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冬雪皑皑。
自然的沟村仿佛一切都没有变化过,山林越百行之后,飞鸟齐鸣,花入林海,芬芳馥郁。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伯伯走在鼠山脚下观望许久,孤独的身影远远望去形同深山道人。待一只白如盛雪的凤凰飞过,他提起刀砍断了鼠山尾脉。
一瞬间,山间的百鸟惊飞,群林震动,所有动物在茫然间奔腾不息……
久久似风平浪静,众鸟以高飞尽。
却独天边那片淡云闲游,万物相回首往往不倦,风清化过常安年。
说来晨曦。
朦胧的远山,笼罩着一层若隐若现轻纱,在飘渺的云烟中忽远忽近,有瑟瑟之音,蔓延山间各处,风声变得有序,似孜孜不倦的聆听……
从此,再也没有人能够寻来这里,它仿佛遥遥远去,如风忘却停留。
黑色幽灵掉入深渊与黎叶同归于尽。这对于季洛来说是,彻底的结束也是永远的伤痕。
相逢总有恨晚,然而重逢不变,缘来缘去。
青石路上。
一转眼,冬雪来临,漫天飞舞的大雪在此不断地飘落。
不远处,沉浮沧桑的脸,挂满了安逸。
虽然一路艰难险阻可是自己也算是救出了周冉,而失去光明的周冉因为黑色幽灵的那一掌,最终大难不死却失去了记忆,说来奇怪,她却还能怀念起沟村的风景与生活,这一段美好的画面并没有消失在脑海。
“我听见……有什么声音略过?”周冉趴在沉浮的背上,伸手挠着凌乱的头发。
沉浮温柔的回答道:“是松树上的积雪滑落到了地面上。”
听见雪,周冉心里欣喜,可是自己的眼前是一片黑暗。想起沟村的雪景那样如此的动人心弦,对于自己无法看见,不禁一声叹息。
“以后,我便是你的眼睛,就是你的光明。”沉浮走近松树下,伸手一掌推动了树干,瞬间白雪纷纷坠落,洒的二人身上白了一片。
“好清冷的雪!”周冉兴奋起来,伸手抚摸着头发与脸上的雪。
“前面!就是家,我们的故乡!周冉的故乡。”沉浮轻柔的诉说,背着周冉一步一步向村里走去。
周冉露出了温暖的笑容,双手搂紧他的肩膀,脸贴他的背后,有孩子般的模样。
大雪纷飞,安静如初,雪地里,回荡着他那一步一步的咯吱咯吱声,也为周冉安眠着……
天地归然,总有人无故相望渺茫,寻来寻去哪里是故乡,心中无奈,一步步临于林间度。
闻雀啼鸣,视得百草丰茂,行风太过友好,不乱发丝,只似轻抚而过……
青翠的山峰下。湖水清澈见底。
此处风景优美,冰融站在湖边观望落叶随风飘零的景象,一别多年之久,以不知从前何样,物是人非,事事休。
当年突发怪异,使得现在除了百里花瑟的那一本怪书,此处没有自己所熟悉的一点一滴。
时间是摧残心灵的鬼手,也更是治疗心灵伤痕的良药,既来之则安之,成为当下无奈之举。
冰融已经游历过许多地方,山清水秀的景色,如画卷般的小桥流水人家,古色古香的民风淳朴,恰似寒风里的暖意。
她想起自己是怎么来此,可再也回不去属于自己的地方。心里多么惦记季洛和阿雀,所有人的面容依次在眼前晃过。脑海重复着在沟村的日日夜夜,站在此处,生怕自己会忘记而至模糊了记忆。
这一年春季临近。她重新回来再一次踏入这个淳朴的地方,感慨这里平易近人的村民给自己带来许多念想。
“融姑娘?”一个两鬓斑白的老妇人,拉着一个四五岁的男孩走了过来,她远远的就看见冰融站在此处沉默。
“老人家,您怎么认得我?”她婉儿一笑,注意到那可爱的男孩,不忘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
老妇人慈祥的笑了,连忙对她说道:“融姑娘行踪漂泊,不曾记得老身不要紧,可我们祖孙俩都记得融姑娘的大恩大德,一年前,我那儿子病重无计可施,多亏您路过相救,才保全了一条命呐。”
冰融听后,这才恍然大悟,坦言自己不过是行医者本分,如微薄之力。只见男孩笑嘻嘻拍手呼唤起来:“神仙姐姐!神仙姐姐——”
老妇人一番致谢冰融的恩情,不一会儿,此处来了一些村民欢呼雀跃要拥冰融至村中相聚歇息。
说话间,一位青年男子走了过来,笑意盈盈道:“恩人请入家中坐,我村落虽贫困,倒是祥和,可当恩人故乡,若不嫌弃,我备饭菜,以表当年相救之恩。”
原来,他便是老妇人的儿子,冰融甚感欣慰,就与他们一同回去了。
两日后,冰融辞别老妇人一家,来至城中,见一大户人家,这心中生出思绪来。
三年前,自己因为口渴,寻觅此处相遇这一大户人家门前,而恰巧听见了哀嚎声。原这家人有人落水已经奄奄一息。
眼前高大的府邸,乃是樊府。
冰融被一个面容清秀的丫鬟领进入府内,抬眼间,她发现了一只大耳朵毛绒绒的小东西,它蹲在门边张望,管家拿来了香喷喷的一盆食物,那小家伙飞越的跳了过去一副馋嘴模样,敏捷的身子看不出它是个胖子呢。
府里,一位老大娘摸着那小家伙的毛发,摇头道:“瞧瞧,你这只鼠崽子,可不能在吃了,太胖了。”
冰融略过笑意,才明白原来这小家伙儿是鼠,差点儿看成是只胖猫呢。
来到一间房间里,床前一位模样端庄的妇人哭的伤心的抬不起头来。床上不省人事的是樊老先生的女儿,冰融看着心中伤感,却硬是救活了这位樊老先生的小千金,那个女娃娃才刚满三岁,生的粉白可爱。
樊老先生内心激动不已,感谢着冰融的相救。这起死回生之法令他为之震撼,为报答冰融救女之恩给了冰融许多钱财,可是冰融拒绝了,她只想喝口水而已,女娃娃醒来后,静静地望着冰融,缓缓笑了。
