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州将目光看向红发男子。
此时，红发男子好像受到了莫大的刺激，正双手紧紧环抱住自己，浑身剧烈的颤抖着，那凸出的大眼睛紧紧的盯着方州，口中颤声道。
“这不可能，现世为何会出现像您这样的伟大存在？”
“仅仅只是想要直视您，竟然就让我的大脑在颤抖、身体在战栗...”
说着，就见红发男子露出陶醉、癫狂、病态的笑容，继续道“这种感觉，真的好舒服...”
方州没有搭理红发男子。
方州知道，红发男子一定窥视到了某位伟大存在的身影。
只可惜，以红发男子的大脑，根本无法承受那位伟大存在的庞大信息量。
不过，看来这红发男子是幸运的，得到了那位伟大存在的青睐，成为了那位伟大存在的祭司。
因此，红发男子并没有死去，而仅仅只是精神发生变异，变得病态、癫狂、不可理喻。
同时，红发男子也获得了超越人之极颠的力量。
方州没有应答红发男子的话，而是自顾自的轻语着“差不多了吧。”
方州的话，若是在普通人听来，那就是不可聆听、不可描述之语。
但是，红发男子已经跨越了人之极颠，生命层次已然高人一等。
故此，方州的话，红发男子竟然能够听得懂。
当然，仅仅只是听得懂而已，若是想要复述，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而这，也跟方州现在的状态有关系。
方州的状态很特殊。
按理说，方州的肉身仅仅只是凡胎，根本无法承载已然得到生命层次跃迁的灵魂。
但是，方州的肉身和灵魂是一同跨世界而来，所以方州的肉身虽然是凡胎，却具有可以承载方州灵魂的特殊性。
这也是方州能够行走于现世的原因。
要不然，现在的现世，根本无法承载方州的灵魂真身。
一旦方州的灵魂真身降临现世，有可能会导致现世出现不可预知、不可挽回的异变。
比如，某个物种族群集体发生异变，甚至是灭绝，又或是某种规则的崩坏等等。
这些都不是方州期待看到的。
故此，不到特定时刻，方州的灵魂真身是不会降临现世的。
而此时，方州仅仅只敢散发一缕自身的灵魂气机。
这也是红发男子能够听懂方州之语的原因。
不过，虽然红发男子能够听懂，但是对于方州之语，却是感到十分的迷惑不解。
也就在这时，红发男子突然通体一僵，本来就吐出的眼珠子变得更加的凸出，似乎是要随时掉下来一般。
随即就见红发男子的上半身就像是失去大脑的控制一般，突然失控，无力垂落。
在垂落到一个临界点，即将摔倒时，诡异的停住了。
方州见状眼睛微微眯起。
方州清楚的看到了，一尊伟大存在的一缕精神意志，跨越时空，已然降临到了红发男子的身上，正在接管红发男子的身体。
这尊伟大存在，就是造成临江小区异状的元凶，也是红发男子施展仪式想要召唤的存在。
但是，红发男子却不知道，自己所要召唤的伟大存在，根本无法真身降临，只能降临一缕精神意志。
而这缕精神意志想要跨越时空，于此世降临，就必须要有凭依体。
不用多说，最合适的凭依体，自然就是信仰这尊伟大存在，并且施展仪式召唤这尊伟大存在的红发男子。
当然，这一切都跟方州无关。
现在方州要做的，就是顺着这缕精神意志，逆寻追溯，去窥探这缕精神意志的本体。
只见方州的灵魂眸光穿透时空，不知看向何处。
终于，方州在一片迷雾笼罩的神秘时空中，若隐若现的看见了一尊正在沉睡的伟岸身影。
这尊正在沉睡的伟岸身影，察觉到了有人窥视，眼眸微微睁开，口中吐出一道悠远、宏大的声音道“是何存在，竟然敢窥视吾？”
空间，随着这尊伟岸身影的话语，在震颤、扭曲着。
而方州的眸光亦因为这话语，硬生生被撕碎，再也看不见任何画面。
同时，那尊伟岸身影的话语，竟然让方州感觉自己的灵魂在悸动、在颤抖。
这种结果，只能代表，这尊伟大存在的生命层次，比自己的灵魂还要高。
没有丝毫的恐惧和不安的情绪，此时的方州只感觉十分的亢奋和喜悦。
灵魂层次高于自己，那岂不是说这尊伟大存在身上，携带的自己从未见过和听过的信息，也即是知识。
只要自己有机会解析这尊伟大存在身上携带的信息，那岂不是就离真理愈发得到接近了。
想着，方州的脸上不由露出了兴奋的笑容。
这尊伟大存在，对于方州来说，可是十分好的实验素材。
方州已经记住了这尊伟大存在的气机，待到以后有能力了之后，就可以动手了...
至于现在，可以先进行第一个实验。
没有犹豫，就见方州收敛起了自身的灵魂气机。
也就在这时，红发男子缓缓直立起上半身，用着不含丝毫情感的目光看向方州。
当看到方州看向自己那狂热中夹杂着渴望的眼神之时，不知是不是错觉，红发男子竟然感到了一丝寒意。
随即，红发男子就将这丝寒意抛出脑外。
红发男子清楚自己是何等存在，根本不可能产生寒意这东西。
因为仅仅只是一缕精神意志凭依在红发男子的身上，再加上方州已经收敛起了灵魂气机，以及方州那可以承载高层次灵魂的特殊肉身。
让红发男子觉得，方州仅仅只是一个普通人，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而方州的目光，让红发男子十分不喜。
故此，红发男子直接朝着方州竖起手掌，接着就见一只喷洒唾液，满是利齿的嘴巴，浮现在红发男子的掌心。
同时，方州感受到了一股恐怖吸力袭来，似乎想要吞噬自己身上的某种东西。
感受着自身的变化，方州的目光愈发的炙热了起来。
方州已经知道了红发男子的能力了。
真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奇特的能力，可以将存在感这种概念性的存在，具象化为存在之力，再予以吞噬。
但是，这存在之力的本质是不变的，是以干涉和抹去方州存在的因而形成的。
至于方州存在的因，可是...
在方州的注视中，就见一抹前所未有的惊恐之色，浮现在了红发男子的脸上。
见状，方州的脸上露出了期待的笑容，口中出声问道“不知道你，从我的身上，窥视到了哪位伟大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