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人妖和他一米九五的rap舍友

好久不见,再不更新就不行了。

问问各位,你们梦想是啥呀?

是特别特别有钱,还是全世界出名,或者无忧无虑每天都开心。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梦想。

但劳资现在特别开心。

我现在做水上乐园的救生员。

这他妈简直就是我的天堂。

虽然工资很低,又特别晒。

这是份暑假工,我碰巧进来的。

原因是学校开学不让进,疫情下我一个外省核酸检测啥都没有,就跑来学校。

给赶出来了。

去学校路途坐个黑车。

这叼毛司机说好四十块带我去学校,却还停在那拉客。

因为下雨实在没人上车,他不得不直接载我去学校。

一路上,这司机边抽烟边跟我开荤段子。

口罩也不戴,就随意扔在旁边。

他讲的正嗨,说附近全套的妹子价钱时候。

他顺便问了句我哪里人。

我说了句:刚从广东来这。

这叼毛立刻戴起口罩,直接闭嘴安静开车。

嘀咕着说这种特殊时期,安全第一。

没把我笑死了。

后面我找到工作,又发生一系列类似上回的破事。

莫名刷到这个工作。

看见水上乐园这四个字,就直接辞职去了。

水上乐园!!!

什么概念啊?

就是你进去工作是能免费玩的啊!

如果有玩贴吧查下应该会知道我之前的事。

上次我来这地方打工,没钱住宿,睡大街,有一晚是睡个荒废的游乐场里。

我说小时候做梦都想把游乐场当家,那天晚上却实现了。

这次不一样,包吃住。

我宿舍阳台就可以看见摩天轮。

由于是暑假工,来面试的都是学生。

工作时间也跟上学差不多。

“公司跟学校不一样的,学校你迟到没什么,你这里迟到可是要扣钱。”

“还有上班要认真点,别偷懒,也别惹事,社会就是这样的,你来这打工就要听领导话,不听就开除。”

我听着面试的人,在那给学生吹牛逼社会经验。

“反正我这话就是。”

他挠了挠头发,正装逼到一半不知道该怎么说。

“大家打工都是为了赚钱,没必要闹不愉快。”

我插了句。

“对,没错。”

他看了下我认同道。

“你有救生员证么?”

他想了想问我。

“??”

我直接没听懂。

“你是应聘什么?”

他问我。

“暑假工啊。”

我如实回答。

“嗯,那都没问题就行了。”

他拍了下我肩膀离开。

后面工作就没啥好说的了,跟个夏令营一样。

一群领班管理层,像比你在这打工时间长就特别了不起。

拽的流油。

跟我那边工厂的领班一样,一个月就多我个几百块钱。

却因为他是管理层,就弄得好像我是他孙子。

你屌他,除非你不想干了,不然天天给你穿小鞋。

弱智的一批。

明明大家都是打工,最底层,没搞头大难临头各自飞的事情。

就因为他赖在这时间长,当个小队长,好像他就是这里的爹一样。

偏偏没怎么读过书,人际关系处理的像狗屎,看心情指挥人。

白活了几十年,却拿着为公司奉献无比的样子,见着领导像个狗腿子见着亲爹一样。

真是万恶资本主义。

这些逼蠢的跟狗屎一样,拿学生当出气包,一顿乱骂和处罚。

好像自己年纪大没什么作为,还在这给人打工。

就在这装逼。

我看到那些第一次来打工的学生一脸忍受的样子就特别难受。

莫名其妙,他们来社会的第一个礼物就是这个吗。

不过不太关我事情。

我来这享受到批爆,天天上班看泳装美女,昨天还要到个美女的微信。

天天拍领班马屁偷懒。

除非安排我去滑梯口扶泳装美女外,基本都是偷懒休息。

哎,那蓝天白云。

尤其是风吹着细沙一样的水,扑面而来。

躺在那看嬉笑的泳装美女,嗨呀。

真让人开心。

就是比较无聊。

这几天似乎遇不到有意思的人。

下班就跟舍友打篮球。

平常都是我们三在那一直没打扫全是灰的球场玩。

因为明天放假,我们三一下班就去篮球场。

看见有人在打了。

一个高我差不多一个头的男子,和个一米六几的人在那玩。

舍友不好意思跟外人交流,准备在旁边场打。

我问还有没有人一起,差一个人三打三。

他们说:“要等一下,那人准备来了。”

几个人就开始瞎投篮。

我看见那个高个就忍不住跟他斗牛。

结果两个彩笔互啄。

他进内线,我帽不到。

他也投不进。

我花里胡哨各种上篮和后撤步。

无限给帽,要么诶波,三不沾。

后面那人还是没来。

我们三打二。

我跟高个一组,两舍友跟那个东北兄弟一起。

我跟这个高个默契的一批,他站在篮筐下面誰都摸不到球。

疯狂得分。

打的一身汗。

突然有个扎起长头发的人坐在一旁玩手机,我转头才看见。

五个人打完球在那休息,高个走去跟那人聊天。

我跟东北哥斗牛。

“你还真是我遇见的东北人里少有脾气没那么急的。”

“哈哈哈,我还好吧。”

他只有一米六几,但说话很自信。

是那种我特别喜欢聊天的北方人。

豁达和友好。

没像南方这边脑子里只思考装逼和腼腆的一部分人。

“那人男的女的?”

