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渥丹遇事巧安排

渥丹低头垂泪,嗯了一声算是应了。想了想又问道:“我方才一时高兴忘了问,姑姑怎的一个人来,书佑呢?他怎么没有陪同姑姑一起来?”

“你走后,嘉月日日来找书佑,书佑不堪其扰,因四处打探不到你下落,书佑找了个由头躲出去了,对外只说是要去寻猎,其实他是出来找你来了,现在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穆贞语气颇为无奈地道。

两人絮絮叨叨说了半宿的话,外头已是曙光微露,朝霞已如火焰般灿烂。穆贞看时候不敢再逗留,又对渥丹嘱咐了几句,就起身退了出来,回了千狐洞。

穆贞前脚刚走,渥丹正想伏案打个盹,就有婢女慌慌张张跑进来相报,说是容妃娘娘产期已到,已经发作了。

渥丹赶紧吩咐人又是通报皇上又是通报太医院喊来太医和女医,后又吩咐婢女们烧水等准备一应生产之物。

紧着,渥丹赶到容妃殿中,开始作法减缓容妃的阵痛,有渥丹帮助,容妃倒也没多受罪就生下了小皇子,渥丹只说这是易产石的功效。玄昭皇帝和容妃娘娘对渥丹颇为感激,玄昭帝对渥丹更为另眼相看。青丘国多年没有喜事发生,这次皇帝得了一个皇子,兴高采烈大摆筵席,全宫上下一片欢腾。

这天夜里,欢庆散去后,婢女们忙活了一整天也都累了,休息的休息了,轮值守夜的也靠墙睡着了,皇帝先前进来陪了一会容妃夜深后也走了,只有渥丹陪在容妃母子身边,看着吃完奶睡着的小婴儿,渥丹心里莫名生起一股母爱来,轻轻摸了摸小皇子的脸颊,忽又想起南玉安排的任务。

渥丹正在深思犹豫之时,突然似幽灵般响起一个声音:“渥丹姑娘,二护法命你三日之后拿着小王子的心脏到城北老槐树下与长啸汇合。”

渥丹起身四处寻找,想知道这个满殿回响的声音是谁发出的,四处寻来无人,渥丹暗想长啸又是谁?之前怎么没有没有听过这个人。三天之后是十一月二十,这几天一定要想个对策才行。

这夜算是无事,渥丹在容妃殿中休息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渥丹正安排人伺候容妃汤药,就听到门外内官喊道:“陛下驾到!”

“陛下万福!”听到皇上到来,渥丹立马跪地道了万福。

“平身。”玄昭皇帝口气平和,却难掩他得子之后的愉悦。

渥丹起身立于一旁,皇上坐在容妃床头,心疼的问道:“爱妃辛苦了,昨夜睡得可还安稳?小皇子有没有闹?”

容妃看到皇上如此关怀自己,心中甚是感激:“有和妃妹妹在,又有乳母在,臣妾昨夜睡得安稳,小皇子也没有闹。只是辛苦了和妃妹妹了。”

皇上这才想起渥丹的功劳:“和妃,这段时间你陪在容妃身边很是辛苦,幸得有你的易产石相助,容妃才能如此轻松生产,你功不可没,你就不问朕索要一些赏赐?”

听见皇上如是说,渥丹又立马跪地道:“陛下玩笑了,臣妾惶恐。容妃娘娘不嫌臣妾粗陋,留臣妾在身边伺候,能让臣妾为陛下和娘娘分忧已是臣妾的福分。而今容妃娘娘待臣妾如同亲妹妹一般,教习臣妾女红和琴棋书画,已经算是对臣妾的奖赏了。如今娘娘诞下小皇子,正是臣妾报答陛下和娘娘的良机,臣妾怎敢再向陛下索要赏赐?”

“陛下看看,和妃妹妹这样懂事,倒教臣妾心里不安了,陛下一定要好好对和妃妹妹。”容妃见渥丹如此谦虚谨慎,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玄昭皇帝一声长笑,“朕欣赏你已久,你入宫三个多月以来,为人处世朕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当初朕让你住进正阳宫,你却跑到容妃的宫里来,如今你既然不向朕索要赏赐,那么朕向你索要赏赐,你肯赏吗?”亲王说完便一把渥丹从地上拉起来。

渥丹心知肚明,知道皇上说的是什么,只是笑而不语。

在容妃宫里坐了一会,皇上说有政事要处理,就离开了。

渥丹从容妃的宫中搬了出来,搬进了正阳宫。皇上让内务府安排七八个婢女和内官伺候着。

入了夜,婢女伺候渥丹洗漱休息,众人皆都散去了,有一婢女迟迟不肯离去,渥丹就让此婢女下去休息,自己这里不需要有人值夜。不想那婢女立马下跪,磕头如捣蒜,直喊“娘娘救命!”,渥丹被这婢女扰得顿时睡意全无,只得起身细细相问:“你有何事?”

这婢女泪眼婆娑,哭哭啼啼地道:“奴婢名唤灵巧,奴婢曾和姐姐在浣洗局伺候,奴婢得了天大的福分,今被指到正阳宫里来伺候娘娘,可是奴的姐姐还在浣衣局受苦,望娘娘救命!”

渥丹疑惑,浣衣局不过是浣洗衣服的地方,干活是较为辛苦,但也不至于要命吧,怎的喊起救命来了。想必遇上什么事了,且问来看看吧:“你姐姐是遇上什么事了吗?你仔细说清楚,本宫也好做打算,你不说清楚,只顾着喊救命,要我如何施救?”

听到渥丹此问,这婢女却迟疑起来:“奴婢若说了,不管娘娘帮不帮,都请娘娘保密,不然奴和姐姐就都没命了。娘娘若是不答应,就当奴婢什么都没有说,奴婢这就立马离去,不在这里叨扰娘娘了!”

渥丹心想这奴婢倒是个聪明的,先暂且答应了看她有何难处:“好,本宫答应你,你说来看看吧。”

这灵巧心想姐姐的事是个大事,没人帮忙就是个死,自己也要受牵连,如果说了有娘娘帮忙,说不定姊妹俩还能找条活路,只好豁出去说了:“回禀娘娘,因为家贫,奴的哥哥又被狐妖杀了,家里没了依靠,九个月前奴和姐姐就一同入宫,想着能得些月俸补贴家用,可我姐姐在宫外已经嫁了人,因为是刚结婚,知道的人不多,就混进了宫。没想到这刚进宫就发现怀了孕,现如今已经九个多月了,这要是生了就瞒不住了。望娘娘想想法子救救我们姐妹俩。”哭哭啼啼说完又是捣蒜似的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