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赌坊中,五六朝一个人问道:“兄台,请问你认识金由吗?”
“那个,脸上一脸横肉的就是金由了。”兄台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人。
“公子,现在怎么办?把他抓过来,打一顿,让他告诉我们孔刈的所有事情。”莫道仕看向五六说:“既然他知道这么多,那不至于打一顿就全说出来了吧。张军,你去和他赌,赢得越多越好。”
“可是公子,我不会赌啊。”
“出老千就行,反正他们发现不了。”张军走后,莫道仕和五六说:“等会儿我们过去。”五六点了点头。
张军走到赌桌边上,见他们玩的是骰子,在旁边看了一会就加入了赌局。
张军看金由猜大,就把点数改小,看金由猜小,就把点数改大。
不一会儿,金由摸了摸口袋,好像是没钱了,便想回去,张军见了,便说:“才输这么点就要走了,看来孔大侠的手下都是一群无胆无财之辈。”
金由一听这话,一拍桌子,道:“你说什么呢,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皮。”
张军不屑一笑,道:“扒我皮你怕是做不到,要不我们来对赌,敢不敢。”
就在金由犹豫的时候,一个人拍了拍他的肩膀,金由回头看,是一个年轻公子,于是问:“做什么。”
年轻公子附耳轻声道:“如果金大侠没钱的话,我可以借你,我也看对面那家伙很不爽。”
“那好,你借我。”
年轻公子递了二两银子过去,金由接过后,对张军说:“怎么不敢,谁怂谁孙子。”
二人开始对赌,张军一直让金由赢,金由已经从最初的二两银子变到了现在的十两银子,也就是一两黄金。
旁边的人都看呆了,都觉得张军是个送财童子,金由则狂笑不止,还说:“怎么,还赌吗?”
张军脸已经红了,不知是气的还是憋的,“赌。”
二人继续,金由还是一直赢,不断地赢,甚至已经从一两黄金赢到了五两黄金,赌桌旁的人都用炽热的眼神看着张军,而张军已经汗如雨下,嘴唇发白。
金由得意地说:“还赌吗?再赌下去你可还有银子。”
张军禁咬牙关,发出咯咯响声,脸部抽搐着,手也在发抖,过了很久,张军把一块白玉放在桌上,道:“这块玉值十两黄金,我用它来和你赌,你只要出五两黄金就够了。”
此话一出,赌坊许多人围了过来,盯着桌上那块白玉,就差流出口水了。
金由看到那块玉,脸上的肥肉都抖了起来,缓缓起身,将刚刚赢的钱全放在了桌上,对张军说:“来啊。”
保官摇起了骰子,金由和张军聚精会神的听着,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碰”骰蛊与赌桌撞在一起。
“大。”金由立马压了大,脸上满是自信。
反观张军,不停用手袖擦着脸上的汗,不停地咽着口水,盯着骰子看了许久,慢慢的说了声“小。”
保官见他们买定,打开骰蛊看了下点数,道:“一一一,小。”
张军立马把与和桌上的银两收入怀中,欣喜若狂,快步离开赌坊,离开的时候还说:“我赢了,哈哈哈,我赢了,哈哈哈。”
金由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那三粒骰子,嘴里念着:“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刚才围在赌桌旁的人也都已散去,年轻公子上前拍了拍金由,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我再借你点,你赢回来,怎么样。”
金由缓过神来,道:“好好,不过能不能让我先上个厕所。”
“可以。”
金由来到了赌坊外,见那公子没有跟上来,看准一条小路跑了。
金由到了一个小巷的拐角,正走进去,背部传来一股巨力,让金由飞出几米外。
金由摔在地上,感觉背部骨头都碎了一般,回头一瞧,是刚才那位年轻公子,后头还跟着一个随从,“公公子。”
“怎么。这二两银子都不想还?”
“公子,我知道你们的规矩,借了二两,肯定不止还二两,所以。”
“所以你就想跑?”
公子走上去,一脚踢中金由腹部,金由瞬时觉得五脏俱碎,肠子都搅在了一起,不禁痛嚎起来。
公子听到这个声音,满意地点了点头,道:“看来我这一脚还不错。”
金由哀求着说:“公子,你要我还多少,我还,不要再打我了。”
“你刚刚输了多少。”
金由听到这话,爬到公子脚边的,道:“可公子,我只借了二两啊。”
公子蹲下来,轻声说:“我莫公子的钱是这么好借的?”