樊老先生激动不已,觉得自己的女儿与冰融有缘呢。
冰融含笑,喝完水她望了望那可爱的女娃娃可爱美丽,起身便离开樊府。
樊老先生觉得自己真是遇上了大好人,活神仙。于是他对冰融承诺,樊府将永远为她敞开大门,欢迎她时刻回来。
这位樊老先生已经五十多岁了,别看他年纪大却也风流,家中以有四位妻妾却一个孩子也没有,这两年一直念经诵读的二夫人竟有了身孕。
十月后生了个女孩儿,樊老先生对这个老来女疼爱有加,虽说不是个男儿,但所有人将她当作宝贝捧手心里……
冰融站在此处思绪飞越,这三年她无时无刻想要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回到家乡沟村。
可是三年过去了,她依然回不去,自己却成了百毒不侵的女神医。
一个绣花小绒球滚到了冰融的脚旁边,她缓过神儿来捡起小绒球打量着,只听身后传来一个女孩子清脆的声音。
那女孩说道:“姐姐!这个小绒球是我的。”
冰融转过身去看见一个小女孩,她长的很漂亮也很灵动,女孩跑了过来抬头望了望她:“姐姐,这个是我的,能还给我吗?”
冰融这一刻有点儿呆愣,她似乎看见了似曾相识的面孔,和熟悉的感觉。眼前这个女孩吸引了她的心和脑海,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突来的直觉?她弯腰低头轻问道:“小妹妹,我们……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小女孩眨巴眼睛,仔细的凝视着冰融的面容。没一会儿她忽然咧嘴笑了起来,一把抱住她:“你是神仙姐姐!你救过我,我认得你。”
冰融诧异,忽然眼前一亮,连忙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她笑了笑,回答道:“我叫樊洛瑜。”
“你姓樊?”冰融笑了,随即反应过来,原来这个女孩是三年前自己救活的小女娃娃,她是樊老先生的女儿,没想到三年的时间,她已经长这么大了。冰融望着她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而自己已经长大了。
“洛瑜!我在这里——”前方一棵大桑葚树下,传来一个小少年的声音,清脆有力。
“哦,我看见你了!”她连忙回应。
冰融摸摸她的小辫子,微笑着将小绒球递给了她:“你的朋友在唤你呢?去吧。”
她点点头,伸手指向桑葚树那边对她说道:“他是我的同伴呢,也是我最好的朋友,他是一个孤儿,但是我喜欢和他在一起玩儿。”
冰融抚摸着她的脸颊,刹那间觉得她的眼睛真是像极了谁?心里忽然乱了心神,想来也是错觉,就连忙温柔道:“你是个好孩子,姐姐也喜欢你。”
“姐姐,我爹娘说了,你救了我的命,以后你就是我的亲人。”说完,她伸手将脖子上的链子取了下来递给了冰融,然后转身去找那个男孩了。
冰融低眸一看,瞬间忘了呼吸,这不是血匙吗!这是季洛姐姐的血匙!怎么会在她身上?
小女孩开怀的声音,一遍遍响起:“你在哪里啊,不要躲着啦。”
“这……是她吗!”冰融脑海一片混乱,她抚摸着血匙一遍又一遍,抬眼寻觅樊老先生的女儿,思绪万千之下,可是这里是六百多年前呐……
女孩欢呼的跑向了桑葚树那边:“城稷!江城稷我来了——”
天空晴朗明亮,可是眼前却是如此透彻。
冰融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她听见那女孩的呼唤,忽然惊喜的笑了起来,眼里涌现久违的泪花,嘀喃道:“樊洛瑜……江城稷……季姐姐,谭稷哥哥,真的是你们吗?”
童年的孩子欢呼雀跃,他们是天真烂漫,眼里只有快乐和自由。
冰融握着血匙,哭着笑了,热泪盈眶是难以掩饰的喜欢,手里的血匙发出了微弱的红光……
<大结局>
故事到这里结束了,美好留给回忆封存。
心中有太多的感受,世界那么大,而我只是一个平凡的人,常常愿意安静,聆听自然里的美妙之音……
我相信冰融是幸运的,季洛是坚强的,谭稷是痴情而不忘情的,我也相信故事里的每一个好人,都是拥有不一样的美好心灵。
寻寻觅觅的几年或几十年,也许更久,最不明白的还是自己,最清楚的依然是与你擦肩而过的他们。心中纯洁的信念如坚持的每一个步伐,爱过恨过,每一次哭每一次笑都是内心深处的印记。
时间过的飞快,来不及说再见时昨天已经远去,童年到成长,一生虽然短暂,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精彩与平淡。
很多时候,在某个时刻,我常常思念过少年时相遇过的朋友。那些是多么短暂日子,可却也是多么快乐,自由自在的真实过,随岁月流逝,发现自己渐渐失去快乐,心灵依然如从前,东风以不在。
是的,长大了烦恼也多了。你懂的或不懂的,都在围绕你的脑海成就风霜。
秋风瑟瑟,钻过凉凉的额头,那由不得自己的情绪,洒脱太多,平淡走着,慢慢静若人生里。
感谢所有的读者,与爱我的人们。祝你们幸福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