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再不更新就不行了。
问问各位,你们梦想是啥呀?
是特别特别有钱,还是全世界出名,或者无忧无虑每天都开心。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梦想。
但劳资现在特别开心。
我现在做水上乐园的救生员。
这他妈简直就是我的天堂。
虽然工资很低,又特别晒。
这是份暑假工,我碰巧进来的。
原因是学校开学不让进,疫情下我一个外省核酸检测啥都没有,就跑来学校。
给赶出来了。
去学校路途坐个黑车。
这叼毛司机说好四十块带我去学校,却还停在那拉客。
因为下雨实在没人上车,他不得不直接载我去学校。
一路上,这司机边抽烟边跟我开荤段子。
口罩也不戴,就随意扔在旁边。
他讲的正嗨,说附近全套的妹子价钱时候。
他顺便问了句我哪里人。
我说了句:刚从广东来这。
这叼毛立刻戴起口罩,直接闭嘴安静开车。
嘀咕着说这种特殊时期,安全第一。
没把我笑死了。
后面我找到工作,又发生一系列类似上回的破事。
莫名刷到这个工作。
看见水上乐园这四个字,就直接辞职去了。
水上乐园!!!
什么概念啊?
就是你进去工作是能免费玩的啊!
如果有玩贴吧查下应该会知道我之前的事。
上次我来这地方打工,没钱住宿,睡大街,有一晚是睡个荒废的游乐场里。
我说小时候做梦都想把游乐场当家,那天晚上却实现了。
这次不一样,包吃住。
我宿舍阳台就可以看见摩天轮。
由于是暑假工,来面试的都是学生。
工作时间也跟上学差不多。
“公司跟学校不一样的,学校你迟到没什么,你这里迟到可是要扣钱。”
“还有上班要认真点,别偷懒,也别惹事,社会就是这样的,你来这打工就要听领导话,不听就开除。”
我听着面试的人,在那给学生吹牛逼社会经验。
“反正我这话就是。”
他挠了挠头发,正装逼到一半不知道该怎么说。
“大家打工都是为了赚钱,没必要闹不愉快。”
我插了句。
“对,没错。”
他看了下我认同道。
“你有救生员证么?”
他想了想问我。
“??”
我直接没听懂。
“你是应聘什么?”
他问我。
“暑假工啊。”
我如实回答。
“嗯,那都没问题就行了。”
他拍了下我肩膀离开。
后面工作就没啥好说的了,跟个夏令营一样。
一群领班管理层,像比你在这打工时间长就特别了不起。
拽的流油。
跟我那边工厂的领班一样,一个月就多我个几百块钱。
却因为他是管理层,就弄得好像我是他孙子。
你屌他,除非你不想干了,不然天天给你穿小鞋。
弱智的一批。
明明大家都是打工,最底层,没搞头大难临头各自飞的事情。
就因为他赖在这时间长,当个小队长,好像他就是这里的爹一样。
偏偏没怎么读过书,人际关系处理的像狗屎,看心情指挥人。
白活了几十年,却拿着为公司奉献无比的样子,见着领导像个狗腿子见着亲爹一样。
真是万恶资本主义。
这些逼蠢的跟狗屎一样,拿学生当出气包,一顿乱骂和处罚。
好像自己年纪大没什么作为,还在这给人打工。
就在这装逼。
我看到那些第一次来打工的学生一脸忍受的样子就特别难受。
莫名其妙,他们来社会的第一个礼物就是这个吗。
不过不太关我事情。
我来这享受到批爆,天天上班看泳装美女,昨天还要到个美女的微信。
天天拍领班马屁偷懒。
除非安排我去滑梯口扶泳装美女外,基本都是偷懒休息。
哎,那蓝天白云。
尤其是风吹着细沙一样的水,扑面而来。
躺在那看嬉笑的泳装美女,嗨呀。
真让人开心。
就是比较无聊。
这几天似乎遇不到有意思的人。
下班就跟舍友打篮球。
平常都是我们三在那一直没打扫全是灰的球场玩。
因为明天放假,我们三一下班就去篮球场。
看见有人在打了。
一个高我差不多一个头的男子,和个一米六几的人在那玩。
舍友不好意思跟外人交流,准备在旁边场打。
我问还有没有人一起,差一个人三打三。
他们说:“要等一下,那人准备来了。”
几个人就开始瞎投篮。
我看见那个高个就忍不住跟他斗牛。
结果两个彩笔互啄。
他进内线,我帽不到。
他也投不进。
我花里胡哨各种上篮和后撤步。
无限给帽,要么诶波,三不沾。
后面那人还是没来。
我们三打二。
我跟高个一组,两舍友跟那个东北兄弟一起。
我跟这个高个默契的一批,他站在篮筐下面誰都摸不到球。
疯狂得分。
打的一身汗。
突然有个扎起长头发的人坐在一旁玩手机,我转头才看见。
五个人打完球在那休息,高个走去跟那人聊天。
我跟东北哥斗牛。
“你还真是我遇见的东北人里少有脾气没那么急的。”
“哈哈哈,我还好吧。”
他只有一米六几,但说话很自信。
是那种我特别喜欢聊天的北方人。
豁达和友好。
没像南方这边脑子里只思考装逼和腼腆的一部分人。
“那人男的女的?”
