然一笑落座。
“无碍无碍“虞洛兮合上折扇目光流转屋内开口”钗娘邀得我俩来此,何事但说无妨!”
钗娘微微一愣,这名讳尚报出而得知,有点意思。对于棘手之事本想好一堆的措辞倒是被这直来直去的话语哽的一时间无法对答“小公子倒是豪爽之人,那姐姐也就省了些弯弯绕绕的直说吧,这风尘之地争风吃醋最是正常,今姑娘若陪了张公子搁置了李公子,那这李公子定是不甘的,前些时日,这醉乡楼的头牌烟雨姑娘便是在这事上犯了难,昨日一方找来打手在前堂打砸一番,撂下狠话若是明日姐姐我不能给一个满意的交代,便要一把火烧了这醉乡楼,哎······”一道幽怨眼神可怜兮兮的望着泊涯。
虞泊涯望向洛兮不解的开口;“这·····”事情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办呐。
虞洛兮收回游离房间的眼神望着钗娘:“此事,你且容我二人商议一番,待有定夺,必将告知于你,今日赶路也有些乏困,还请钗娘容我等小憩片刻”
钗娘起身理下裙摆衣袖“那是自然,二位有何吩咐只管告知门外丫头!”犹豫了片刻,又开口道:“隔壁也收拾出一间客房,可供休息”说完便退身出去轻掩房门。
待脚步声渐行渐远,虞洛兮起身查看屋内的陈设,一幅字画映入眼帘引她驻足,字笔走龙蛇,行笔潇洒飘逸,虽不够苍劲有力倒也隽秀雅致,“不问归期”这大约是寄以相思的随笔吧。
“你我怕是难以脱身了!”她轻飘飘的话语重重的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