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醒来时,床边空落落的,年随身上很痛,她抓着被单浑身都在颤抖。
他们夫妻之间,已经沦落至此了吗?
身上的那点痛楚远远比不上心里的痛,像是被撕裂了一般,一阵一阵的痛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年随从未狼狈过,可是遇见向奈深以后,她只剩下了悲哀。这一场悲剧像是从一开始就策划好的,她逃无可逃。
年随闭了眼睛,感觉自己深处黑暗,无法逃脱。
也许,可以……
年随爬起来穿好衣服,去捡了那份还在地上的离婚协议书,她踉踉跄跄地去翻了好几个抽屉,才找到一个签字笔。
盯着协议书上面向奈深的名字,年随心底越发冷了,手伸上去,指尖微微颤抖……
手机突然来了微信,是她设置的特别关心的铃声,年随几乎毫不犹豫地跑回卧室看,向奈深竟发了一句——“我想见你。”
年随的心突然不受控制猛烈地跳了起来。
八年,他第一次说想见她……
对于年随来说,向奈深的每一句不清不楚的话,都是诱惑。她按照向奈深发来的地址,迫不及待地赶过去。
四月的风,还有点凉。
赶过去以后,心心念念的向奈深没有看见,倒是看到了一个青胡子的男人在房间里面等着她。
年随马上反应过来这大概是郭悦思的阴谋。
她心底一悲,这才多久,他们还没有离婚,郭悦思已经可以拿向奈深的手机了?
“摘下口罩!”青胡子邪恶地笑着走向她。
年随是舞蹈家,有着自己固定的粉丝,出门向来习惯得带着口罩。她没有理会这句话,眯着眼睛看这个男人,“郭悦思请来的?”
青胡子的手不规不矩地伸向年随,“嗤,小姑娘还挺聪明!”
“有没有人告诉你,我叫年随?”
青胡子没听清楚,冷笑一声:“管你什么随,从了劳资,劳资准让你爽翻天!”
一边说着,一边警惕地招招手,房间里突然又多了好几个人。
其中有一个男人叫喧着:“我跟你说,你最好配合着点,不然有你不好受的!”
青胡子盯着年随,咽了咽口水:“瞧着你这细皮嫩肉的,哥会好好疼你的。”
年随观察着他们,发现这些人大都衣着整洁,穿着夸张的奇装异服,纹了一大片的纹身,而且图案类似。
应该是团体……
她突然被青胡子抓住,压在身下不能动弹,旁边青胡子的帮手桀桀笑着,很大声。
“呵。”年随踢了一脚青胡子的命根,翻身起来,嫌弃地看着这些人,冷冷一笑:“有没有人告诉你们,我跆拳道已经到黑带了?”
解决了几个渣渣,年随把混乱的场面丢下,去医院找郭悦思对质。
她从未想过郭悦思会这么狠,居然找人要毁了她!
呵,最好的朋友。
医院里面,年随没有看见向奈深,但是他的保镖在那里,可见得向奈深对这个女人的重视。
这可是她的丈夫,她还没有用过他的保镖,现在他居然这样护着郭悦思,当是自己的人了一样。
年随心里不痛快,有意忽略这些穿着制服的保镖,而那些保镖却拦了她。
“小姐,向先生不让你进去!”
年随心痛得想哭,明明是他的丈夫,她喜欢了八年的人,现在却保护别的女人,这让她如何不难过?
可是年随向来高傲,怎么会允许自己在外面哭,就算难过了,也不可以掉一点眼泪。
她仍旧挺直脊骨,伸长着弧线优美的脖子,像极了白天鹅。
“让她进来吧!”病房里面响起来郭悦思纤柔的声音。
保镖听了,便让开路。
现在连外人都可以命令向奈深的人,而她说的什么也不算,年随冷笑一声,推开病房门,怒不可遏地质问:“郭悦思,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说呢?”郭悦思支着身体坐起来,冷笑着说:“我说过,把向太太的位置让给我,可你不愿意,你逼我动手的!”
“郭悦思,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随随,我错了,我不应该和你抢阿深的。”郭悦思脸部表情突然变了,有点像畏惧的样子。
在年随莫名其妙的时候,郭悦思甚至摔下了病床,就倒在她脚边。