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了周继峰的电话，Vivian转向久岛慎。
久岛慎并没有表示出对来电之人感兴趣的样子，也没有过问Vivian电话内容，只是轻描淡写的说道，
“如果在B市工作的事情不着急，那就节后联系。”
“我可以随时联系到你吗？”Vivian 不太希望他这个时候走。
“当然。”久岛慎耸了一下肩，迈开步子，匆匆的离开了。
久岛慎在离开的瞬间，调出至少五个护工，并给那几个护工同时发了一条远程指令，“无论家属是否到达，五分钟后离开。”
Vivian看出久岛慎有问题，但还没有揭开他的真面目，为了不打草惊蛇，在想不出留下他的理由的情况下，只能眼看着久岛慎离开。
久岛慎刚刚离开，周继峰就到了。
“邵佩茹医生还在医院？”Vivian想知道命案到底和邵医生有没有关系。
“在，但目前还没有具体的证据指向，她就是凶手。”
“你们确定查案方向是对的吗？邵医生怎么可能杀人？”Vivian的语气里透着不爽。
周继峰看了看Vivian，皱了皱眉，不太情愿的告知，“死的两个人，都有犯罪前科，这个时间来医院，不排除死者准备作案，却被反杀的可能性。至于死者的作案目的，还不确定。”
Vivian舒了口气，“也就是说，有人帮警察解决了两个人渣？”
周继峰无奈的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
“查出那两个的死因了吗？”
周继峰迟疑了一下，“法医鉴定后给出的结论是，那两个人先后有短暂昏迷，不排除被人催眠之后，死于惊恐，肾器官极具衰竭，这和Leo的死因很像。所以，邵医生不给你电话，我们也会找你的。”
“哦。”
周继峰很想从Vivian的表情里看到什么线索，可是最终，什么也没有看出来。
“你们的记忆学，神经学，遗传学，基因学什么的，真的很厉害。虽然坏人该死，但总该让警方找到他们该死的原因吧！”
Vivian看着有些急躁的周继峰，有些无辜的回答道，“不是我做的。还有，我建议你查一下这所医院里的护工及保洁员。”
周继峰凝神注视了一眼Vivian，点点头，“好，我会的。”
周继峰没再理会Vivian说的其他的话，直接将她带到了二层的保安部。
Vivian见到邵佩茹的时候，邵医生正在思考着什么，见到Vivian过来，急忙问，“你没事儿吧?”
“我没事儿。”
“去把这家儿研所的护工及保洁人员的值班名单给我调出来一份，还有，外包公司的名字也都查清楚。”
周继峰的一名手下，拿过来了所有的监控资料，在保安室的电脑上开始一桢桢地放映着。
周继峰冲着手腕上的微型对讲，“四层有没有什么异常?”
“暂时没有。”
Vivian观察着周继峰，虽然自己没有办法看到监视器上的图像，但真的很想知道上面都会出现什么。
看到周继峰紧锁的眉头在轻轻地舒展，应该是排除了自己和邵医生的嫌疑了。Vivian并不在意自己的高跟鞋发出的噔噔的声音，径直走到了周继峰的对面，“让我看一下监视画面吧，你应该看到我被袭击过，还有，我在四层去待产病区时，发现过一个保洁员非常可疑。”
看到周继峰并未反对，Vivian索性直接来到周继峰的身边，当她看向电脑屏幕的时候，正好是久岛慎正要拉着Vivian离开的场景。
Vivian一时有些尴尬，解释了一下，“这是久岛慎，我在C国研究所的一个客户。”
“他来这里做什么?”
“他是梅氏的董事长助理，梅氏是这家医院股东......”
“还是没有解释得清他过来是做什么的?你俩在走廊里说的是?”
“他听说我回到B市了，问我想不想在B市工作。这所医院，是他想让我来工作的地方。”
“夜里过来帮你铺人脉?还是一个除夕夜?是你给他的打电话说你要过来吗?”
确实很巧，周继峰咄咄逼人的问话，让Vivian无语......
“慢着，这个女人我见过。”看到周继峰将看过的画面又向前倒了过去，Vivian看到了那个护工。
“在哪里见过?”
“她是四层待产病区，那个保洁人员要去的产妇的护工。”
看到两名死者之前都和这个护工有过交流，但具体说的什么没能听清。
周继峰弯起食指，用指节轻轻敲了敲桌子，引起注意后，跟手下说道，“去，到四楼把人叫来。”
“是。”
手下两名警员迅速上到四层，叩开了那名产妇的房间时，却不见了那位护工，产妇的老公正打开饭盒，要和产妇一起吃饺子。
“请问那名护工现在去哪儿了?”
“她，应该是回去了，回到她所在的外包公司了吧。具体我没问。我老公来了，她就走了。”
“哦。”
“周队，那个护工下班了。”
“周队，这是外包公司的名单。里面有保洁人员，护工，还有一些不重要的护理人员。一共二百三十七人。”
“关键是，按照人脸识别，我们找到了刚才Vivian提到的那名四层待产区病房的那位护工。”
“叫什么名字?”
“叫小满。这个外包的公司里，是由三十几名人工智能组成的，其中这个小满也是，在这里已经工作三年了。”
“人工智能?”
“对。”
Vivian一下子联想到了久岛慎。
Vivian从第一次见到他，就知道他有无所不能的本事，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是一个人工智能的产品?应该不是，他在小樽有爷爷。可是这些人工智能又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还有一点如果那个保洁人员是久岛慎的人，那人工智能是不是也听他的指令?如果真的是，他这种自相矛盾的行为，到底在说明什么?是因为她的出现吗?
“现在人工智能在各行各业都很普遍，倒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只是人工智能的费用，要比普通人高出许多，查查这家外包公司的老板吧。还有，目前法律规定，不能给人工智能赋予杀人的指令，如果这两个死者，真的是人工智能的护工所为，那这家公司老板，脱不了干系。”
周继峰的一番话，打断了Vivian的思路。
死者的身份已经确认，曾是杀手，而现在，法医已经把死者带回警局，资料也全部调到。
周继峰将这里也做了全面的部署之后，收拾好卷宗，说了一句，“咱们收队。”
Vivian心里和周继峰想的一样，两个犯罪嫌疑人死了，久岛慎走了，护工走了，保洁人员在听到久岛慎的命令之后也走了。
现在，医院恢复了宁静，这个除夕夜，应该不会再有命案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