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口。
云乔的白眼都快翻出了天际，春雪一边为她更衣，一边宽慰她道：“小姐，王爷也是为您好，您昨天那个妆容，实在是不像话。”
红玉也道：“皇宫不比王府，多的是妃嫔宫女，您今日要是再顶着那妆容出去，胆小的怕是都要被吓死了。”
云乔不接她俩的这话，只顾着低头揪自己被衣领勾住的长发。
“说起来，皇宫里的那位太后娘娘也是程家人。”提起了宫里的程太后，红玉又说，“小姐，你知道吗？侯爷的爷爷的堂哥的祖爷爷和太后娘娘的太爷爷的伯伯的堂哥是亲兄弟呢。”
云乔：“……”
这都拐了几个弯了，也能攀上关系？
不过因着红玉的这句话，云乔倒是想起了那位太后娘娘的身份，清源定国公程氏的嫡长女。
百年前，云乔附身的这个程二小姐的程家先祖因为平定岭南叛乱有功而被封为了淮安侯，于是举家迁至帝都问安城定居，他们这个程家和清源的那个程家之间的血缘关系估计是比空气还要稀薄了。
而且，都这么多年了，淮安侯府一直和宫里的那位太后娘娘也没什么走动。
云乔琢磨着，要是真的想和太后攀亲戚的话，比起这一堆什么祖爷爷堂哥哥的，倒不如直接往上数个百十来代的，那时候大家还都是猴儿呢，那不关系更亲切。
春雪见自家小姐一直心不在焉的，也不知将她俩的话听没听进去，只得不放心的再三叮嘱道：“小姐，您去了皇宫一定要谨言慎行，尤其是在太后娘娘面前，或许太后娘娘以后还能照拂您一二。”
“行行行，我知道了。”云乔也没注意听春雪说的什么，只左耳进右耳出的一口应下，扯着头发又问，“对了，我刚才拿着的剪刀放哪儿了，给我拿过来。”
春雪不明所以的从梳妆台上拿来了剪刀，问道：“小姐，您拿剪刀做什么？有什么想剪的东西，让奴婢来就好。”
“哦……那你给我剪吧，正好省了我的事。”云乔转了个身，背对着两人，指着自己垂到腰际的长发说，“你先把头发给我剪了。”
春雪：“……？！”
红玉：“……？！”
“尽量短点，最好能短到这个位置。”云乔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耳后。
之前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她一直是少年人的发型，干脆而利落，方便出任务，如今穿来了这儿，顶着这一头及腰的长发，怎么看怎么都不习惯。
春雪没动，面无表情的说：“小姐，您要是剪了头发，奴婢就敢剪了我自己。”
红玉将剪刀重新放回抽屉里，也面无表情的道：“小姐，您要是真下了手，奴婢就去阁楼，头朝下的跳下去。”
“……那要不然打个折扣，剪到这儿？”云乔指了指肩头。
“好，奴婢现在就去阁楼，春雪，以后帮我照顾好小姐。”
“……好好好，今天不剪了，先不剪了，你别激动，千万别激动。”
头发最终还是没剪成，眼瞅着两刻钟的时间要到了，春雪赶紧给她简单的上了妆，然后一股脑的将梳妆台上的那些精美而贵重的玉镯往她手上套。
云乔看着自己左手腕上套着的四五个玉手镯，再看看自己右手腕上套着的七八个银手镯，试探着抬了抬胳膊，只得出来一个感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