我蹲在那休息突然问。

听见和高个聊天的那人,他声音很浑厚,却又有女生的音韵。

听起来像个公鸭子叫。

顿时全部人爆笑。

“你这问我是男的女的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了。”

那人听见了,他回复道。

“哪有你这样开口的呀,我都被你弄懵了。”

他听见周围人的欢笑声,还在烘托气氛。

他对我鲁莽的疑问没有生气,反而不介意的继续吐槽。

倒真像个外向的女孩尴尬的过渡话题后续。

我本来还想好奇看他怎么回答,听着这句话,内心不得赞叹。

还真是个女人。

“一起打球吗,三打三。”

我对他邀请道。

“诶哟,哥,我刚洗好澡呢等等又一身汗,再说我可打不过你啊。”

他推脱道,那声音下的感觉真像女的。

这种对陌生人表达善意,委婉的人实在少见。

像是对我这种第一印象比较强势的,他用这句话很好的拉近关系和保持距离。

我还能说啥,就继续打。

后面一群人打篮球,我有点累。

就准备走去他桌子旁边抽烟,他低头玩手机。

先分给舍友,再点了点他后面靠着的桌面。

“抽烟吗?”

我叼着烟笑问道。

“不用了,谢谢,我不抽烟。”

她笑着摆摆手。

扎起头发的她,转过头我才看清她化妆的样子。

真的挺好看。

只是身体骨架明显比较大,肩膀也像男人一样宽。

不过她笑起来,确实像个女人。

“你在哪上班?”

她见我表示友意后,她对我问。

“水上乐园啊。”

我往外吐烟道。

“水上乐园你不知道我是谁?”

她一脸难以置信。

“我还真不知道,我刚来的。你在里面做啥的啊。”

我回答。

“怪不得,我在人造沙滩那表演的。”

她说。

“哦,这样啊。”

我这才想通,一般人妖工作都很难找才对。

卧槽,这水上乐园玩的这么开么?

在我内心世界加戏时候,她突然说。

“我是在上面当dj。”

又指了指高个。

“他是rap。”

“???”

艺人?

想到这个才觉得现实合理。

觉得实在有意思,就继续跟她聊天扯皮。

“我特想问,那天教我们跳舞那人。就那绑脏辫,特黑特瘦的人。”

我不解的问道。

“他到底是非洲佬,还是就晒黑的中国人,还是说他是两个混血的。”

“哦,他是中国人,屋族的。”

她想起我说的是谁来。

“屋族?有这个民族吗?”

舍友抬头问。

“你问我干叼,我没念书的人我怎么知道。”

我白了个眼。

那扎头发的男人在捂嘴笑。

后面舍友走了,我准备去买水,高个陪人妖去拿快递。

“你们去哪?”

我很喜欢这个北方口音的高个,十九岁他,还有这个人妖。

他们是那种怎么说。

我想象的那种朋友感觉,平常却不平淡,没有庸俗和虚假,经历和故事。

他们享受现在,却也高呼未来。

只是各自道路前方碰巧相遇,分离也没什么澎湃,只有声淡淡的再见。

“我陪他拿快递。”

高个回答。

“你呢,准备回宿舍么?”

人妖问我。

“我去买水呢。”

我擦完汗,指了指前面。

“我们也走这,一起吧。”

人妖说。

不少路人听着他声音,又看向她精致面容。

停在那,像在看一头畸形的畜生。

三人走道路上。

我满衣服都是汗,力竭却精神充沛走着。

“你真是rap?”

我还是现实第一次见着这种职业的人,好奇问。

“是啊。”

高个回答。

“可拉倒吧,你就那几句,你看我搓碟每次不都是很认真。”

人妖揭他丑吐槽到。

“你买的啥?”

高个问他的快递。

“防晒喷雾啊。”

人妖说。

“借我喷喷呗,我也挺爱干净的。”

高个笑道。

“就你回宿舍脱鞋,那满屋子的臭袜子味儿,你可爱干净了。”

人妖嫌弃道。

我走在前面听到这笑起来。

“你有时间来看我们表演啊,就在沙滩那,不远。”

人妖对我说,

“好啊,明儿我放假。”

我答应道,那种亲身的表演让认识的人观赏,类似像孩子迫不及待给其他孩子展示自己玩具一样开心。

“你们准备在这呆多久啊?”

我懒散看向前面红绿灯问道。

“这个月底我就要走了。”

人妖说。

“为啥?”

我边看马路上的车边问。

“太晒了啊。”

她想到这就头疼的抬头嗷呜道。

“你呢?”

我问高个。

“我不知道,我看哪家场子要我,我就走了。”

高个不确定的说。

我们走过斑马线,越走越深。

藏匿在人群中,没人会看见和注意。

“我去那买水。”

我指了指左边。

“我快递在这边。”

人妖指了指右边。

三人都没停顿一下,分开了走。

“拜拜。”

我挥了下手。

“嗯,拜拜。”

他两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