“可莫公子,我哪来这么多钱。”
莫公子又一脚踢在金由的大腿上,金由感觉腿上的神经互相牵扯起来,“啊啊。”金由趴在地上大叫着。
过了许久,说:“公子,求求你放过我,我真的没这么多钱。”
“可以啊。”莫公子说完拿出一把刀,在金由的手指上轻划了几下,“两根手指一两黄金,好不好。”
“不要,不要,我拿得出,我拿得出。”
“刚才不是拿不出吗?”
“我去偷老爷的钱,五两黄金可以还,可以还,可以还。”
“就你?也敢偷你老爷的钱?”
“莫公子,相信我,求你了,相信我,求您了。”
“那好吧,明天辰时,带着黄金到这里来。”
金由连连点头。
“不过,你要是敢告诉孔刈,或者偷偷跑掉。”莫公子捏住金由的咽喉,“你会尝到地狱的苦痛。”
金由此时已无暇点头,只见他眼珠上翻,出气渐少,快不行时,莫公子松开手,走了,只留金由近无气的趴在地上。
那位莫公子与随从走出去后见到张军,说:“这么慢,去哪了。”
张军回答道:“解决了几个想劫财之人。”
莫公子听完点了点头。点头之后,听见后头说:“莫公子,是不是还要站我前面。”
莫公子连忙退到随从身后,道:“公子,当然是您在前面。”
“莫公子?怎么不是五公子,不是六公子呢?”
“莫公子好听,莫公子好听,嘿嘿。”
“当莫公子好玩吗?”
“还别说,真挺好玩的,比当随从好多了。”
“哦,是吗。”
五六见莫道仕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忙道:“不好玩,不好玩,还是当五六好玩。”
“走吧。”
路上,五六问莫道仕:“公子,我们这么老套的方法,会不会被金由看出来啊。”
莫道仕回忆了一下,道:“看他的样子应该不会。”
“对了,这个金由胆小成这样,他会知道孔刈这么多事情吗?”
“可能就是因为胆小,才知道这么多事吧。”
“也对,正因为都觉得孔刈不会让一个胆小的人知道这么多事,所以金由才会知道这么多事。”
“应该是这样吧。”
“那公子,我们现在去哪?”
“回去。”
“回哪儿?”
“迎凤台。”
“公子你不是被干出来的吗?”
“对啊,我是被赶出来的,那我不能够回去,走,公子带你们去其他地方玩。”
“咕噜咕噜,哈。”五六喝完一杯茶后,对莫道仕说:“公子,你就带我和军哥来喝茶?”
“不然呢。”
“这种地方有什么好玩的。”
“那你看看张军,他多开心。”
五六见张军怡然自得的喝着茶,时不时还呼出一口气,五六不禁问道:“军哥,这茶有这么好喝?”
“喝茶总比守门好。”
“公子,是因为你压榨军哥,他才觉得喝茶好。”
“我怎么压榨他了。
“天天守门还不是压榨?”
“守门怎么了,你想守我还不让呢。”
“谁想守啊,军哥,守门的感觉怎么样?”
“还算不错。”
“你听到没有。”
“公子,你不要以为我没看见,你刚用眼神威胁军哥。”
“你眼睛出问题了。”
“不可能。”
“荔枝,找我什么事啊。”王妈妈乐呵呵的对荔枝说。
“他在迎凤台吗?”
“之前不是说不见他吗?现在问这个干吗。”
“又不是想见他,只是想知道他在哪里。”
“他不在迎凤台。”
“他真的走了?”
“不是你赶他走的么。”
“要是他今天不来,明天我也不见他。”
“真的?”
“当然真的了。”
“好,那妈妈下去了。”
“妈妈,你可不可以隔一个时辰来一次啊。”
“好好。”
天色渐晚,莫道仕他们也没有在那家茶馆喝茶,而是换了一个离迎凤台近的茶楼。“我们就在这里坐到申时就进去,到时我给你们易个容,我们再去迎凤楼。”
“公子是想易容之后,在见荔枝姑娘吧。”
“自然不是,会被认出来的。”
“不会吧,荔枝还有这个眼力?”
