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快哭了！他知道自己要是回答不上来，搞不好今天就是他的忌日。可他真心不记得啊，又不是时光机，能回放每一个细节。
“那一年，那一天，下午两点二十分，你将骨灰盒递给女方家属的时候，你的神情游移不定。”对方声音更寒几分，“像是很害怕，又像是很恍惚。而在操作那个女孩子之前，你的一切神色都正常。”
陈宇在对方的提示下，努力回想，下一刻脑海灵光一闪，脱口而出：“那个女孩不见了！”
这一瞬间，对方那恶魔般的眼睛变得更红，低沉的声音带着呢喃：“不见了？”
“是！不见了！”陈宇瑟抖着身体，哀嚎，“我刚把她推进焚烧室，还没有启动开关，就眼睁睁看着那个女孩子身体变得透明，然后消失了，只剩下一颗橙色的光球，后面也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
对面，恶魔般的男人骤然安静下来。
陈宇额头上冒冷汗，语气哆嗦：“那天只有我一个人在岗，我不知道跟谁说，也不敢说，我知道这事情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到时候我甚至会丢掉这个高薪工作。后来，后来我直接扔了几件衣服进去……这位，这位爷爷，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要相信我……”
对方红色的眸子又盯了他好一会儿，直到他双腿打颤，开始慢慢靠墙滑下去。
“今晚的事，永远不要对人提起。不然，在警察来查我之前，你会先去见你祖爷爷……”
对方话一说完，整个人如一只鹞子，轻巧地窜出了窗户，下一刻消失在夜色中。
陈宇惨白着脸，惊魂未定地拿起手机，下一刻，像被烫手一般将手机远远扔开，整个人劫后余生般轻颤起来。
早上七点，经纪人敲响了司寒聃的别墅。
司寒聃正洗了澡，穿上白色的浴袍去开了门。
经纪人上下打量了司寒聃一眼，眼前的男人精气神比前些日子只知道睡觉要好多了，看着像明珠擦去了灰尘，怎么看怎么亮。
“我说祖宗啊，你最近吃啥大补的了！”经纪人笑着捶了一下他的肩膀，啧啧赞叹，“我怎么觉着，你比以前……更好看了？”
司寒聃温润的眼神带了两分不易察觉的回避。
“待我好好瞅瞅！”经纪人玩笑般在他脸上来回打转，沉吟，“嘴唇颜色比以前更红了，皮肤比以前更白更细腻，眼睛好像也更亮了些，我怎么感觉你的整个脸部轮廓也更秀气了？果然是病一场清减三分啊！”
司寒聃白了他一眼，拿浴巾擦拭头发，随口问：“找我有事？”
“医院的事啊！”经纪人不客气地打开冰箱拿矿泉水，在看见满冰箱都是西瓜汁杨梅汁这类视觉效果比较强烈的饮料时，稍微僵了僵，然后翻出一瓶冰红茶走回沙发，“上次你不是说要开医院？我想着太浪费时间了，正好有个私立的医院绩效不好想转了，干脆接手过来？”
“好啊。”司寒聃痛快点头。
经纪人脸上笑容放大，“那我就去办了，顺便给你接几个剧本啊，反正建医院的时间也省出来了。”
司寒聃笑了笑：“好。”
经纪人心急火燎地离开了。
司寒聃站在窗户的位置看着经纪人的车远去，心上划过一丝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