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大护法令婧和三护法渥丹到紫云洞请安听差,瑾瑶洞主一看只来了令婧和渥丹,不见南玉的身影,便问道:“二护法呢?”
大护法令婧看着渥丹低头不言语,便拱手答道:“昨日属下听闻二护法受伤了,恐怕伤情严重,所以今日不能前来请安听差。”
“受伤了?因何事?”瑾瑶洞主一脸疑惑。
“属下不知!”令婧拱手答道。
瑾瑶洞主一看满殿堂的狐狸没一个知道南玉是怎么受伤的,便差身旁的侍女将南玉请了来。
南玉进到紫云洞,忍着浑身的疼痛朝瑾瑶跪拜道:“南玉参见主上!”
“怎么受伤的,起来说话吧!”瑾瑶看着疼得龇牙咧嘴的南玉道。
南玉起身拱手垂目道:“禀告主上,昨日属下去普藏山了,被梼杌所伤,属下还见到了太虞真人,太虞真人让属下带话给主上,说日后没甚要事就不要再去普藏山了,包括千狐洞的所有人。”
南玉没有告诉大家是为了找金雕才去的普藏山,更不敢说出是被金雕啄伤的事,一来这有伤脸面,二来自己私养暗哨的事不能让洞里其他人知道,更不能让洞主知道。
瑾瑶一听南玉是为了毛虫祖的事才去的普藏山,还被梼杌打伤,没再说其他的话,只道:“师父不让我们去,我们当真就不去了吗?既然如此,那你先下去疗伤吧。毛虫祖的事今后就交给大护法去处理吧!”
南玉一听灭杀毛虫祖的事要落到令婧的手里,心里立马就急了,道:“属下的伤不要紧,修养三五日便能好全了,属下定能想出办法灭杀梼杌和毛虫祖,还请主上给属下这个机会!”
渥丹自始至终没有说话,只立于一旁静静听着。
令婧一听洞主将如此重任交给自己去办,喜上眉梢,拱手道:“属下定不负主上所望!”又转向南玉道:“还请二护法多保重身体。”
南玉只能将这口闷气咽到肚子里去,从紫云洞散去后,拉着渥丹气冲冲回祥云洞去了。
“今日怎不帮本座说句话?灭杀毛虫祖这样重要的事活生生让令婧抢了去!”南玉对渥丹满是怨言。
渥丹向站在一旁的景辉招招手,道:“你家二奶奶气火攻了心,你还不去端茶上来灭灭火!”
景辉一听急忙一瘸一拐给南玉和渥丹端来了茶水。
“前些日子我向主上谏言让二护法担当诛杀毛虫祖的大任,二护法是千般不情愿,我好说歹说二护法才勉强同意了。现如今此事被大护法夺了去,应当是正中了二护法的下怀,二护法怎的反怨起我来了?”渥丹吃口茶,漫不经心地道。
南玉扭了扭疼痛难忍的身体,埋怨道:“梼杌凶恶,本座本不愿前去当生肉送给那梼杌,可是你说此事不能便宜了令婧,不管能不能成都要抓在自己手里,本座这才同意的,可如今怎么又将此事拱手让给令婧呢?”
“既如此,那就让大护法先去吧,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二护法听说过吧?”渥丹端着茶杯,冷眼瞧着南玉胳膊腿上裹着的纱布,又道:“二护法如今被梼杌伤成这样,还是养伤最要紧。”
渥丹心知南玉不会蠢笨到去战那梼杌,身上的伤肯定是在找金雕的时候弄伤的,南玉自己不说,那自己也就不过问了。
“那若令婧真成了事,岂不成就了她的功绩?”南玉心中不免担心。
“那就看她的造化吧,二护法在此事上还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好。”
南玉一听渥丹这样说,生起一肚子的气来,怒声道:“本座提拔你到今天的地位,是要你来帮本座成事的,而不是让你顺洞主的水推她令婧的舟!”
渥丹一听南玉生气了,立马起身拱手致歉:“还望二护法息怒,大护法为人莽撞,既然洞主将此事推给了大护法,我们已无力反驳,就先让大护法去吧。二护法不是说太虞真人放了话不让我们千狐洞的人再去普藏山了吗,那若再去,会怎么样呢?”渥丹反问。
南玉一听渥丹这话,心中的气立马烟消云散,得意洋洋,“如若再去,太虞真人恐怕不会放过她大护法!”
“这就是了,恐怕她连梼杌的面都见不着,就被太虞真人打回来了。我们只需伺机而行!最后能让毛虫祖落在二护法的手中就行了。”渥丹总算是将南玉心中的气抚顺了。
“那我们也不能让她这么舒服。”南玉恶狠狠地道,转头又小思忖了会,用温婉的语气对渥丹道:“那嘉月小姐你罚了罚了,关也关了好些日子了,能不能把她放出来呢?”
“嘉月与二护法非亲非故,二护法为何要为她求情?嘉月是书佑的帮凶,帮助书佑杀害了我姑姑,我怎能就此轻饶她呢?”渥丹愤愤地道。
“说来本座与她是没什么干系,只是这件事她也是被书佑连累了,本座觉得她有些冤枉,若三护法不愿意,那就算了,什么时候等三护法气消了,自然也会放她出来的。”南玉假惺惺地道。
渥丹暗想,南玉想救嘉月出来,无非是想利用嘉月来对付大护法罢了。既如此,那就放了吧。
“既然有二护法为她求情,那就放她出来吧,我明天就到主上跟前替她求情,有了这次教训,嘉月应该会学乖不少!只是只能放嘉月一人出来。”渥丹定眼看着南玉,认真地道。
“是,有了这次教训,她自然是不敢胡来了。还是我们三护法宽宏大量啊!”南玉假惺惺地夸赞着。
……
渥丹从南玉处出来,来到山顶银杏树下穆贞姑姑的衣冠冢前,蹲下用手往坟丘上堆堆土,流着眼泪默默道:“姑姑,我是不是变坏了?我现在满心的算计,我都快不认识我自己了!”
一旁的站着的百合给渥丹递上手帕,问道:“你为啥要答应那个二护法放嘉月出来?她是个坏人!”
渥丹直起身来,没有说话,只抹着眼泪,搓着手中的泥土默默道:“让她出来才有戏看,今后我负责搭台子,就让他们负责唱戏吧。”
百合对渥丹说的话云里雾里,似懂非懂,索性也就不再过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