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青漪的生活中加入了公婆后,家里的可用面积变小了,卫生间偶尔也成了必争之地。唯一欣慰的是家务活由公婆承包了,秦青漪看见公公和婆婆为谁打扫厕所而争吵时,她喜清静,于是出面调停,给他们一枚硬币,让他们通过猜正反面决定打扫厕所的归属权。
秦青漪观察了几天,公婆的确收敛了很多。她也慢慢放松警惕,不去过多地关注他们。她偶尔心情好,会在网上为他们买些衣服、鞋子,他们会说些好话感谢她。大家和谐相处,秦青漪的心情舒畅。
这样的日子在某一天的午后被打破。秦青漪正在午睡,听到房门外悉悉索索的声音,她打开门,一阵烟味扑面而来,呛得她又是咳嗽又是流泪。她赶忙关掉房门,吃力地挪到窗边,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才缓和下来。
梁妈来到房间,为秦青漪拍了几下背,道:“好媳妇,我特意请了黄大师来为你做法,他的道行可深了,是玉皇大帝转世,大家都说他很灵验。我就求上天保佑,给我们梁家添个男丁。”说完,梁妈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
一万头“草泥马”掠过秦青漪的心头,“妈,现在都要讲科学,生男生女全看梁博的染色体,不是鬼怪神明决定的,再说鬼怪神明还没被论证出来是客观存在的。别迷信,赶紧让黄大师从我们家撤。”
“我家儿媳不懂事,大神莫怪。”梁妈对着空气紧张道。
“妈,快把烟灭了吧,不然人家还以为我们家着火了呢。”秦青漪真后悔没在协议上加一条:不得进行封建迷信活动,不然搬走。
“好媳妇,你们年轻人不懂,像我们经历过的人就知道,确有其事。”梁妈凑近秦青漪的耳朵神神秘秘地道。
“妈,你亲眼看见了?”秦青漪学着梁妈的样子问道。
“那是,见得可多了。黄大师说你肚子里是个男孩。”梁妈笑得眉毛眼睛都挤到一块儿了。
秦青漪即兴总结道:“喔,原来黄大师是透视眼,比X光还强。”秦青漪不想与梁妈多费唇舌,对牛弹琴说的再多,对象是牛的话结果还是听不懂人话,她放弃了。
就在她想结束这种无意义的讨论时,两腿间有一股液体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她一把抓住梁妈,道:“妈,我羊水破了,你快扶我到床上,赶紧打电话叫梁博回来送我去医院。”秦青漪在床上躺平,羊水的流出速度减缓了一些。
梁妈急得乱了分寸,跑到客厅找手机,她看到黄大师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道:“大师,我媳妇要生了,怎么办?怎么办?”
黄大师咽了口口水,可能是觉得说送医院太丢份,他假意用手指算了算,道:“还没到出生时辰,让我做个法,保证瓜熟蒂落、母子平安。”
秦青漪心里着急,如果再不送医,羊水流干的话,不仅会引起细菌感染,孩子也会因窒息而有危险。
秦青漪卯足了劲喊了一阵梁妈,都没有回应。她没办法,只能保持平躺的姿势,一点一点地移到梳妆台边,取自己的手机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