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归来已经也有数日,这几日并没有发现身体的异常,我又安心地坐在城墙上,拿着枝丫胡乱地画着,画着画着忽然发现那是阎君的眼睛,却又是明媚的眼睛,我诧异着,仔细回想着是什么时候看到过这个眼睛,答案是否定的,从来没有见过。
我从来都是被动的,觉得没有答案也没什么,只是控制不住地念叨着阎君,作为地府最大的头,为什么会受伤……?
啼听说猴子来的时候,阎君压根手指头都没有抬起过,更没有动用丝毫的法力,先不说这个,就是阎君的精锐,传说中隐匿部队“暗河”影子都没有出现过,那阎君是什么时候受的伤,距今这么久,猴子都成佛了,为什么阎君的身子还是时好时坏,诶……话说我来这么久了,地府的辛密探讨的还是很少的,忽然有出去逛大街的冲动,我想了解地府的方方面面,我坚决不承认我对阎君是有了好感,我默默地觉得作为养了我这么久老的地府,作为臣民我还是有必要作出一些贡献的。
说来也是奇怪这几日牛大叔都没有来看我,我甚是意外,难道牛大叔找到亲闺女了,忽然心底有些泛酸……不自觉眼泪大颗大颗的流下来,我自以为默默地,孤独地在难受,躲在城墙石柱后的牛大叔可坐不住了,赶紧跑过来找我,“咋啦?咋啦?无笙你要是不舒服给牛大叔说哈。”
我竟一时语塞,吞了口唾液,把沾着鼻涕的脸贴在牛大叔的肩膀上,“大叔你是不是找到亲闺女了……”
牛大叔瞬间石化,脸上的表情一脸的尴尬,我估摸着牛大叔是心里百转千回后才说了这么一句,“你想多了。”
难得地看见牛大叔犹豫的神情,好像有什么要说但是又不想说的表情,作为五百多年的亲人,牛大叔一定是有重要的话说,我拔起在牛大叔肩膀上的脸,端正地坐着,还是像牛大叔教的淑女的坐法,用甚是淑女温柔的语音扭捏的说着,“大叔我们是自己人,您有什么话直说就可以了哦!”
牛大叔瞬间咧嘴笑了,“无笙大叔多担心了,你是无笙啊……”“无笙阎君说忘川河里的负能量太多了,让你去捞点小鱼小虾送到地藏坐下学习学习,哦……对了……阎君说要是太小只的就算了,看你捞多少算你业绩,到时有奖。”
我满心欣喜的听完,一琢磨忘川河,我希望这次是有谁真的可以把我石化。(忘川河那里面都是经历过波涛骇浪,甚至上天入地过的大妖怪,虽然是关押在忘川河,看那时不时汹涌澎湃,污浊至看不见水的河就知道这是有去无回。)
待我想向牛大叔抗议的时候,看着牛大叔信任的眼光,我把我想说的话咽了下去。“牛大叔我可以的,但是我想静静……”
牛大叔竟然多余的表情都没有给我,转身屁股一扭用我没有见过的速度奔驰而去。徒留下想自我了断的我。
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这变化来的有点快,作为一个想为地府作出点贡献的臣民,作为枉死城唯一的官吏,抱着官大一级压死人的想法,我召集了枉死城各据点的智囊,那群潜伏的枉死城只是为了陪伴割舍不下的牵挂与遗憾的人,那群实力强悍到可以让整个枉死城的怨气平缓,也可以让整个枉死城无人侵犯的人。
为此我付出了我一个月的食粮,在城楼上大摆宴席,说是大摆宴席其实也就是几个鸡腿,几盘青菜,外加个萝卜汤,枉死城实在是太荒凉了。
但是就是这几个菜,那群大佬吃的是心满意足,满心欢喜。我实在是不想打扰这温馨的气氛,但是为了宏图大业拼了,“各位大哥,小妹有事相求,不知各位可否出力。”
东南西北中相看一眼,最后都看向了作为老大的老中,老中慢条斯理地吃完一根青菜,拿那满是窟窿的袖子擦了擦嘴,“我等都是老朽了,不知我等有何可以帮助到城吏。”
我讪笑着陪着笑脸,“阎君要我去忘川河逮几只小鱼小虾……”
我话还没有说完,一阵风刮过,这天地间只有我一人坐在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