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晴的脸沉了下来，一顿说：“做妻子又要有妻子的样子，日上三竿还在睡，成何体统？易行在外辛辛苦苦地赚钱养家，你就是这么回报他的？”
蒋舟脸瞬间火辣辣地，如同被人扇了一巴掌一样，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脚。
这个婆婆本来就对她不是很满意，这样一来，只怕是更厌恶了。
尽管一年也见不到几次。
方晴见她不做声，脸色更难看，“还不让我进去。”
蒋舟才像是回过神来，连忙让开，“妈，您请进。”
方晴没应，走进去打量起来。
她平时都在收拾，所以家里的客厅很干净，挑不出毛病。
蒋舟赶紧穿上了鞋。
“妈，您吃饭了吗？”她礼貌地询问了一句。
“吃了，都吃两顿了。”方晴没好气地回头看了她一眼，乱糟糟的头发，惨白的脸色，看起来都不舒服。
“哦哦，那我去给您泡茶。”她有点尴尬地落荒而逃。
方晴坐在沙发上，透过玻璃看着忙碌的身影。
眼里满是不满意。
趁着泡茶的空档，她飞速去洗漱换了衣服。
茶泡好了，蒋舟笑着递给脸上表情不是很好的她，“妈，喝茶。”
方晴没接，看了看桌子，“放着好了。”
她应声放下，坐在沙发的另一侧。
“小舟。”她唤蒋舟，脸色也认真起来。
“妈，怎么了？”不免心里一紧。
“你和易行，结婚有多久了？”
蒋舟不自然地笑了一下，这才回答：“有五年多了。”
是的，领证已经五年多了，举行婚礼慢了整整快一年。
“哦。”方晴拿起了茶杯，轻吹过后抿了一口，抬眼看她，“五年了，我都还没抱上孙子，隔壁家的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
蒋舟脸色一白。
她自顾自地说：“我跟易行他爸才刚结婚半年就怀了易行，你这五年了……”她看了一眼她的肚子，“还没有？”
在她脸色越来越白的时候，方晴的话像一道耳光，打得她措手不及。
“你是不是生不了？”
蒋舟眼眶一湿。
这尽管是探究的语气，却被她说得戾气十足。
她确实生不了。
见她咬唇不说话，方晴脸色又沉了下来，“真不能生？”
她的话就像是刀子，往她心脏最疼的地方拼命剜着。
“小舟。”方晴放下茶杯，朝她靠近，把她的手握在手里，“我和他爸有多想抱孙子，你应该知道的，既然生不了……”
蒋舟只觉得头晕目眩，两行清泪就落了下来，迷了视线。
“既然生不了，那就退位让贤。”
退位让贤？她好想反驳，好一个退位让贤啊。
楚易行在外面瞎搞，她就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看到，没想到他妈也这么欺负人。
方晴抽了纸巾，佯装温柔地给她擦泪，嘴里吐出来的话却是残忍无比。
“小舟，你和易行离了吧，你们的感情和缘分应该都到尽头了吧，听我的。”
她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蒋舟已经无暇顾及这么多。
方晴继续说着：“可能这种结局，对你们来说就是最好的结局了，感情不和离婚的人多了去了，你还年轻，二婚也好找。”
颇有一丝我是在为你着想的语气。
蒋舟眼泪止不住，干脆推开了她的手，掩面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