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苏公子,不……苏大爷,您看我喊您大爷成不成?您老人家就权当行行好,可怜可怜我,直接把我休了不成吗?”
云乔已经没了耐心,也将云心那句“适当示弱”的话给彻底抛在了脑后。
其实按照云乔的性子,才不会管自己有没有休书这一事,毕竟这王府的深宅后院根本困不住她,不如一走了之更干脆利落,但春雪的一句话点醒了她。
这是小皇帝亲赐的御婚,她若是担上了这逃婚的罪名,一纸通缉令足够让她吃不了兜着走的。
在这个时代里,和皇家官府对着干,她除非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啧。”苏慕轻啧一声,语气玩味,“这世间多少女子想入我镇北王府皆无门路,你倒好,对此却避之不及。”
云乔撇嘴道:“王爷是想说我不识好歹么?”
苏慕不置可否:“这话可不是我说的。”
“不识好歹就不识好歹吧,可能我天生就是没有这个福分。还有,烦请王爷不要扯开话题,那个休书,你什么时候给我?”
苏慕对此却是避而不答,幽凉的眸光落在了她的手臂上:“受伤了?”
啊?云乔微微一愣,后知后觉的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纤细苍白的小臂上,确实是有一道淡淡的伤痕。
想来应该是方才不小心被剑气扫到了。
不过那伤痕实在是太小了,再加上云乔受伤已经成了家常便饭,她自己都没觉察到,对她来说,只要不是伤及性命,那哪能算得上受伤。
苏慕收起了折扇,反手将她按在太师椅上。
他的动作太快,云乔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按的跌坐下去,腕上传来的陌生触感让她有些不自在,她连忙收回了手,警觉的道:“这点小伤怎敢劳烦王爷?”
苏慕只居高临下的瞥她一眼,去窗边的梨花木小柜里拿出了瓶药膏来,语气不容反驳:“坐好。”
云乔只好坐下,这伤口很小,小到什么程度呢,若不是他药膏拿的快,她估计这伤口都要愈合了。
也不知这是哪位太医配的药,药粉初接触皮肤的时候,只是有些细微的刺痛,尔后那细微的刺痛顺着伤口泛开,越发的火辣起来,疼得云乔直接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不能怪她矫情,这玩意儿与其说是药粉,更不如说是辣椒粉,若非是苏慕刚才给她药瓶时的表情实在是太过认真,她都要怀疑他是在故意整她了。
苏慕瞥她一眼:“疼?”
云乔没回答,而是小声的嘀咕道:“这还不如不上药呢,本来没什么感觉,上了药之后才更疼了。”
苏慕闻言,慢条斯理的给她了四个字:“不识好歹。”
云乔撒药粉的动作顿了顿,这个成语怎么这么耳熟?
“这生肌粉是宫中上好的金创药,涂上不会留疤。”苏慕又道。
“那我是不是要说一句谢谢?”
“不必,你我夫妻之间,不必客气。”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苏慕特意加重了夫妻那俩字的读音。
云乔也不忙着反驳他,只是眼睛弯了弯,露出一个标准的假笑来:“王爷,以后做不做的成夫妻还要另说,客气一下是应该的。”
苏慕眸光深了深,并不说话,反而朝她伸出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