“看出我是没问题的。”
“公子的易容我都认不出。”
“那是因为你笨。”
孔貂在春桃姑娘房内看着春桃姑娘跳舞,完全未注意到身旁多了三个陌生人。
其中一个用嘶哑的声音对孔貂说:“小伙子,我看你在这三日了,春桃可曾正眼瞧过你?”
孔貂的视线仍停留在春桃身上,道:“不曾。”
“也是,你坐这么后面,春桃又怎会注意你,何不做前面去。”
“有何区别。”
“坐前面她就会注意到你。”
“注意到的不是我,是钱。”
“足够了,像春桃这种姑娘只会注意钱,注意不到你的。”
“会注意到我的,会的。”
“何苦这般啊。”
“放不下。你遇到过让你铭记终生的人吗?”
“遇到过,很多。”
“可我只有她一个。”
“唉。”那人听完后不再说话。
五楼的人慢慢离开了,春桃房里的人也渐渐走了,但还有一个人坐在那里,春桃知道他是谁,这几天他都在,每次都是最后一个离开,春桃不曾正视过他,但她知道他的眼神和其他男人不同,她没有见过这种眼神,至少曾经没人用这种眼神看她。
“公子,该回了。”春桃低头说。
“好。”孔貂起身离开了房间。
“莫兄,今日为何在这迎凤台外等候。”
“发生了一些意外。”
“能否说来听听。”
“这个就不太方便了。”说完,便看见孔貂下来。
“莫大哥。”
“小貂,今日莫大哥不送了,自己回去的时候小心点。”
“好。”看着孔貂离开,五六问:“公子,他不会出问题吧。”
“不会,他的状态好了许多。”
“莫兄,这孔公子与他父亲,差距甚大啊。”
“谁会想到孔刈会有这样一个儿子。”
“父亲,我出去啦。”徐公子对徐二老爷说,“儿子,不用的,这个只是小事,不重要。”
“重要,名声对女子来说当然重要。”
“可她是青楼女子。”
“那只是因为她生在青楼。”
秋梨跑到荔枝房内,和荔枝说:“王妈妈让我告诉你徐公子来了,看你要不要见他。”
“徐公子来干吗?”
“姐姐要见他吗?”
“走吧。”
“荔枝。”
“徐公子。”荔枝见坐在轮椅上的徐公子,不免有几分歉意,道:“小女子很抱歉,若不是因为小女子,徐公子的腿也不会这样。”
“不怪你,是我没听你的,况且我的腿可以痊愈。”
“如此便好。”
“荔枝,对不起,我不应该散布那种谣言,损坏了你的名声,实在抱歉。”
“无妨,小女子是风尘女子,对名声并不在乎。”
“这样啊。”
“公子,若无事,小女子便回房了。”
“荔枝,那琴可称心。”
“称心。”说完,荔枝便往回走。
“荔枝,祝你幸福。”
“多谢公子。”
荔枝回到房内,秋梨说:“荔枝姐姐,徐公子多好啊,又帅,又富,又温柔,还那么傻傻的爱你,要是有一个傻公子这么对我,我立马就升天了。”
“你不是也有个傻公子吗?”
“他那是真傻,哪像徐公子。”
“徐公子确实很好,要是他能像徐公子一样对我就好了。”说完,荔枝就傻笑起来。
孔刈这几天过得不是很舒服,总感觉会发生什么,“金由,你怎么怎么玩才回来。”
“老爷,我今天喝多了,睡了一觉,过头了。”
“是吗,怎么觉得你怪怪的。”
“可能是因为公子最近怪怪的,老爷有些操劳。”
“对,貂儿也怪怪的,你也是。”
“怎么会,我很正常。”
“下去吧。”
“好好。”孔刈问旁边的金龙、金鱼,“你们有没有觉得他怪怪的。”金龙不屑地说:“他不一直都这样么。”金鱼接着说:“这种窝囊废,谁管他。”
“不对不对,自从莫道仕来了之后,感觉什么变了一样,金龙,你去找老四,让他今天晚上去客栈客栈,看能不能知道点什么。”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