我蹲在那休息突然问。
听见和高个聊天的那人,他声音很浑厚,却又有女生的音韵。
听起来像个公鸭子叫。
顿时全部人爆笑。
“你这问我是男的女的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了。”
那人听见了,他回复道。
“哪有你这样开口的呀,我都被你弄懵了。”
他听见周围人的欢笑声,还在烘托气氛。
他对我鲁莽的疑问没有生气,反而不介意的继续吐槽。
倒真像个外向的女孩尴尬的过渡话题后续。
我本来还想好奇看他怎么回答,听着这句话,内心不得赞叹。
还真是个女人。
“一起打球吗,三打三。”
我对他邀请道。
“诶哟,哥,我刚洗好澡呢等等又一身汗,再说我可打不过你啊。”
他推脱道,那声音下的感觉真像女的。
这种对陌生人表达善意,委婉的人实在少见。
像是对我这种第一印象比较强势的,他用这句话很好的拉近关系和保持距离。
我还能说啥,就继续打。
后面一群人打篮球,我有点累。
就准备走去他桌子旁边抽烟,他低头玩手机。
先分给舍友,再点了点他后面靠着的桌面。
“抽烟吗?”
我叼着烟笑问道。
“不用了,谢谢,我不抽烟。”
她笑着摆摆手。
扎起头发的她,转过头我才看清她化妆的样子。
真的挺好看。
只是身体骨架明显比较大,肩膀也像男人一样宽。
不过她笑起来,确实像个女人。
“你在哪上班?”
她见我表示友意后,她对我问。
“水上乐园啊。”
我往外吐烟道。
“水上乐园你不知道我是谁?”
她一脸难以置信。
“我还真不知道,我刚来的。你在里面做啥的啊。”
我回答。
“怪不得,我在人造沙滩那表演的。”
她说。
“哦,这样啊。”
我这才想通,一般人妖工作都很难找才对。
卧槽,这水上乐园玩的这么开么?
在我内心世界加戏时候,她突然说。
“我是在上面当dj。”
又指了指高个。
“他是rap。”
“???”
艺人?
想到这个才觉得现实合理。
觉得实在有意思,就继续跟她聊天扯皮。
“我特想问,那天教我们跳舞那人。就那绑脏辫,特黑特瘦的人。”
我不解的问道。
“他到底是非洲佬,还是就晒黑的中国人,还是说他是两个混血的。”
“哦,他是中国人,屋族的。”
她想起我说的是谁来。
“屋族?有这个民族吗?”
舍友抬头问。
“你问我干叼,我没念书的人我怎么知道。”
我白了个眼。
那扎头发的男人在捂嘴笑。
后面舍友走了,我准备去买水,高个陪人妖去拿快递。
“你们去哪?”
我很喜欢这个北方口音的高个,十九岁他,还有这个人妖。
他们是那种怎么说。
我想象的那种朋友感觉,平常却不平淡,没有庸俗和虚假,经历和故事。
他们享受现在,却也高呼未来。
只是各自道路前方碰巧相遇,分离也没什么澎湃,只有声淡淡的再见。
“我陪他拿快递。”
高个回答。
“你呢,准备回宿舍么?”
人妖问我。
“我去买水呢。”
我擦完汗,指了指前面。
“我们也走这,一起吧。”
人妖说。
不少路人听着他声音,又看向她精致面容。
停在那,像在看一头畸形的畜生。
三人走道路上。
我满衣服都是汗,力竭却精神充沛走着。
“你真是rap?”
我还是现实第一次见着这种职业的人,好奇问。
“是啊。”
高个回答。
“可拉倒吧,你就那几句,你看我搓碟每次不都是很认真。”
人妖揭他丑吐槽到。
“你买的啥?”
高个问他的快递。
“防晒喷雾啊。”
人妖说。
“借我喷喷呗,我也挺爱干净的。”
高个笑道。
“就你回宿舍脱鞋,那满屋子的臭袜子味儿,你可爱干净了。”
人妖嫌弃道。
我走在前面听到这笑起来。
“你有时间来看我们表演啊,就在沙滩那,不远。”
人妖对我说,
“好啊,明儿我放假。”
我答应道,那种亲身的表演让认识的人观赏,类似像孩子迫不及待给其他孩子展示自己玩具一样开心。
“你们准备在这呆多久啊?”
我懒散看向前面红绿灯问道。
“这个月底我就要走了。”
人妖说。
“为啥?”
我边看马路上的车边问。
“太晒了啊。”
她想到这就头疼的抬头嗷呜道。
“你呢?”
我问高个。
“我不知道,我看哪家场子要我,我就走了。”
高个不确定的说。
我们走过斑马线,越走越深。
藏匿在人群中,没人会看见和注意。
“我去那买水。”
我指了指左边。
“我快递在这边。”
人妖指了指右边。
三人都没停顿一下,分开了走。
“拜拜。”
我挥了下手。
“嗯,拜拜。”
他两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