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秋风一个人走在热闹的人群中,脑海中不断响起起祁月说过的话:
“师父是爱你的!”
像是被诅咒了一般,这句话在他的脑海中挥洒不去。
百里秋风身形摇摇晃晃的,手里提着个酒壶,一看就是喝醉了。
“屁话!”
“祁月,你他娘的说的屁话!”
百里秋风咒骂着,发泄着。
原本绝色的容貌,因着醉酒更显出了几分旖旎。
不辨雌雄的一张脸,加上受伤委屈的模样,任谁看了都忍不住心动。
几个穿的人模狗样的贵公子自看了一眼后,就丢了魂,尾随在他身后。
两只眼睛恨不能粘到百里秋风的背上。
“这身段,这脸蛋,就一个字,美!”
一个黄色衣裳,肥头大耳的男人色咪咪地盯着百里秋风,吞咽了一口唾沫,垂涎道。
这个黄色衣衫的大胖子摩拳擦掌地,对着随从吩咐道:“给本少爷把人盯紧了,今儿个,本少爷要让他醉生梦死。嘿嘿嘿……”
几个身材健硕的随从讨好地回道:“是,少爷!”
在街道两旁摆摊的小贩可怜的摇摇头:“又一个好人家的男孩要遭殃了,可惜了。”
旁边的一个同行赶紧捂住他的嘴,小声道:“小心点,要是让李东辉那个畜生听到就完了。”
李东辉是当朝丞相的独自,一向欺男霸男惯了,喜好男风,凡被他抓去的男子,都撑不过一个月。
摆摊男子虽然同情那个眉目如画的男人,但却也只能同情,他们这种平头百姓,除了遗憾惋惜,什么都做不了。
百里秋风自顾自走在前方,像是没有感受到背后恶心的目光和周遭同情的眼神一样,使劲往嘴里灌酒。
李东辉目光贪婪地望着那道身影,恨不得现在就欺身上去,看他在自己身下哭着求饶。
美人在前,不能抱也不能啃,李东辉就越发急躁了,也顾不得这是在大街上,举起右手道:“忍不住了,把美人给我抓起来。”
李东辉看了看四周,指着前面一条僻静的巷子道:“给我绑到那条巷子,爷要泄泄火!”
话刚说完,前面的美男就转过了头,对着李东辉皱起了眉头,喝道:“滚,别打我主意!”
实在是百里秋风太美,又带着醉意,连骂人都有些软绵绵的,与其说是威胁,倒更像是娇斥。
黄衣男子愈发心痒难耐了,几步朝他走过去,满口荤话道:“小美人儿,让爷来疼疼你!”
百里秋风看傻子一样瞟了一眼,在他扑过来时往旁边一侧。
那黄衣男子就摔了个狗吃屎,跟着的随从们费了好大劲儿才把他给拉起来。
黄衣男子色心不改,指挥随从围住百里秋风,继续朝着百里秋风扑过去。
百里秋风动了动手腕,发出咔咔的声响,刚要动手,又想起祁月曾叮嘱过的,不能与凡人动手。
无故地哂笑一声,勾了勾食指道:“不是要去巷子里吗,来啊!”
李东辉高兴不已,顾不上自己摔得生疼的手就跟过去了。
幽静的巷子里是唯一被光抛弃的地方,百里秋风找了个位置,将自己的脸隐藏在了黑暗中,道:“今天碰上我心情不好,算你们倒霉!”
抽出了腰间的剑,道:“我看着你们不爽,看着这把剑也生厌,所以,就用它来结束你们吧!”
李东辉为首的一群人像听到了好听的笑话一样笑得停不下来了,道:“小美人儿,你看我不爽,我看你可爽得很……”
话未说完,嘴里就咿咿呀呀地叫着,舌头被人用刀给生生割了下来,软绵绵地掉在了地上,弹起了一片灰尘。
嘴里的血像是泉水一般,纷纷涌了出来,顺着肥硕的下巴,一路流到了地上。
李东辉痛苦地捂着嘴巴,目呲欲裂地指着百里秋风:“啊啊啊……”
百里秋风茫然地看着自己抽出来的剑,迷惑了,他明明还没动手啊!
正迷惑着,李东辉指着他的手指又掉了下来,
和刚刚掉下去的舌头叠加在了一起,血腥又残忍。
“不会说话,就不要说了,不会用手,那手也不要用了,下一步,你想用什么?”
“你那双令人生厌的眼睛,还是那不会听话的耳朵。”
一道阴冷的声音传来,带着凉意和杀戮,像是地狱里爬出的恶鬼,扼住了人的喉咙,让人动弹不得。
与阴冷的话语一同出现的,还有一个浑身阴冷的男人。
一双黑色长靴,上面绣着一朵艳丽的彼岸花,美丽又危险,身材欣长,披着黑色斗篷,看不清楚他的脸。
只是说了几句话,便震住了李东辉一群人,一个个缩着脖子企图离开,却被一道无形的墙给堵住了,困在一片狭小的天地中。
许是觉得关起来的那群人太聒噪了,黑衣人手一挥,就再也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了。
百里秋风戒备地看着他,道:“你怎么在这里。”
黑衣人取下斗篷,露出了他艳丽的颜色。
还是一如既往的红衣,不过在外面套了一件黑色斗篷。
刀削的面容专注地望着百里秋风,说不出的缱绻温柔,仿佛刚才动手的不是他一般。
“玉儿在哪,我就在哪!”
黑衣人笑了笑道。
百里秋风面无表情的纠正道:“是百里秋风。”
君莫离双手微微举起,做了个投降状,道:“好,秋风就秋风。”
“那我再说一遍。”
“秋风在哪,我在哪儿!”
百里秋风不置可否地冷笑一声,没有理会他,提着剑朝李东辉一行人走去。
君莫离伸出手拉住他的袖子,满是杀意的目光掠过扑腾的那群人,道:“杀他们会脏了你的手,我来!”
百里秋风使劲扯过来,冷冰冰道:“与你无关!”
君莫离挡在他的面前,目光默默看了好久他腰间佩着的剑,抢了过来,扔在了脚下,道:“这剑不好,别拿了,我重新送你个。”
扔了就扔了吧,反正也是没良心的人送的。
百里秋风这么想着,却不自主地弯下腰捡了起来,又小心地拍了拍,重新系在腰间,迷糊地说道:“扔就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