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贝若森,除了他多了一个女朋友,我们一切如从前,他依旧跟我聊天,只是内容变了,变成了这个叫悦悦的女孩名字。后来他跟悦悦在一起没多久,他又交给我一个任务,悦悦有一个好闺蜜,让他帮忙给找一个笔友,是的,那个时候又流行起了交笔友,就是不见面互相写信沟通,毕竟在那个没有互联网的年代,人们总得有点力所能及的特殊交友方式。她的笔名叫星辰,我给自己起了一个很难听的名字—浪子。人家对笔友没什么要求,只想找个高年纪的男笔友,可他却找了我,我甚至都不问为什么,也不思考对错,只要他让我做的,我都努力做好,然后我开始扮演两个男人在跟两个女孩不同的回信。现在想想自己还蛮厉害的。
星辰,我不记得她的真实名字了,在她约我见面时告诉过我她的真实名字,但是从那以后我们没再联系也就不记得了,我想星辰再跟我通信的那段时间,她是幸福的,她一定以为自己是在恋爱,她一定像那时候的我一样幻想过很多,她一定以为我是一个有着黝黑的皮肤,个子高到让她仰头对话,喜欢傻笑,呆头呆脑,胆大妄为的阳光男孩。
星辰问我:你的字写的这么好看,像个女孩的字;
我说:我不光字写的好看,人还很帅。
她接着问:那你长的黑吗?你高吗?
我说:我喜欢被夏天的阳光沐浴时候的感觉,所以黑的健康。而且为了照顾贝若森的身高我都是低着头跟他说话。
她追问道:那你胆子大吗?
我说:当然了,我曾因为打赌输了在半夜时分独自穿过一片坟地呢。
她又问:为什么你每次回信在结尾的时候都以“哈哈”为结束语?
我说:我没注意到。
……
现在想想,自己当初要是开始写作,现在一定已经成为一名优秀的大作家了吧,呵呵。
没过多久她便提出跟我见面,我竟然同意了还跟她约好了时间地点。在学校后院的一座石桥上,一个星期五的下午,放学后她一个人来的,我跟贝若森站在远方看了她一会,女孩短发,看起来很活泼的那种类型,在今天之前自己从来没有觉得愧疚过,一直活在和贝若森游戏的世界里,直到我看着她独自一个人在桥上走来走去,手里好像还拿着什么东西,应该是要送给我的什么礼物把,然后看着她有一点点紧张又无比期待的神情。看着这一幕我仿佛看到了自己,我想上前打个招呼告诉她我就是她的笔友——浪子,可我始终没能鼓起勇气走到她的面前。星辰,对不起,早点回家吧。我在心里默默说了一句。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我怀着无比忐忑的心情度过了这个周末,周一我到教室很早,就像约好的一样,贝若森也来的一样早,他说悦悦告诉他,星辰周五那天等了很久,一直到天很黑了她才回家,后来整整哭了两天,听了这些我沉默了,有点不知所措,忽然也很想哭,想说声对不起,可又不知该如何跟她开口,眼看我的泪水就要流出来了,贝若森拍拍我的肩旁哄我说:“这是贝若森和夏天做出的全世界上最损的事情,给我们颁发个诺贝尔奖吧。”
我扑哧一声笑了,眼泪咽了回去。我低着头,或许因为心虚突然问了他这样一个问题:“星辰会不会跑到教室来报复我呢?”
“她敢,没事的,有我在别怕。”他就是这样说的,这句话听得让人心暖暖的。我一直都记得这句有我在别怕,第一次有人对我这样说,让我觉得让自己为他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再后来星辰再没给我写过信,悦悦跟贝若森也因此大吵了一架,有一周的时间都没有再写信,后来终归是和好如初了,别人的事情总是影响不了一段恋人的感情的。尽管贝若森说他没有告诉对方信是我写的,只说了是个女生,可我总觉得有双眼睛时不时的盯着我在看,星辰她好像是知道的。
我想尽管当时特别伤心,但是多年以后的星辰想起浪子,定会若有所思然后一笑而过吧,她会像我一样觉得这样的经历总好过什么都没发生过的青春要青春吧?呵呵,一定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